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小姐!少爷有令,不让人进去啊。”
祁府,书房门口的小厮一脸为难的拦住正往里闯的白如梦。
白如梦一听这话,当即柳眉倒竖,“睁大你的狗眼睛看清楚本姑娘是谁!我能跟别人一样吗?闪开,让我进去!”
“不行啊,小姐,真的不行,您就别为难小的我了。”
小厮一脸的苦涩,拦了这位小姐,一会她要是跟少爷告状,免不了是一顿罚,不拦她又是失职,肯定会惹少爷不快。
“我让你让开就让开!”
白如梦推了他一把,小厮一时不察,跌倒撞到了门,发出一声巨响。
“怎么回事?”里面传来祁沐寒不悦的声音。
白如梦趁机推门进去,“沐寒,我想来找你,他们都不让我进去,还有,你最近怎么都不来找我了?”
她直冲祁沐寒的书桌,一脸忿忿不平的站在前面。
祁沐寒抬起头,眼里闪过冷意,很快又换苦涩。
“云娘,不是我不找你,只是最近的事情太多了。”
一听到云娘这个名字白如梦就烦,她不耐烦道,“都说了别叫我云娘,我现在叫白如梦!”
“好,好,我知道了,如梦。”祁沐寒一把揽过白如梦,头靠在她的肩膀上。
“如梦,我最近真的很难,父亲母亲都在逼迫我,如果我还不能办好事,大概就只能做一个联姻的弃子了。”
说完,扶正白如梦的脸,适时红了眼眶。
真没用!白如梦强按下翻白眼的心情,问道,“什么事啊?”
“就是那个云瑶,几次三番阻挠我们,坏了我们不少事!”祁沐寒赶紧说道。
“那我也没办法啊。”白如梦叹了口气,她也想整33的宿主,但前段时间她前脚刚离开祁沐寒,后脚就有人刺杀她。
还毫不遮掩的告诉她,就是云瑶派人来的。
祁沐寒思忖了片刻,旁敲侧击道,“你还可以像以前那样,跟那些人交朋友让他们帮助你。”
“不行!”白如梦立刻否决,她现在又不能开光环,哪还有人愿意搭理她。
“那能不能提供一些朝廷命官的密事,这样我也能省点事。”祁沐寒又说道。
白如梦眼神躲闪一瞬,“这个,现在也做不到……”
“怎么会做不到呢!”祁沐寒双手紧扣她的肩膀,用力摇晃,“你之前不都是能做到的吗?”
“沐寒!你弄疼我了!”白如梦痛苦的挣扎,但那双手就像是扣进她的肉里一般。
祁沐寒这才如梦初醒一般,放开了手,白如梦乘机远离了他。
“如梦我……我只是最近压力太大了……”祁沐寒略有些慌张的解释。
“沐寒你还是冷静一下吧。”白如梦揉了揉肩膀,愤怒的离开了。
祁沐寒看着她离开的身影,手指轻敲着桌面,“她之前被追杀真的没有反抗吗?”
“是的。”从旁边走出一个黑衣人,面无表情的跪在地上。
“白小姐跟普通人家小姐一样,只顾得逃跑,没有什么特别的举动啊。”
祁沐寒握紧了拳头,喃喃自语道,“不应该啊。”
据他之前的观察,这个女人每次到危机关头,总会使出特别的法子化险为夷。
难不成……
他眼前一亮,难不成有用的其实是那副身体?这样就能讲得通了,即便换了个人,那副身体依旧有作为。
祁沐寒挥了挥手,让黑衣人退下。
黑衣人迟疑了一下,没有着急离开,“主子,云州的难民暴乱……”
“不用管,一群普通人能掀起什么乱子,实在不行就让人杀几个,他们就不敢乱动了。”
祁沐寒满不在意道,他现在有更重要的事情,得像个办法抓住那个云瑶。
无论是那些神奇的手段,还是躯壳换人法子,他都想得到。
“阿嚏!阿嚏!”
莫忧连打两个喷嚏,讨论声立刻停止,四双眼睛齐刷刷的盯着她。
“是不是着凉了啊?”穆大虎忙解开外套,想要披到莫忧身上,被她一手挥开了。
“一股人汗臭味,我才不要。”
莫忧揉了揉鼻子,低声道,“肯定是哪个崽子在惦记姑奶奶我,不用管我,你们继续谈。”
“也没什么好谈的了。”乐安公主不自在的偏过身体,挡住司墨炙热的目光。
司墨咳了两声,收回视线,“那就按我们计划的,从云州的事发难。”
莫忧放下手,靠在椅子上,“我的要求你们别忘了,如果让我发现你们不把人命当回事的话,说不定会当场反水哦。”
她这话一说完,隋荀毅脸上就流露出些许不屑。
“你真的很奇怪。”司墨认真的说道,“我发现在你的意识中尊卑观念很薄弱,甚至当我们说出要为陛下效命,你还会露出嘲讽的神情。”
经他一说,其他人也渐渐察觉到这点,纷纷用探究的目光看向莫忧。
莫忧摇晃着双腿,在椅子上左右摇摆,确实让人奇怪,哪怕是寻常人家的姑娘,也不会像这样不讲礼数。
“是吗?可能是因为我接受的教育不同吧。”
“你接受的教育是什么样的?”乐安公主问道。
“我也讲不清。”莫忧仰头看着房梁,“它教我遵法,它教我自强,它教我生而平等,人无贵贱。”
“呵,你胡诌的吧,那会有先生会教这种东西。”隋荀毅道,如果生而平等他们这些皇亲贵胄算什么。
“真的。”莫忧罕见露出一个真诚的笑。
“我的课本上有人说[王侯将相宁有种乎],有人道[君舟民水],有人会因山河破碎痛哭,有人会为建成人民当家做主的国家而奋斗。”
她支起头,看向对面四个身份不凡的人。
“我们是不一样的,我无法接受你们的观念,因为我见识不一样的国度。”
她说的话很荒缪,乐安公主想笑却又笑不出来,她说的那样笃定,就像那是真的一样。
“但这个世界上没有绝对的平等的。”司墨突然开口。
“是啊。”莫忧的眼神变得黯淡,“他们明明是那样说的,明明是那样教我的,为什么,为什么会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