轩银州,六十万大军,兵分六路。
由六名齐损上将带领,直奔雁青州而来。
他们的目的,此次只有一个,那便是斩杀雁青州州牧,曹伯乐。
“乐橧将军,我方探马回报,前方突然出现一座城池!”
“什么?袁序将军,你所说属实?”
两名位于大军前锋的上将会兵一处,对前方凭空出现的城池倍感警惕。
乐橧将军远眺前方,果然看到了一处高大的城池。
可手中的地图上,却并没有这座城池的任何记载。
“袁将军,我们行军了多远?”
“大概,行军了五千里,此处正是雁青州和轩银州的中间路段。”
此时距离上一次五十万大军追杀曹伯乐,已经过去了一月有余。
乐橧将军看了看手中的地图,又看了看前方的城池,不屑地说道。
“哼,不过是曹伯乐耍的把戏,不足惧也。”
袁将军思索片刻,问道。
“乐橧将军,还是小心为妙,我们大军行军许久,此时正是人困马乏,而对方以逸待劳,贸然前进,恐怕凶多吉少啊。”
乐橧将军眉头一皱,对袁将军所说的话满是鄙夷。
“袁将军,你久疏战阵,战场经验不足啊。”
顺手一抛,乐橧将军把地图抛给了一旁的袁将军,随即说道。
“此处虽然距离轩银州有五千里,可同样对于雁青州也有五千里,而且此处地产稀疏,若是屯军于此,必然需要五千里的补给线。此城,必然只是一座虚城罢了。”
袁将军听到如此,也确实同意乐橧将军的想法。
可看着远处凭空出现的城池,却始终感觉到隐隐不安。
就在这时,乐橧将军拔出将剑,对身旁的传令兵下令道。
“传我的命令,六路齐出,六十万大军一起攻城!一鼓作气将此城攻下!”
“是!”
六十万大军,很快会兵集于一处。
齐聚而行,犹如汹涌人海。
兵士踏地,震得大地颤动。
如此阵势,甚至完全可以攻下一座大型城池。
面对前方仅仅中型的城池,众将皆不以为意。
咚——咚——
突然间,从城池之中传来沉闷钟声。
但城池之上,却没有出现任何军士。
只有两个穿着土衣的人,慢慢来到了城墙之上。
袁将军看到城墙上的异常,顿时心生不妙。
再仔细看时,看见这座城池城门颇宽,而且城墙之上有许多竖横的缝隙。
除了“雁轩城”三个大字牌匾外,整座城池没有一点以往城池的样子。
“乐橧将军,情况感觉不太对劲。”
“袁将军,我明白你心思缜密,不过我们有六十万大军,前方的城池,不足半日就能攻下,你大可放心。”
乐橧将军对攻城很有自信,可袁将军却依旧面露难色。
“乐橧将军,我相信我大军的实力,可是如果此处有埋伏,那恐怕我六十万大军在到达雁青州之前,就会顿挫锐气,恐怕对今后雁青州的战争不利啊。”
“哎,袁将军,不必多言,这座城池已经是我们的了,今后将会是我们讨伐雁青州的一大补给站。”
乐橧将军使用将剑挥指前方,大喝道。
“全军出击!”
六十万大军,很快就兵临城下。
而就在这时,城上钟声忽然停止。
城池大门,慢慢发生变动。
“看到没,袁将军,此城城主知道不敌,已经开门献降了,我六十万大军,无一损耗啊。”
破城之功,得到的赏赐极为丰厚。
乐橧将军看着前方缓缓打开的城池大门,像是看到了无边财富一般。
然而在片刻之后,他兴奋的神情,瞬间变成了惊恐之色。
雁轩城,并非是打开大门,而是打开了水坝。
所打开城门,连同周边的石砖,一齐缓缓打开。
而紧接其后的,便是滔天洪水。
原来城门并非城门,而是水坝大门。
其包括其中的木质机关,以及周围无数石块器械。
从远处看来,却是像是一座城池的正门。
只有在近处,只有在水坝开阀之时,才能看清这水坝的大门。
水坝开阀,洪水倾泻而出。
城墙上机关运行,露出了内部的十二个圆形石孔。
水坝之水从石孔中倾泻而出,十二水柱飞射而出,重重地砸在地上,与水坝阀门之水汇聚一处,瞬间形成一条汹涌洪水。
直到这时,乐橧将军依旧不敢相信,在这土体贫瘠之地,居然能有洪水出现!
已经到手中的荣华富贵,在眨眼间烟消云散。
即刻,水淹六路!
无论战车还是马匹,士卒还是器械,都在洪水面前不堪一击。
大军瞬间被洪水所吞没,顷刻间就被冲散。
洪水的冲击,致使六十万大军全部晕厥,随波逐流而下。
其中有些许人会水善游泳,但在这湍急洪水下毫无作用,只会人仰马翻。
不到一炷香的时间,六十万大军被尽数淹没。铺满了整个平原。
一眼望去,犹如一片黄色汪洋。
人流夹杂着各种军备器械,全数混杂在洪水之中,犹如一片片浮叶。
六十万大军本想一鼓作气攻下城池,却没想到被一口气全部解决。
此时此刻,在雁轩城城墙之上。
卢砌看着面前被冲散的大军,轻声道。
“关阀。”
水坝水阀渐渐关闭,水柱停息,石孔由机关所隐藏。
整个水坝,再次变成了一座城池的模样。
洪水停息,六十万大军无一人能战。
作为齐损上将的袁将军,身上已然多处负伤。
在洪水中的不断撞击,已然让他无力再战。
袁将军慢慢走到了倒地的乐橧将军面前,用脚一踹,发现他早已被淹死。
看了眼周围泥泞的大地,大军的残骸。
袁将军只得拔出乐橧将军的将剑,下令道。
“全军撤退!”
看着敌军撤退,城墙之上的卢砌才算是松了口气。
“卢砌,没想到你的机关术,居然能用在水坝上。”
在卢砌的身旁,雁轩城水坝总管,卢汐,拍了拍卢砌的肩膀,微笑着说。
“儿子,我以你为荣。”
卢砌难以置信地回头,看着自己的面前的父亲,年少时的记忆顿时涌上心头,眼眶渐渐湿润。
“多谢父亲夸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