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檬听见自己被当做货物一样谈论,当着她的面商量什么时候把她转手。
心里羞愤交加却也无可奈何,事到如今她又有什么选择权呢。
只能自己一边委曲求全,一边寻找逃出去的机会。
希望父母和学校早日发现她失踪了,然后来寻找她。
夏檬不愿去听两人交谈的内容,埋着头打量周遭的环境。
忽然她在房屋的大门那里发现了一个头,是刚刚从屋子里探出来的,好奇朝这边看。
跟她对视上后,还俏皮地冲她眨眼睛。
明明是一张比她妈妈还苍老的脸,夏檬却感觉到几分少女的灵动。
她下意识想回以微笑,旁边的朱老太大声尖叫起来。
“啊!这个贱人还敢出来!”
有了儿子在身旁,她仿佛有了底气。
把两个袖子一撸,像个斗胜的母鸡一样,气势汹汹地要去把莫忧揪出来。
朱志强眉心皱成一道川字,并未阻止他妈的行为。
夏檬替那个不知名的女人抹了把汗,转头去看女人生的儿子。
却见他坐在地上,眼里满是怨毒和诅咒。
她了然,这样家庭教养出来的孩子又怎么会尊重女性呢。
哪怕那个人是他的妈妈。
莫忧从门后面蹦了出来,这样突兀的举动让朱老太的脚步变得有些迟疑。
此时她虽然依旧穿着破破烂烂的衣裳,但明显是收拾过得,看起来干净许多。
她的双手背在身后,迈着小碎步朝朱老太靠近。
就在离朱老太只剩几步距离的时候,她把手背后的东西拿了出来。
“不许动!我是警察!”
“biu!biu!击毙你!”
两道淡红色的液体从莫忧手中的小水枪里射出,精准地落入朱老太的眼睛。
“啊!”朱老太捂住眼睛,趴在地上翻滚。
莫忧神色自傲地吹了吹枪口。
朱老太,OUT!
“妈的,臭婆娘,老子才走了几天,你又来发疯是吧!”
朱志强也撸起袖子加入战场,夏檬想要去拉他,却看到对面那个女人暗示她不要插手。
莫忧没打算和他硬碰硬,她三两下窜上矮屋的顶,拿着水枪朝朱志强的眼睛射水。
有了朱老太在前,朱志强自然不会轻易被她得逞,伸手挡了下来。
莫忧得意一笑,又在他裸露的皮肤上射了几枪。
这水是加强加辣版,皮肤沾上也会被辣疼的。
果然不一会,朱志强就一边嘶,一边甩手,他恨恨地盯着上面的莫忧。
“给我下来!不然老子再把你的腿打断一次!”
听到这话莫忧的身体一僵,双腿本能的发软,对面前人的话产生了恐惧。
看到她的反应,朱志强满意地笑了。
果然老人说的对,就算是疯了,只要是在打她的时候重复同样的话,久而久之她的身体会自动记住这句话的。
莫忧揉了揉腿,脸色有一瞬的阴沉,但很快还是恢复了傻乎乎的模样。
抓起屋顶的瓦块,像打水漂一样往下砸。
朱志强气得直跺脚,照她这样砸下去晚上睡觉屋子都是露天的了。
他努力瞪着小短腿,扒着窗沿也爬上了屋顶。
但他还是没追上莫忧,这女人在屋顶就跟在平地一样随跑随跳,他站在上面战战兢兢的,生怕踩空了直接摔下去。
因为在上面他的手臂有时候要用于维持平衡,于是莫忧又狞笑地掏出了小水枪。
朱志强慌里慌张地躲过了前几下,还最终还是被一泡射进了眼睛里。
“啊啊啊啊啊!”
他终于知道刚刚老娘为什么叫的那样惨烈,是真疼啊!
眼泪哗哗地流,眼睛被辣得根本睁不开。
夏檬看着朱志强一边叫唤,一边在上面晃晃悠悠乱走,她不由得担心,心里始终憋了一口气。
直到朱志强踩到之前被莫忧薅了瓦片的地方,整个人直接掉进屋子里后她才松一口气。
还好,还好!就是可惜屋顶挺矮的,摔不死人。
莫忧趴在洞口看了一会,确定朱志强一时半会爬不起来后,才拍拍衣服重新站起来。
朱光伟见她看向了自己连忙捂住眼睛,张嘴大喊,企图唤回一丝母爱。
“妈、妈妈,我是光伟啊!别、别打我!”
他现在瘸了一条腿坐在地上,连跑的机会都没有,只能一边大喊,一边从指缝里看看莫忧的态度。
看到莫忧把枪别到腰上后,他悬着的心落下,这个臭傻子果然还是在乎他的。
但下一秒他就看见莫忧从屋顶跳了下来,一边的夏檬发出短促的惊呼。
他来不及幸灾乐祸,莫忧就精准无比地落在了他另外一只好腿上。
“啊啊啊!我的腿啊!”
莫忧站稳后,后撤了一步,挑了挑眉头,下意识鞠了一躬。
“抱歉啊,我是故意的。”
礼貌,但确实不多。
她表现的太不正常了,再加上朱志强来的时候告诉夏檬她被逼疯了,此时夏檬也不敢轻易靠近她。
就怕她会无差别攻击。
但那个女人却主动靠近了她,凑近了夏檬才发现了被埋没在皱纹下面,女人还未完全消逝的美丽。
她年轻的时候一定是个美人,夏檬心想。
随后她又觉得悲哀,曾经这样的一个女孩,被逼成了现在这个疯子。
夏檬的手中被塞进去了一个东西,她还来不及细看,就被一把推了出去。
一个实木做的小板凳,在她面前飞了过去。
那个疯女人跑走了,气到脸红脖子粗的朱志强也跟了出去。
夏檬这才有机会感受那件被塞到她手里的东西。
是一把折叠刀。
既便于隐藏,关键时候也能起点作用。
夏檬假装弯腰弄鞋,把折叠刀藏进了鞋子里。
她刚藏好,就被人重重地推到在地。
一转头,双目赤红的朱老太此时跟个恶鬼一样瞪着她,见她没有反应,还伸出手在她的身上拧。
“刚刚那疯子跳下来的时候,你就不知道挡一下吗?”
“贱东西,都是贱东西!”
夏檬深知这些人的心理,她没有反抗,只是将七分的痛演出了十二分的效果。
果然朱老太听到她的哭喊,脸上露出满意的神色。
她也不敢做的太过分,晚上儿子还要用呢,发泄了一通后就收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