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雷声鸣动，狂风呼啸。
莫忧叹了口气，抚摸了一下心口，看来是在专程等着她的。
掀开被子把有些懵的33裹了一圈，交到墨灵手中，抽剑飞身出去。
33有些着急，“她要去哪儿？”外面可是要打雷了。
墨灵抱着它出去，看着天上厚重的雷云，不禁皱紧了眉头，“她这是要突破了。”
看这架势可能是一连突破几级，但这样的突破方式风险太大了。
卜元倒是一脸惊喜，他抚摸着自己的胡子，丝毫不见担忧。
突破好啊，高级别就能给他们多拖延几年。
“轰隆！”
一条条带着闪电的雷光，排山倒海一般齐齐劈到空中悬浮的那个身影上。
33仰起头，看向那更高一层的天空。
空无一物的双眸中，有零零散散的数据飘过。
等雷云散去，周遭的场地都被劈得焦黑。
中间那道人影晃了晃，她也没好到哪里去，干涸的血液粘在身上，衣服也变得破破烂烂。
唯有那柄剑，经过神雷的淬炼，变得越发耀眼。
“哼。”33结束跟此间天道的交流，冷哼一声，利用它的宿主，还想用那么点东西打发，真当是它33不存在吗？
莫忧掐了个诀，身上变得干净，不过还是披着那全是洞的衣服。
“怎么了？这么开心的。”
她接过33，顺手捏了捏它的脸。
“给你争取到一些东西。”33得意地扬头，“祂不是要你铺路吗？总得要拿些好处。”
墨灵暗戳戳凑了过来，“你哪儿弄的这个小玩意儿？”
她也想整一个。
莫忧睨了她一眼，转过背去把33完全挡住，“这是我的，你在哪里都搞不到。”
墨灵撇撇嘴还想说什么，卜元就带着一群人走了过来，他们嘴上说着要跟莫忧商量要事，却不容拒绝地把人簇拥走了。
卜元落在人群后面，他盯着那个被留下来像人一样的生物，不知在打什么坏心思。
33冲他做了个鬼脸，转头就跟莫忧打起了小报告。
还没走远的莫忧突然回头，笑得灿烂。
“别动我的33哦，你知道的，我发起疯来可不会顾什么大局。”
被戳穿心思的卜元，脸色几般变换，最终还是挥了挥衣袖离开。
等所有人离开后，33这才对墨灵开口，“走吧，找一个没人的地方说话。”
它看着墨灵那不谙世事的脸，只希望她不要辜负宿主的牺牲。
在前面走着的两人没注意到，身后有三人悄悄跟着她们。
那群人把莫忧带到了一个秘境一样的地方。
曾经在剑中看到的脸庞，都被装扮地华丽像个装饰品一样被陈列在这里。
可笑的是中间的那个祭坛哪里还有星星点点的血迹。
莫忧抬手打断那些人滔滔不绝的诉说，“你们不会觉得我会跟他们一样傻吧？”
那个讲述的人一愣，似是没想到她会是这个态度。
是了，那些被选中的人，无一不是生性良善，心怀天下，所以他们理所当然忽略了卜元对莫忧的描述。
卜元冷着脸走到前面，“今日之事，可容不得你选择！”
他得意地指了指这个地方，“这是我们先辈千挑万选的地方，你的运势在这里可不奏效。”
“纵你有天人之资，连升几级，也对付不了我们这么多人。”
“你能自愿那自然是最好，就算不愿意，我们也能强行献祭你，不过就是效果不太好。”
原地走了两个来回，他嗤笑一声，“反正再过几百年，还会出来你们这样的人。”
莫忧一屁股坐到祭坛边缘，手指抚摸着锯齿状状的边缘，“你这是嫉妒？”
“嫉妒？”卜元大笑几声，“敢问在场的谁不嫉妒？”
他神色癫狂地指了指自己，“你知道我用了多少年，多少心血才修炼到如今的这个级别吗？”
“几千年啊，我用尽手段，绞尽脑汁才修炼到如今的地步。”
“那你知道我曾经的徒弟用了多久吗？”
那张苍老的面皮狠狠地抖动，卜元怒目圆睁，手指都因愤怒颤抖。
“五百年！他才用了五百年！”
“五百年就超越了我，那我几千年的努力算什么！”
“就因为他是生来背负使命的人？就因为他是被天道偏爱的人？就因为他是气运之子？”
“所以他历练一番就可以突破，而我们却要几百年甚至上千年？”
莫忧能理解这种心态，因为谁都有不平衡的时候，但却不理解他这副受了多大委屈的模样。
“你们还有几百上千年，而那些无缘仙途的凡人，人生也不过短短百来年。”
她嘲笑扯了扯嘴角，“那他们也当要发表这样的言论。”
“他们也配跟我们相提并论？我们生来就要高他们一等！”
卜元争得面红耳赤，莫忧却是失望地摇头，“我原以为长久的生命，会让人更加通透。”
“结果你们只是固化了自己的观念。”
“怪不得，怪不得你们的仙途就要走到了尽头。”
一说到这个，在场的其他人也不再是袖手旁观，他们纷纷变得气愤，因为这切实关乎他们自身。
“不就是因为我们害了你们这些身背天命的人。”卜元理所当然地说道，看向莫忧的眼神就像是对待一个物件。
“我们也是为了整个修真界着想，凭什么就要被天道针对！”
“不过……”他得意地挑了挑眉毛，“我们也想出了对策。”
莫忧脸色猛地一沉，“拿人命饲养妖邪，然后再将作乱的妖邪斩杀，来钻天道的空子。”
“这还是我们观察你们这些人得出的结论。”
卜元丝毫没觉得羞赧，还颇有些得意，“你们每次下山就是斩杀这些邪物，随后修为就突飞猛进。”
“我们用起来的效果虽然不如你们，但到底还是增长了。”
“哈哈哈哈……”听完他的话，莫忧捂着肚子大笑了起来，在那些不解的目光中，擦了擦眼角。
“你们是怎么通过一个正确的方法，做出相悖的结果的？”
“怪不得把路都走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