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医院开了些药回来,莫忧在路上买了两个蛋糕,虽然她没说,但多出的那一份给谁,不言而喻。
“你还是对他很好嘛。”33欣慰的说。
莫忧勾了勾嘴角,瞥了一眼身后掩饰不住高兴的小身影。
“我要是真对他好,今天就不会这样做了。”
“你这么做是为了给他出气呀。”33显然不满莫忧的说辞。
“不,我只是为了自己解气而已。”莫忧微不可闻的摇摇头,小系统还是把她想的太好了。
“如果我真的是为他好,就不会像今天这样做事毫无顾忌了,33你要知道,有时候欺负一个人并非一定是动手打他。”
“况且我还无视他被打,选择了和解。”
33听着莫忧解释给自己听,却还是小声说,“可你也很关心他啊。”
莫忧有些摸不着头脑,“这是一个正常人都会做的啊。”说完,她陷入了沉思,自己算正常人吗?
33喜极而泣,宿主终于跨入正常人的行列了。
回到家后,莫忧只是把蛋糕放在桌子上,转身便回了房间,又恢复成原主跟吴生的相处模式。
房门轻合的声音响起,吴生这才挪动脚步到餐桌旁。
他盯着这个点缀了水果的小蛋糕看了许久,最终下定决心一般从厨房拿了勺子,从侧面轻轻挖下一勺塞入口中。
香甜的奶油在口中化开,吴生幸福的眯起眼睛。
原主只是在生活不亏待他,但从未给予过吴生任何情感上的馈赠。
爱与恨是纠缠的,原主无法抉择,所以从一开就在回避对吴生的情感。
故而吴生吃到这个安抚意味的蛋糕时,控制不住眼角的泪水,他抽抽噎噎的吃完了整个蛋糕。
可一吃完又忍不住后悔,要是能一直留着就好了。
莫忧吃完自己那份就直接滚到床上,满足的抚摸自己的肚子,吃饱了就睡,理想生活。
“你以后打算怎么对吴生?”33思来想去还是有些不放心。
“还像原主之前那样呗。”莫忧闭上眼睛酝酿睡意,她没打算改变这种相处方式。
“唉。”33叹了口气,没打算多说什么。
“33。”莫忧无奈的喊道,出言解释,“我今天真的不是为他去的,我只是讨厌学校里出现这种事情而已。”
“我也是从校园出来的,对这种事也见过经历过,知道其中有多让人恶心。”
“我没有怪你的意思。”33低落的回应道,“我只是在叹气自己,总忍不住同情别人,这样不好。”
所以01无数次想拆掉它的情感板块。
“没关系的,33做自己就好。”莫忧微笑着劝解33,反正她觉得不合心的话,她会自己屏蔽。
“况且,33又不会强迫我去做那些事。”就是唠叨了点
“呜呜呜,宿主你真的是世界上最好的宿主。”33感动的化做一大团能量,飞扑进莫忧怀里,它不管,它要和宿主贴贴。
有了这次的谈心,后面很长一段时间里,33都显得格外兴奋。
关于吴生的事情,教导主任后面加上莫忧,给她发了许多小朋友道歉的视频,和一段韦宝在国旗台上的时候念道歉信视频。
从此之后莫忧就没管这事了,吴生还是和从前一样,她们彼此有意识错开,一天也见不上两回。
这几天莫忧隔一天就回一趟村里,不动声色的观察方胜。
方胜虽然每天都会固定去城里骚扰一下女孩,莫忧渐渐发现,方胜其实晚上会偷偷出门。
莫忧跟在他身后,远远的看见他去了一些寡居老人住的村西头。
那里没有水泥路,人烟也不算多,后面是别人承包的果园,周围还有些零零散散的孤坟。
为了不打草惊蛇,莫忧没有跟上去,她让33记下方胜的方向,打算明天亲自去看看。
一直等到凌晨,方胜才哼着小歌不急不缓的回家。
“他身上有水泥的成分。”在方胜重新出现的一瞬,33提醒到。
莫忧笑了,狗果然是改不了吃屎的,方胜又在建造他的囚牢。
跨上自己的小电驴,莫忧踏着月色回到自己的小区。
才刚停车,就有一个平时有些交情的阿姨,披着外套起来跟她说话,“小芷啊,你要不就别回去了。”
“怎么了?”莫忧问道,后退了两步,仰头去望七楼的窗户,吴生的房间传出一点黯淡的灯火,还有些晃动。
吴生还没睡,不然他不会开灯的。
“今天晚上突然就来了一群男人,堵在你家门口敲门呢,到现在也没看见他们走。”
阿姨有些后怕的扯了扯外套,“那群人高头大马可凶的嘞,我今天上去将两句话就跟要打人一样,吓死我了。”
说完,她还心有余悸的拍拍胸脯。
莫忧取下电瓶车的钥匙,把阿姨劝了回去,“我总归是要回家的,躲又躲不过去,再说了,现在法治社会,等下情况不对我报警就是了。”
“好吧。”想了想还在家里的吴生,阿姨勉强同意了莫忧的说辞。
最后她还是叮嘱道,“等会出问题了,你就大喊,到时候我带着叔上去帮你。”
“记住了,谢谢阿姨。”莫忧乖巧的点点头,目送阿姨关上了门。
伴随着大门关闭,最后一束光夜消失不见,黑暗的楼道里,莫忧肆意扯动脸上的笑容。
上楼之前,她检查了一遍身上放刀的位置,即使手里的别人夺走,她也能抽出第二把。
掏出兜里存放的小刀,莫忧拿着它,一路上了楼。
在六楼和七楼的楼梯间里,就能闻见呛人的烟味,只要吸气,便会疯狂往人鼻子里钻。
莫忧嫌弃的挥了挥手,强忍着继续往上走。
“韦哥,真的还要继续等吗?”刘飞张着大嘴打哈欠,困的手指间的烟头都落到了地上。
韦哥说他要来教训个女人,让他们跟着充充场面,可等了一晚上,连那女人根毛都没见着。
刘飞偏头,旁边的兄弟都直接靠在墙上睡着了。
韦进深吸一口烟,眉眼也是掩饰不住的倦意,“再等一会,我就不信了,她家还有个小子,她就放心不回家!”
听这话刘飞只好继续等着,他靠在墙上也小眯了一会。
朦胧间似乎听见了上楼的脚步声,脚步声缓慢而沉重,带着某种不详的意味,在漆黑的深夜格外渗人。
刘飞跟韦进对视一眼,眼里满是激动,她终于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