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闹——”
“绣儿,你还是这么美!”
“哪里美了,你看我这肚子,这腰……哎呦不行,你别摸……痒死了,你快放开我,我腰疼……这个姿势我的腰扭着呢……”
凤织绣挣扎着一把推开男人,娇嗔道:“风儿还在这里呢,你个老不羞,把人家抱的这么紧,你看看你哪里有做父亲的模样!”说完,她忙着整理弄皱的衣衫。
龙炙寒眼光微红道:“别管这臭小子了,他死不了,但是我这浑身的火再不灭,你以后可没有夫君了,我都忍了多久了,你到底多久才能生啊……”
凤织绣一听连忙呸呸呸道,“说什么话呢,孩子还在这呢,肚子里的宝宝也听着呢,我再次警告你啊,适可而止啊,再多废话,我一巴掌废了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那大殿不知道多了多少美人,我看你日子过得也挺滋润的。”
凤织绣想到这,顿时气急难忍:“对了,这笔账我还没跟你算呢!你招那么多美人进殿,到底干了些什么!你到底碰没碰她们……”
凤织绣拿手揪着龙炙寒一侧耳朵狠狠骂道。
龙炙寒不敢吭声,只得侧着身子跪在凤织绣面前一直嘿嘿傻笑:“疼,疼,夫人轻点……”
可他听着爱妻对他越骂越脏,还是心虚地望向床上,结果正好看到龙渊风的手指在疯狂紧抠被角。
龙炙寒脸上顿时冷汗直流,心想完了,完了,他这老脸确实要丢尽了。
他重重咳了一声,疯狂对着爱妻使眼色。
凤织绣不解,顺着龙炙寒的眼神望去,立马松开手,扭过身子欣喜道:
“风儿,你终于醒了?你感觉怎么样了?可还有哪里不舒服?你快告诉母亲,千万别忍着啊……”
龙渊风睁开一条眼缝,就看着母亲喋喋不休的嘴巴一张一合,只感觉还未清醒的脑袋又是被念叨的昏昏沉沉。
凤织绣试探地摸了下龙渊风的额头,冷汗散去,看来药性生效,炎毒已缓解,她终于放下心来,接着质问起儿子:“你是不是又跑去找那个女人了?我都说我不会阻止你了啊,你想娶她便娶嘛!我同意了行吧,你现在大了,一切按你的想法大胆去做,母亲都应了你!但是,你为什么不干脆把她直接带回来呢?婚事也得抓紧了,可我这肚子越来越大,你要不等我生完再说?母亲一定得亲自给你好好操办一下,魔界好久没有喜事了……”
龙渊风再次眼睛闭上,只想装作什么也没看到,什么也没听到。
风织绣看着龙渊风又是这副不想理她的模样,顿时红唇嘟起来,对着身后的男人,眼神频频示意。
龙炙寒看着自家夫人懊恼的神情,又看着躺在塌上仍旧一脸苍白的儿子,立刻蹙起眉头,清清嗓子,假装严肃地怒道:
“咳咳……龙渊风,你这是什么态度,你母后在同你讲话呢?别以为你现在仗着自己身体不舒服,病怏怏的躺在塌上,我就收拾不了你啊!
你如今即便身为上神,那也是我龙炙寒的儿子,信不信,我现在直接给你扔出这火鹫宫!”龙炙寒眉宇冷寒,撸起袖子就要往前冲。
“哎?哎?你干嘛呢?风儿还病着呢!”
风织绣急忙拉住暴脾气的龙炙寒,生怕他一怒之下伤着儿子,她原本想,可能她的话,儿子总是不爱听,那就让孩子的父君说点破解尴尬气氛的话。
可她忘了!
这父子俩人之间从来都不会好好说话!
一个性子如火,添点柴就熊熊燃烧,火势凶猛难灭。
一个性子似水,还是一弯死水,就算往下扔进一颗火球,半点涟漪不起,平静寡语的令人咋舌!
哎,佛祖慈悲,赠予风儿一颗心,虽是石心,破芽这过程痛苦点儿,但这是儿子自己选择的,如果可以的话,她倒希望可以替孩子承受这灼心噬骨的痛呢!
经过炎灵每日灌溉,她的风儿终有一天也可以成为一个晓情知暖的正常人,那他以后想要如何便如何吧!
孩子大了终是要学会自己承担一切,做不成她手中的牵线娃娃。
既然风儿这孩子没事,她也就放宽心了,再待下去惹他不快更不利于他休息养病。
于是眼神微转下,低头装作肚子疼的样子。
“我这肚子刚刚好像跑岔气了,有点点疼!”
“啊,夫人,你没事吧,刚刚说让你跑慢点嘛!快,快,我们回绣春宫,我这就去天界亲自请那司药神君过来。”
龙炙寒瞬间变脸,化身小娇夫,拥抱着娇弱的风织绣就往外走去,走之前还不忘用手指着一言不发还在装睡的龙渊风,横眉冷对放下一句:
“小兔崽子,等你以后好了再收拾你!”
