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祭拜的人都散去了，一个身影才迟迟赶来。
她拿出怀中的纸，在墓碑前焚烧。
透过火光能看出来那些要么是某些报道的新闻，要么是一长串的名单。
“我做到了，我把她们救了出来，也把他们送进去了。”
她以为自己会有许多的话说，但吞吞吐吐也只说出了这一句。
忽然身后传来脚步声，她警惕的回头，却看到一身得体西装的赵卿。
如今的她事业有成，保养得当，看起来竟比当初救出来时的模样还要年轻几分。
“别来无恙啊，秦警官。”
“下次别从人身后冒出来，吓死人了。”秦慕雅笑着说道。
赵卿听到这话一阵恍惚，过去她也说过类似的话，只是那个会吓她的人已经不在了。
她打开了随身携带的手电，把周围照得亮堂堂。
秦慕雅那张脸也在灯光下暴露无遗，她倒是比当初看得要沧桑许多。
一道从眉心到脸颊的刀疤横贯了她整张脸。
“这是哪次行动造成的？”赵卿往前走了几步。
秦慕雅下意识摸着脸上的伤痕，笑容不减，“是啊，他们死活不放人，还出手攻击我们。”
“不过还好，我还是把她们都带回来了。”
两人本来就没有太多交集，这段对话结束后沉默了许久。
最终还是赵卿率先打破沉默，“这些年，你有后悔过吗？”
“后悔过。”
这个答案让赵卿惊讶的看了秦慕雅一眼，秦慕雅只是自顾自继续说道，“后悔当初没有早这样做。”
赵卿笑了笑，“她说过，什么时候开始都不算晚。”
那些纸张燃烧殆尽后，秦慕雅拍拍衣服起身就要走，赵卿在身后喊住了她。
“你还会继续吗？”
“当然。”秦慕雅斩钉截铁的回答，“那你呢，还会继续帮助那些营救出来的女人重新回到社会吗？赵大老板。”
“当然，这是我对她的承诺。”
两人相视一笑，分别踏上相反的归路。
莫忧从世界脱离后并没有直接回去，主系统突然拦截她们，还当着33的面开口说话。
“有个人想见见你。”
“谁？你是谁？”33警觉，宿主的身体里居然还有除它以外的东西。
“好歹提前吱一声，看把我33吓的。”莫忧皱眉抱怨了一句。
“抱歉，事出紧急，我来不及提前预警。她不能存在过长时间，你先去跟她见面，33这边我来解释。”
祂说完，莫忧胸口流出了金色的液体，把她整个都包裹了起来。
等莫忧再睁眼，她来到一个纯白的空间，面前站着一个女人的虚影。
女人长相中等偏上，不如莫忧想象中的惊艳。
“怎么？我的样貌令你失望了？”女人含笑开口，这话不过是句玩笑。
“我还以为让01那个家伙念念不忘的，会是这天地间少见的美人。”莫忧坦然地说道。
自从见到这女人第一眼，她就大概猜到了这人的身份。
纵使相貌完全不同，但灵魂上的共鸣，便只有跟她灵魂相似的人了。
而这样的人，她如今只知道一个。
“哼，就他，还01，真是不要脸皮。”女人听到01这个编号先是一愣，随后发出不屑的嗤笑。
莫忧试探着说，“他好歹找了你那么久啊。”
“你以为我如今这个样子是拜谁所赐啊。”女人摊了摊手，旋即深深叹了一口气。
“而且他要找的也不是我。”
莫忧眼前一亮，立刻露出了吃瓜的表情。
女人无奈地勾了勾唇角，顺着说下去，“他不喜欢我，不喜欢我原本的长相与性格。”
“他要找的也不是我，而是一个幻影，是我在那个任务中用原主身体所扮演的角色。”
她看着莫忧，表情无悲无喜，“他如今要找我，是想把我变成他想要的性格，塞进他做的容器里。”
“那你呢？你喜欢他吗？”莫忧也懒得搞那些弯弯绕绕，直接问出心中所想。
女人看着她那张乖巧的面容，回想起主系统的话，忍不住笑弯了眸子。
主系统的相貌分析倒是头一回令她赞同，莫忧的相貌就是讨巧，哪怕说话不客气了些，也让人讨厌不起来。
“不喜欢，倒不如说我喜欢的从来就不是他。”
“我喜欢的那个人啊，从那天坠崖后就死了。”
莫忧抿着嘴偷笑，可恶的01活该他一辈子都得不到心上人的喜欢。
“不闲聊了，我是来告诉你01弱点的。”女人看了看自己开始变淡的身影，收敛了笑意。
莫忧也正色起来，她要帮33，就免不了要和01对上。
现如今她的成长时间太短，不指望能够一举消灭他，至少也要让他以后都不能随意摆布33。
“你口中的01跟你们不同的地方在于，他至今都保持着肉身，这就是他的弱点。”
“如果能消灭他的肉身不仅能削弱他的实力，也能击溃他的意志。”一想到那个人的肉身会落到这丫头手里，女人就开心不已。
“那我要怎么做？这怕不是件容易事。”莫忧低头沉吟。
这么重要的东西，01应该做了多重防护。
“只要……”女人俯身在莫忧耳边说了什么。
莫忧逐渐瞪大了眼睛，“这不道德吧。”
“你还有道德？”女人白了她一眼，莫忧的事迹她可是从主系统那里听说过了。
“哦，没有。”
“具体炼化的方法，到时候0……主系统会告诉你，也会协助你。”
“好了，我的时间到了。”女人轻轻推了莫忧一把，莫忧的身体飞了出去，女人离她越来越远。
“等等！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莫忧大喊。
隐约只见那个女人摇了摇头，“他抹去了我原本的姓名，我的名字我已经无法再说出口。”
一恍神，莫忧回到了被主系统拦截的地方。
最后那段有些晕乎乎的，她身体晃了晃，被旁边站着的33扶住。
33神色复杂，眉宇染上忧愁，“主系统帮我找回了一些记忆，可是小忧，我并不希望你牵扯其中。”
“从我被带回来的时候，不就已经牵扯进来了吗？”
莫忧盘腿坐下，一把拉过33，下巴顶在它的头上。
“有困难我们一起面对，是生也好是死也罢。如果没有33，那我还有存在的意义吗？”
“现在的我只有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