眼前一幕,顿时让赵涸睁大双眼。
不对啊?我不是抓住他了吗?我不是用剑挟持在他的脖子上了吗?他怎么像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直直走了出去?
带着疑惑,赵涸将视线向下看时,顿时冷汗直流。
长剑仅剩剑柄尚存,刚刚清脆的声响,正是自己剑刃破碎的声音。
抓着剑的右臂像是脱臼了一般垂落了下来,赵涸顿感恐惧,连忙想要抬起右手。
但任由他如何用力,右手依旧纹丝不动。
“别挣扎了,在你威胁军师的时候,你的右手就已经被我废掉了。”
赵涸猛然听到身后之人说出的细语,顿时倒吸一口凉气。
转过头来时,却发现墨将墨代,不知何时出现在了自己身后。
“你!你!这,这怎么可能?这……”
噗呲——
赵涸话音未落,就人首分离。
周围仪仗原本想向着赵涸靠拢过来,却不曾想还未靠近,赵涸就被墨将斩杀。
如此情形,让他们都下意识后退。
墨将随即看向城门众士卒,大喊道。
“吾乃墨将墨代!如有违抗曹军者,一律格杀勿论!”
此城之中,本就只有赵涸一名守将。
赵涸一死,城中士卒瞬间失去了战意。
墨将怒吼,更是惊得众兵胆寒。
不出三息,城中兵卒纷纷卸甲弃戈,尽数投降曹军。
赵涸诈降之事,不出一日就传遍轩银州。
此后曹军南下,守城将领皆不敢怠慢。
为了表达投降之诚意,不少将领大开城门之后,只身一人走向曹军。
更有甚者,为了证明身上没有藏兵器,竟直接赤裸全身走向曹军。
曹军一路南下,畅通无阻。
直至轩银州之关隘处时,才缓缓停下。
“主公,前方城池名为铁骨金城。城门为一整块硬铁制造,凭一般方法难以攻破。而且城墙之中镶有铁骨,坚固程度远超以往。守城士卒皆穿戴铁甲持铁器,箭矢充足。若是强攻,必定损伤惨重”
轩银州谋士徐士琰作为本地人,远比军师林明熟悉此城。
在徐士琰的主动请缨之下,林明便将攻下此城的重任,交给徐士琰。
曹军营帐之中,徐士琰指着地图,为曹伯乐说明着前方城池的坚固。
曹伯乐听后,思索片刻,问道。
“用投石机投掷铁球如何?”
徐士琰摇了摇头,说。
“恐怕难以攻破。”
曹伯乐又问。
“那以燃火粗木攻城如何?”
徐士琰还是否定道。
“恐怕作用甚微。”
曹伯乐又问道。
“那就强攻如何?”
徐士琰叹了口气,道。
“恐怕损失惨重。”
曹伯乐顿时一愣,怒斥道。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难道我几十万大军,连这座铁骨金城都攻不下来吗?”
军师林明连忙站了出来,解释道。
“主公请息怒,此铁骨金城,乃是韩薄臼集轩银州之铁,尽数汇聚于此所建。攻城必定是攻坚,但攻破此城后,可直达轩银城!”
曹伯乐这才冷静下来,但草药的作用越来越小,胸口的疼痛越来越剧烈。
尤其是刚刚的暴怒,让疼痛又加重了三分。
“扎营在铁骨金城城北,攻城之事再做打算,散会。”
曹伯乐留下这句话后,立即回到营帐之中。
在邵萪的照料下,慢慢地将胸口处的狗皮膏药撕了下来,连忙换上新的绷带。
噗——
又是一口杂血,吐在了地上。
曹伯乐看着地上红黑绿三色的血液,似乎看到了自己的死期。
“徐士琰,我很抱歉今早对你发怒。”
黄昏时分,铁骨金城之内。
热闹且喧嚣的闹市,正是最好的隐藏位置。
在墨将的护卫下,曹伯乐和徐士琰游走在城内集市之中。
“哪里,是在下考虑不周,主公不必放在心上。”徐士琰回道。
曹伯乐看着远处,那铁骨金城的坚固城墙,不禁长叹口气。
“唉,不知道何时能攻破此城。”
徐士琰一边思考着对策,一边说道。
“此城集轩银州之铁精铸而成,恐怕是整个轩银州最坚固的城池了,绝非寻常对策可攻。”
曹伯乐问道。
“那依先生之见,此城该如何破之?”
徐士琰良思片刻,说。
“围城打援之计,或许可成。此城中粮虽充足,但兵马亦多,若是围城劫其援军粮草,不出三月即可攻下。”
曹伯乐摸着自己胸口,淡淡道。
“三月啊,恐怕我等不了这么久了。”
砰砰砰——
突然间,集市之中响起一阵巨响。
曹伯乐等人向声音来源看去时,却是一惊。
只见一身体硕健的壮汉,在店铺摊位之中横冲直撞,如同一头发怒的野猪。
其力道之大,接连撞开三座摊位,五架铺面。
周围人见状,纷纷凑了过去,想要拦住此人。
却不曾想一拥而上了十余人,竟还是被他挣脱开来。
有人像用木棍打退他,却不曾想被他一拳就将木棍打断。
“墨将,快去制止他,不然这里动静太大,会引起士兵注意的。”
徐士琰指着此人,对身旁的墨代下令道。
“末将得令。”
墨将快步跑去,一跃而出。
仅一记猛冲,就将此人撞倒在地。
随即将其双手反抓,顿时擒拿在地。
曹伯乐见喧闹已止,便和徐士琰凑了过去。
就在二人快到此人面前时,徐士琰突然先一步跑出。
一把拔出腰间长剑,将其对着此人面门。
徐士琰表情严肃,剑指此人质问道。
“是何人派你来此?快说!不然我就杀了你!”
曹伯乐顿时一惊,看着眼前的这名壮士,愣是想不通徐士琰为何反应这么大?
难道说这名壮士的胡闹之中,还另藏何种深意?
铃铃铃——
一阵铜铃声响,引得三人回头。
只见一人手持铜铃,头戴竹编斗笠,慢慢走了过来。
徐士琰快步向前,将曹伯乐护在身后。
剑指前方,呵斥道。
“什么人!站住!”
那人摘下斗笠,看着徐士琰,轻摇手中铜铃,笑道。
“徐士琰,仅仅数月不见,就认不出我了?”
徐士琰眨了眨眼,在看清此人面貌时一扫先前愁容。
“范泊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