……
龙渊风听着父君和母后二人脚步声终于渐行渐远,幽叹一口气,吵闹的耳根终得以清净。
倏而睁开眼,就看到房顶上贯穿的一条光秃秃的黑木横梁中央冒出一抹格外显眼的绿色。
他无奈的轻咳一声,嘴角弯起半弧微笑,一瞬即逝的笑意让冰冷苍白的俊脸上焕发了一丝生气。
他手中悄然捏诀,向某处射出一道金光,然后幽幽开口,眼里寒光闪动。
“你家房梁上会长绿草吗?”
一个绿衣少年直接被金光击中跌落在地,白皙稚嫩的小脸扭曲变形,双手捂着伤上加伤的屁股,顿时咿咿呀呀乱叫起来。
“隐身之法,重在藏匿。既已藏尾,偏又露头,就凭你这样鲁钝暗昧的性子,还想跟白容一样学习追踪之术?”龙渊风冷嗤一声训道。
这么明显的破绽,如何探敌?早晚被捉住,煎炸炖煮,然后分席吃之。
龙渊风扶着额头,摇头叹息:“谁教你这样明目张胆的偷听?”
墨颜从地上爬起来,一瘸一拐走上前。
头上的小青花还在不停的摇曳摆动,脸颊处冷汗涔涔,呵呵傻笑道:
“殿下您醒啦?我藏在房梁上,还不是怕君后娘娘看见我后,又要拉着我问那弦月上仙的事嘛?可您又不让我……”
墨颜看着殿下一听到“弦月上仙”后,眼神变得幽暗深深,立马闭嘴,不敢再多嘴。
他急忙抬手护着头上不停乱动的小青花,一脸委屈巴巴。
他不明白为什么自家主子心里明明那么喜欢那位仙女姐姐,就连忍受这炎灵毒攻火之痛也要回应那份情愫。
又为何每次梦魇清醒后,变得如此冷淡,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呢?
他还是喜欢主子梦魇时那副表情生动的模样,虽然脾气有点暴躁……
不像现在这般冷言寡语,满眼黑气外冒,这目光着实让人窒息。
他虽幻化人形不过百年,搞不懂这世间情情爱爱的,但也能看出这俩人怎的都如此别扭!
龙渊风一手轻揉着太阳穴,不想同他嬉笑闲聊下去,不动声色的转移话题道,“白容还未回来吗?”
墨颜收起嬉皮笑脸,站直身体,幼嫩的脸颊换上严肃认真的表情。
“据白容此前回禀,于司祁虽然行踪诡秘,但未发现任何异常之举,只是夜夜去那人间春芳院买醉让人摸不清原因。”
龙渊风坐起下塌,开始有条不紊地一件件地穿着衣服,冷笑一声:
“白司祁做了这么多年的风流浪人的人设,为了不引人注意,自然时时刻刻要装的滴水不漏。”
墨颜低着头,从案桌旁拾起来一串红尾佩络恭敬得双手递到他面前。
龙渊风接过后,看着掌心之物,眼神忽而柔软下来,甚为珍爱的抚摸两下,后将其缠在腰间认真的打了一个同心结扣。
“殿下这是要去哪儿?您刚刚灵力波动,身体还未恢复呢?”
墨颜看着主子开始更衣,站在一旁恭顺伺候着,低着头询问,稚嫩的脸上露出疑惑神情,不过转瞬顿然醒悟,苦着一张脸说:“殿下,您不会又要去阴司殿吧?我刚把您弄回来!”
突然头皮上一阵抽痛袭来。
龙渊风一边整理衣冠,一边斜着眼看他,腾出一只手狠狠的揪了一下墨颜头顶上仅剩的那根小青苗儿。
“依白容追踪之术,若是没有发现什么,至于这么久还未归吗?”
墨颜揉揉脑袋,仍是不解,脸上霎时红彤羞赧起来,“按时辰,白容确实也该回来了,定是贪恋人间美色忘了殿下这才久久未归!”
白容和他同为殿下的侍君。
白容擅追踪之术,经常为殿下在外奔波办事,而他擅长……
陪伴殿下逗乐开心?
白容素来喜欢那人间繁华美景佳人,也最爱往那热闹地方钻。
不像他,只喜欢待在殿下身边贴身伺候,殿下可是一刻也不能离开他。
正当墨颜乐滋滋的想着,笑的一脸春心荡漾时。
接着他头上又是一阵莫名疼痛。
“走吧!”
龙渊风一袭墨紫色衣衫穿戴完毕,说着就直接往殿外走去,没有理会墨颜傻里傻气的痴笑。
“去哪儿!殿下?”,墨颜捂着屁股,急忙一瘸一拐地跟上。
“去救他!”
“啊?救谁!”
“……”
“殿下,等等我,我屁股还疼着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