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主看着那个自己在媒人面前大闹一通,让父母颜面尽失,更是与祖母大吵,将年迈的祖母气的大病一场。
明明是这样迥异的性格,家人仿佛被蒙蔽了一样,丝毫没察觉到不对。
毕竟是自己娇养了十几年的女儿,家里人也没跟“她”追究太多,只是教导“她”要收敛性子。
显然那个云瑶没有听进去,依旧是我行我素。
“她”每每闯祸都是父母为“她”收拾烂摊子。
赔钱赔礼,家里原本还算富裕的生活都支撑不下去了,小铺子也卖了给“她”填帐。
云瑶不懂,明明父母不是这样盲目的人,怎么会为了这个假的自己不顾家里生计到这种地步。
自从家里落败之后,假云瑶不满粗茶淡饭,跟着行商的队伍跑了,留着家里一大家子的人为她操心。
云瑶看着“她”用她的身体,她的面庞跟各路男人周璇,暧昧。
直到“她”惹到一个不能惹的人,祁家的小公子祁沐寒。
原本以为是花心浪子,撩拨了几次后彻底拜倒在“她”的衣裙下面,当即就要将她纳入府中。
假云瑶自然是不肯,结果被各种强迫、囚禁。
别说是原主了,莫忧看到这里也麻了。
假云瑶最后还是凭借着各种人的帮助逃了出来,即便“她”知道,在“她”离开后祁沐寒会把那些人都杀死。
当所有的退路都被封堵后,“她”最终选择了回到家里。
然后,将身体还给了云瑶。
云瑶刚回到身体,迫不及待的扑到老了好几岁的母亲怀里痛哭。
发泄完后她才想到祁家那个无法无天的公子,忙把事情跟父母说,然后背上行囊就要离开,唯恐连累家里人。
父亲还是拉住了她,苍老的面庞上是遮掩不住的失望,但他还是挽留了女儿。
假云瑶事先跟他们通过书信,让他们就帮“她”在家里藏着,祁家权势滔天,在外面迟早会被抓住。
而云瑶自然是不肯的,她深知祁沐寒的本性,也明白家人迟早会成为威胁的筹码,假云瑶是要送他们去死。
但家人显然更相信假的云瑶,他们把云瑶打晕,把她藏在房间里。
一大家子加班加点在地下掏了地窖,可是刚完工不久还没来得及躲藏就被那群人找了上门。
没等云瑶醒过来,莫忧便来到了这里。
从记忆中退出来,莫忧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感受,她两只手使劲搓着脸,看着就很苦恼。
“33。”双手缓缓落下,露出一双生无可恋的眼睛,“原主、不、不会还在吧。”
33沉默了一阵,应该是在扫描,“确实还在。”
莫忧立刻感觉自己裸露在外面的皮肤泛起了凉意,她感知了一下上面似乎没人,也不管原主听不听得见,小声开口。
“首先,我很同情你的遭遇。”
“其次,我不是先前抢你身体的人,冤有头债有主,不要找我!不要找我!”
“不要突然的出现在我眼前,不要半夜站在我的床头,不要发出奇怪的声音,更不要跟我玩贴脸杀……”
33看着双手合十不断碎碎念的莫忧,忽然意识到一件事。
它的宿主,可能怕鬼……
“宿主,你是不是怕鬼啊,你放心原主的状态还不能称做……”33决心要劝导一下宿主。
就见它的宿主一秒镇定下来,脸上是浩然正气,“33,我们要相信科学!这个世界上是没有鬼的!”
“不是,这个世界有灵气,鬼还是能……”
“不可能!”莫忧赶紧捂住耳朵,也不管33其实是在她的脑子里说话的。
“这个世界上绝对不可能有鬼!那也许是眼花,也许是某种磁场,也许是人类未知的能量体,就算是就算是外星人都不可能是鬼!”
都这样了33哪能不知道哇,她这是在掩耳盗铃呢。
害怕到不敢相信呗。
最终也不知道这番话原主听没听见去,33虽然是能检测到原主,但也无法进行沟通。
由于这不是莫忧原先的任务,自然也是没有任务目标的。
33说最坏的情况就是她可能要去完成原先那人的任务。
莫忧在地下啃了几天的干粮,对于这次的任务还没有什么感触,直到她感觉那群人彻底离开之后,从地窖钻了出来。
还没离开房间,哪怕是站在门口都能闻见尸体的腐臭。
脸上的表情越发凝重,莫忧推门的手抖了一下,门还是“吱呀”一声打开。
现在是晚上,清冷的月光照着一地的尸体,还有不少老鼠跳到身体上啃食。
一家十来口数尽死绝。
离莫忧最近的是原主的小婶婶,她像是拼命想要跑回房间,但被人从背后砍到,怀里的小侄子掉在地上。
她爬行一段路程,血拖得极长。
她想要回到婴儿的身边,她还想护着孩子。
但她死了,表情被定格在最为悲痛的时候,而在她手臂的前方,婴儿已经被人劈做两段。
她是离门最近的,所以在那人敲门敲得起烦的时候,她被用来泄愤,乱刀将她砍碎成几节。
莫忧绕过这具尸体再往前,是几个孩子,大的在前面,小的在后面,呈保护状,但都没躲过去。
刽子手捅穿了他们的身体,砍掉了他们的脑袋。
一颗颗脑袋如同散落的珠宝,坠入泥土,蒙上了灰尘。
随着莫忧的脚步声,老鼠被吓得“吱吱”乱窜,一个脑袋被它们撞的乱晃。
莫忧弯腰将那颗脑袋拾起,仔细擦拭了脸上的血迹,这是原主的小妹,在记忆中是个顶爱漂亮的姑娘。
平时脸上划了道口子都要心疼半天,而现在半张脸皮都被老鼠啃食了去。
抱着那颗脑袋,莫忧托着沉重的步伐继续朝外面走去。
原主的祖父祖母,被踹到两边的院墙角落,他们的胸口凹陷了下去,灰白的脸上唯有嘴里溢出的鲜血格外刺目。
就要离开这一方小院了,小院的外面是大批的女眷。
她们手上还拿着武器,或是木棒,或是菜刀,她们是一道防线,但她们拼上性命也没有为自己的孩子成功拖延时间。
她们如同被击碎的花瓣一样散落在各地,急切地看着门的方向,像是在催促里面的孩子再跑快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