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予安都这么说了,秦笑语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那女孩子现在被夏政深和林煜这样欺负,肯定是都知道了其中原委。
他们未必跟陈萱的关系有多好,但跟那个女孩子比起来,自然亲近的不是一点半点。
那个女孩子顶着夏政深女朋友的名头,还要被他带头欺负,可见并不是什么真爱。
秦笑语再次把视线投向那个狼狈尖叫的女孩子,她是那么年轻漂亮,也许真的是她撺掇陈萱来挑衅自己,但终其原因,也不过是怕夏政深跟陈萱联姻,自己被抛弃罢了。
跟她的小心翼翼维护不同,秦笑语和谢予安曾经的结合非常顺畅。
在结婚之前,他们之间没有经历过大风大雨,秦笑语都来不及走向社会,就先步入了婚姻,之后每天想的都是怎么成为一个合格的妻子。
她没有交际圈,也不曾走进谢予安的圈子里去,嫁入了豪门,却从没被豪门所扰,所以谢家人对她也很包容照顾,没有婆媳矛盾,没有妯娌问题。
以前她认为是谢予安将自己排斥在外,现在想想,他又何尝没有保护过她。
在那种人员复杂的家族里,如果不是谢予安,她不可能无忧无虑的生活三年。
事情都是有双面性的,人往往都只会将不利于自己的那一面无限放大,而忽略掉另一面所承受的些许美好,继而走入极端。
以前,何玉曾不止一次说过她性子太拗,三番五次提醒她不要钻牛角尖,凡事都要换个角度来看待。
她每次都有答应,真正做到的,却没有机回。
现在想想,如果她肯换个角度看待跟谢予安的婚姻生活……
“想什么呢?”谢予安温和的声音在身边响起。
秦笑语回过神来,发现游船已经超过了夏政深他们那只竹筏很远,后面依稀还有笑声传来。
看着谢予安探寻的眼神,秦笑语莞尔一笑,“突然想通了一些事。”
谢予安微微挑眉,问:“好事还是坏事?”
秦笑语看着他紧挨在自己身边,伸直的长腿交叠着,他正偏头看着自己,温柔的眸子里有细碎的光芒在闪耀,这样的谢予安实在是令人心动。
“算是好事。”秦笑语笑着回答。
然后主动偎过去,抱住了他的腰,轻轻靠在他怀里。
谢予安心里一动,伸长手臂搂抱住她的肩,将她往怀里带了带,下巴在她发顶蹭了蹭,哑着声音问。
“怎么突然这么黏人了?”
当初他们刚在一起的时候,秦笑语就在故意扮成熟,后面也一直努力把自己变成一个成熟优雅的女性,像这样小女孩般的行为从来没有过。
秦笑语在他胸口蹭了蹭,咕哝:“黏人不好吗?”
谢予安心里受用极了,抱着她的手臂收得更紧,轻声笑答:“好!”
秦笑语似乎也笑了一声,也抱他抱得更紧了。
游船在河里走得很远,一直到了不允许游船进入的水域才折回,等回到浣溪庄的时候已经夕阳西下,还有最后一缕红光洒在河面上,交映着一片波光粼粼,美得不像话。
夏政深和林煜先回来了,笑着跟他们打招呼,拉着白景墨聊天,秦笑语看了一圈,没见到那个女孩子。
因为过会儿要去河滩上烧烤,民宿老板正在往外搬东西,白景墨跟林煜去看食材,秦笑语这才知道,老板下午出去临时采购,而且,等会儿他们的烧烤要自己动手,包括现在就要开始进行的串串儿。
这个季节是环翠沟的旅游旺季,一直到这个时候,这家民宿都除了他们没有接待别人,秦笑语后知后觉,明白这肯定是被白景墨包起来了。
因为要自己动手,现在这里又只有自己一个女的,秦笑语就留在院子里帮忙,谢予安说要上楼去放东西,她就顺手把风衣脱了让他一起带上去。
衣服好看,干起活儿来却不利索,但她无意中指使谢予安的样子,让夏政深挑高了眉。
民宿老板娘负责清洗食材,另一个服务员负责切,秦笑语就戴着一次性手套开始串。
没想到夏政深也来帮忙,他也脱了外套,挽高了衬衣袖子,嘴里还叼着烟,戴上手套来串串儿。
秦笑语看了一眼,他被香烟腾得微眯起眼睛,那双笨拙的大手正跟一只鱿鱼作斗争,与其说他在串串儿,还不如说在给鱿鱼做按摩。
“夏先生,要不你还是去帮白先生他们搬东西吧!”秦笑语忍不住出声。
夏政深的视线扫过来,“嫂子这是在嫌弃我干活儿不认真?”
“你挺认真的,但活儿干的不太好。”秦笑语认真道。
夏政深笑了一声,丢掉了手里的鱿鱼和签子,腾出手来把嘴里的香烟拿了下来,也许是手上的味道让他不适,随即就皱眉把半只香烟丢在了脚下碾灭。
然后说道:“嫂子可能不知道,我本科是在锦大医学院读的,临床医学,专握手术刀的。”
这个秦笑语是真不知道,她相对熟悉的医院就是附院和仁爱,但夏政深没在这两家医院,以前也没见过他。
夏政深之所以告诉她这个,应该是想证明他的手很灵活。
他说完就又抓起鱿鱼,像是要跟秦笑语证明似的,但很快又失败了。
秦笑语看得清楚,耸肩道:“很显然,手术刀握的好,不一定能串好串儿。”
夏政深有些气恼,咬着牙跟鱿鱼做斗争,“我还不信了!”
秦笑语也不管他了,低头专心地串串儿,她不知道这伙人为什么突发奇想要亲自动手,但很明白的是,如果她动作不快点的话,他们今晚很可能会饿肚子。
但很快,她又发现自己错了。
因为谢予安下来了,白景墨和林煜也出来了,但他们并不像来帮忙的,手套是戴上了,但都是叼着烟坐在一旁说话,面前摆一堆食材半天也没见串出来一串。
民宿老板也是见怪不怪,喊了几个服务员出来,三下五除二串了一堆摆放的整整齐齐。
秦笑语看着这一操作直接傻了眼,说好的自己动手丰衣足食呢?
夏政深在旁边笑得前俯后仰,“嫂子,你是我见过的最实在的人。”
秦笑语心里气,脸上却不能表现出什么来,她敢断定,自己要是发火,夏政深绝对笑得更厉害。
谢予安很快过来,帮她把手套摘了,把带下来的大衣给她披上,柔声哄她。
“他就那德行,咱们不跟他一般见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