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忧只是回望着这个小女孩,没有任何表示,这世上的可怜人太多了,她又不是善人,不必每一个都救助。
但是33熟练的抽出自己的小手帕,“呜呜呜,这么小的孩子就要挨打,她爸爸妈妈也太坏了。”
常事了,33的泪点日常低的离谱,它也不会让莫忧做什么。
就纯哭,这一茬过去就好了。
“啊!面前的女孩发出一声惊恐的叫声,她急忙捂住嘴,左右察看。
“怎么了?”莫忧见她不对劲,还是问了一嘴。
“不会是被什么坏人跟踪了吧,她看起来很害怕。”33有些担忧,这样的小姑娘可没有什么自保能力。
女孩的脸更白了,莫忧眯着眼看她,想分析什么,但奈何脑子僵化得厉害。
恰好吹来一阵冷风,女孩哆嗦了两下,悄悄离莫忧更近了一步。
她犹豫了片刻,最终还是打算问出来。
“苍奶奶,你、你有没有听见什么声音啊?”
“什么声音?”莫忧按捺下心中的疑惑。
“就是那种很怪很怪的人讲话的声音,跟手机里发出来的一样。”女孩小声说道,眉眼间害怕神色不做假。
莫忧心里隐隐有个离谱的答案。
“什么声音?什么声音?神通广大的33大人怎么没听见?”不明所以的33还在喋喋不休。
莫忧去看女孩的神色,她果然又瞪大了眼睛,手害怕绞在一起。
“它还说什么33大人,你真的没听见吗?”
哦豁,莫忧为难的捂住了自己脸。
33,“……”
“那不是我说的话?”
“[哔——],她说的那个很怪的声音是我啊!”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我说的话怎么会被普通人类听见!”
很显然,系统33并没有被宿主以外的人知道存在后的应对策略。
“怎么办苍奶奶,它好像发疯了!我看不见它,我好害怕!”女孩一把扯住了莫忧的衣袖。
“唉。”莫忧叹了口气,“她居然能够听到你讲话,要不直接让她消失吧。”
说这话的时候,她一直在观察女孩,想看看她能不能听见自己心里跟33说的话。
女孩依旧是害怕的站在莫忧身边,没有露出异样。
看来是只能听见33说话。
“别啊宿主,她还是个孩子,大不了以后有她地方我不说话了。”33慌忙阻止,但话说完才反应过来,有别人能听见它说话。
要不是还有些顾及,人小女孩都要窜莫忧怀里了。
她抖得跟个鹌鹑一样。
莫忧看着她这副可怜兮兮的样子,恨不得仰天长啸,她是真的一点也不想带孩子啊。
33不敢再说话,莫忧的脑子里突然就出现了一段话。
[宿主,她能听见我说话是时间节点错乱带来的BUG,但这也证明了她应该是有关这次任务的重要人物。]
重要人物啊,莫忧重新看回女孩脸上,会是会是哪一种的重要呢。
“苍奶奶,我害怕。”女孩如同一只幼兽一样,蜷缩在莫忧身边。
害怕是真的,不过也在故意示弱。
估计她也明白,她之前的恐惧在一个听不见怪声音的人眼里有多神经质。
更何况这人还是她想要讨好的人。
“先去我家吧。”莫忧揉了揉额角,在外面说这个也不好。
她刚起来,女孩就乖巧的扶着她往前走,是那么的熟练自然。
莫忧在原地愣了一会,没有着急走。
女孩有些不解的回头看了一会,忽然涨红了脸,松开了莫忧,手不知道改往哪里放。
“我洗过手的。”她把晒黑的手摊开,“你看,不脏的。”
“我知道,走吧。”莫忧带着她往自家走。
刚刚只是一时没反应过来自己的身份,还没习惯被人搀着走路。
但女孩不是这样想的,她落后莫忧一小步,有些伤心。
果然哪怕是这个最和善的奶奶也不愿意接受自己。
莫忧开了门,但女孩没急着进去,反而站在门口。
“苍奶奶在这里说就行了,你的家里很干净我就不进去了。”
有些拿她没辙,莫忧一把将她扯了进来,“你先坐着我去找点零嘴。”
说完她就转身进了房间,看似一点防备都没有,原主的床头确实摆了些老年人会买的年代感强的糖果。
但莫忧没着急出去,而是让33查看女孩的表现。
没人的时候一些人可能会下意识暴露本性,何况还是年龄不大的孩子,再怎么有心机也不可能完全藏得住事。
如果女孩还算本分她养一养倒是无所谓,如果两面三刀的话还是算了。
从33的转诉来看女孩一直傻站在原地,垂头盯着自己的足尖,脸上只有忐忑不安。
莫忧拿起糖果随便找了个盘子装着,拿去了客厅,“快坐啊,别傻站着。”
她刚把女孩按在椅子上,女孩跟烫了屁股一样弹坐起来,连连摆手,“不用了,不用了,我站着就行。”
莫忧还是强把她按下,再给她塞了颗糖,才开口问,“你叫什么?从哪里来的?你的家庭情况能跟我说一下吗?”
手里的糖果纸被反复揉搓,女孩做了几次心里准备都没开口。
莫忧并不着急,她若无其事的喝着白开水,心想刚刚都带钱出去了,怎么就没就没买瓶可乐回来。
经历和过去肯定是要说的,她不想事情办好后还要给人擦屁股。
再说了,现在任务还没开启,就不算在任务时间里,目前的状态就是度假来的,谁度假还给自己找事啊。
“我是、我是被卖过来的,我爸妈卖的,但我中途跑了,就开始在这里流浪了。”
女孩终于开口了,这段经历算不上美好,她说的时候难免有些情绪泄露。
即便知道父母不喜欢自己,但看着他们为了几万块钱把自己卖掉,心里还是会感觉刺痛。
“我、我家、里人……”
女孩本想继续说的,但重新回忆起那些恐惧的记忆,让她瞬间绷不住情绪。
那时她在车的后备箱里,听见前面的人大肆讨论要把她的那些器官摘除,分别送往何种地方,能大概赚多少钱。
仿佛她只是一个存放器官的容器。
她害怕地发抖,虽然年纪尚小,但早已有了死亡的概念。
恐惧绝望之际,忽然想起,爸妈卖她的时候,一个劲的说她健康,哪哪都好,都没生过病。
女孩意识到,原来父母早就知道她会被拿去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