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上秋捏着酒杯在手中转了一圈。“这酒后劲大,易醉。不过他酒量的确不行,两杯就倒。”
薛辛元伸出两根手指在他眼前比划:“谢师叔,这是几?”
谢星河歪了歪头,疑惑的眨巴眼睛。
薛辛元的手指往左移,谢星河眼珠子也跟着往左转,薛辛元手指往右移,他眼珠也跟着往右转。
眼眸来回转了几圈,谢星河脑子晕乎,倒在桌上。
薛辛元头疼的拍向自己额头:“完了,醉的不轻。”
司徒梨说:“我去厨房端碗醒酒汤来。”
过了一会,不见司徒梨回来,薛辛元说:“她怎么还不回来,我去看看她。”
箫梧叶坐在谢星河旁边,尝试着晃了晃他身子:“谢师叔,你还好吗?”
谢星河没反应。
箫梧叶疑惑的看向江上秋,询问:“他们两个怎么还不回来。”
江上秋双手抱胸,视线转向屋外。“应该是怕沈师祖怪罪,跑了。”
箫梧叶又气又无奈:“跑了?这两人,也太不讲义气。犯错就这么跑了。”
江上秋面无表情,说:“等回去,我好好教训他们。”
箫梧叶道:“我身上没有醒酒丹,要不还是把谢师叔送回去吧。也不能让他在这过夜。”
江上秋说:“沈师祖应该会在天黑之前来接他,我们等着就行。”
箫梧叶明显愣住:“好。”
江上秋也找了个位置坐下。
他看向桌子上一盘没有动过的精致糕点,推到箫梧叶面前。
箫梧叶摇了摇头:“我早已过了辟谷,不用。”
江上秋道:“谢师叔也过了辟谷。”
箫梧叶垂下眸子,道:“我们不一样的。”
江上秋不再多言。
两人的气氛沉默起来。
箫梧叶突然感觉到自己的袖口被人轻轻拉住。
他回过头,谢星河不知道什么时候醒过来,一双圆润的杏眸无辜看着他。手里拿着一朵冰蓝色的花。“送给你,别不开心。”
箫梧叶曾跟着宋寒声进过一次苍空殿,这是苍龙殿沈师祖冰花树的独有花朵,在极寒条件下才能生长。
沈师祖在冰花树下布置的极寒阵法,若是没有他本人同意,摘花之人会被阵法中的寒气伤到。
淡蓝色的花瓣,连花蕊花茎也是蓝色,像是冰雕而成的花朵。
箫梧叶本想接过花瓣,却在触碰到花的花茎时,花瓣凋零落下,在桌子上化作水汽。
这花惧怕阳光,之前在谢星河空间戒指里。现在拿出来 就会在顷刻间化作冰水。
“坏了?”谢星河嫌弃的扔掉花茎,从空间戒指里再次拿出一朵。“还有。给你。”
和上次一样,冰花在拿出来不久就又变成水。
“又坏了?”谢星河像是和这花较量上,气呼呼的鼓着包子脸,不断从空间戒指里把花拿来。
这花不仅用来观赏,药用价值也很高,而且千年的冰花树才会开花。
箫梧叶看着这一朵朵的花瓣化作水,心疼的不行。“谢师叔,不要再拿了。”
谢星河看着地上的大片积水,生气的站起来,将空间戒指里的全部花瓣全都给倒出来。
箫梧叶连忙去捡:他这是把那棵冰花树上的花全给采摘了吗?下次开花,岂不是还要等上千年。
谢星河拿出来一朵,箫梧叶就立即收回去一朵。
两人一个倒一个捡。
江上秋看着较真的两人,给自己倒上一杯果酒。
很快,谢星河倒累了,拿起桌上的酒杯来上一口。
“别喝。”箫梧叶收回最后一朵冰花,抬手想要阻止已经来不及。
谢星河倒了倒空掉的酒杯,看着箫梧桐:“好喝。还要。”
箫梧叶把他扶到凳子上:“谢师叔,你喝醉了,快坐下。”
醉酒的谢星河虽然迷糊,但却很听话,让坐下就坐下。
正在品酒的江上秋突然起身,恭敬行礼。“弟子见过沈师祖。”
箫梧叶也连忙转身,看向不知何时出现在他们身后的沈清梦:“弟子见过沈师祖。”
“不必多礼。”沈清梦来到谢星河身边,声音宠溺。“星河,该回去了。”
谢星河转过头看向沈清梦,他双手抓着椅背,双颊染上一抹红晕,瞪大眼眸看着沈清梦。
箫梧叶再次弯腰行礼,道:“沈师祖,谢师叔他喝醉了。是弟子没有照顾好谢师叔,请您责罚。”
“喝醉了?”沈清梦捏着他下巴端详。清冷的嗓音夹杂着淡淡笑意。“星河,还记得我是谁吗?”
谢星河疑惑的歪了歪头,似在迟缓的思考。
他抱住伸出双臂抱住沈清梦脖子,像是宣示主权一般,声音清脆入耳:“我的。”
沈清梦胸膛震动,低低笑起来。“是,你的。”
谢星河见他笑,也跟着笑起来,眉眼弯弯,嘴角浮现梨涡,笑的又乖又甜。
“喝醉倒是挺乖的。”沈清梦抱他起来。视线扫向江上秋和箫梧叶。
“若无事,你们两个也不要太晚回宗门。”
江上秋、箫梧叶同时道:“弟子谨记。”
沈清梦颔首,带着谢星河消失在原地。
箫梧叶眼中藏着羡慕,说:“沈师祖对谢师叔真的是很好 。没想到沈师祖也有温柔的一面。”
以往的沈师祖虽然并不恐怖,但却冰冷的不近人情,仅仅一个眼神,就能让人连搭话的勇气都无。
江上秋看向箫梧叶:“那是因为沈师祖把他当爱人,而不是徒弟。”
“沈师祖收的,从来不是徒弟。”
箫梧叶避开他的视线。“我们也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