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关黎手中的箭射出,黑夜中传来一声鸣叫,然后一只信鸽“吧唧”掉在了莫忧面前。
抓住鸽子往莫忧怀里塞,关黎高兴的说道,“拿去,快生火吧。”
莫忧把鸽子身上的箭拔下来,掂了掂手里的重量,嚯!好家伙,还挺肥。
她擦了擦嘴角迫不及待的开始拔毛,关黎跟在她身边,已经升起了火堆。
忽然鸽子脚上绑着的一个信桶引起莫忧的注意,她随手在关黎身上擦了两下,把信桶取下。
放在耳边摇了摇,还能听见里面有东西碰撞的声音。
“这是信鸽啊,还带着信呢。”莫忧皱眉把手中的东西伸给关黎看。
关黎紧盯着被拔了毛的鸽子,“管他呢,现在填肚子是最重要的。”
“哦。”莫忧把信筒放在一边,继续处理鸽子,然后交给33来做。
两人迅速的分完一只信鸽,关黎吃饱之后,捡起那个信筒,“这什么信啊,外面还弄着挺好看的,还刻了花……花、师妹!”
她突然大叫起来,吓得莫忧一哆嗦,不明所以的转过头。
难不成她刚刚偷吃几块的事,被发现了。
就见关黎神色慌张的抓住她的手,强硬的往她手里塞信筒,“这、这只鸽子是大师兄的……”
完了,莫忧颤抖着声音问,“师姐,咋办?”
“师妹,师姐平时对你好吗?”关黎紧紧握着莫忧的手,诚挚的发问。
她用力之大,莫忧都怀疑自己的手要嵌一起了。
“挺好的。”莫忧僵着脸笑道。
“那你就去跟大师兄说吧,师姐还有事先走一步。”几乎是瞬间关黎就蹿了三里外,头也不回的跑走了。
跑了一会,她停了下来,莫忧以为她终于良心发现了。
她大喊道,“千万不要把我供出来!”然后几个闪身,连人影都不见了。
“唉。”莫忧发愁的看着手中的信筒,她要独自承受大师兄的怒火了,还能保住后几天的伙食吗?
手指顶开信筒,悄悄探了进去,莫忧下意识看了看周围,就看一眼没关系吧。
“咚咚咚。”门口传来敲门声。
“等一下。”
大师兄把手里的纸张在蜡烛上燃尽,顺便披了件外衣,说道,“进来吧。”
门静悄悄打开,一颗脑袋探了进来,“哈喽,大师兄~”
莫忧脸上带着谄媚的笑,明明是个略显猥琐的表情,她做出来却不让人感到厌恶。
大师兄揉了揉眉心,这副表情……又惹什么事了?
“大半夜过来做什么?”他问。
莫忧背着手慢慢走进来,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师兄,今天呐,我夜观天象推演吉凶,忽然就有一只灵鸟应招飞到的我身边……”
“所以你又出去吃夜食了?”大师兄皱了皱眉,这不是什么大事,还不至于让她露出这副表情。
“什么话!这不是我想的,这是天意。”莫忧柳眉倒竖。
随后她清咳两声,继续说道,“待我享受完天意,才发现,嚯,灵鸟原来还是带着信来的。”
说道这里,她悄悄睁一只眼察看大师兄的神情。
大师兄心头跳了跳,给他送信的鸽子是不是这两天就要到,难不成……
他皱眉看着莫忧,“信呢?”
“喏。”莫忧不情愿的走进几步,把手伸出来,在她白皙的手掌躺着个黑色的信筒。
大师兄拿起来一看,果然是他那个,他抿着嘴,强忍着怒意问道,“你没看吧?”
莫忧脸上的笑容一滞,眨巴眨巴眼睛,努力让自己显得无辜。
看她这样大师兄就知道,她看过了。
手指倏的攥紧,大师兄呼了一口气,居然翘了翘唇边,笑了起来。
莫忧瞪大眼睛,见了鬼了,事出反常必有妖,她直接一个滑跪抱住大师兄的腿。
无论见了几次,33还是会惊叹于莫忧的能屈能伸。
“师兄啊!你要做大事怎么能不带上我啊,你没发现我们要做的事情是这么的相同吗?”莫忧一边哭诉,一边悄悄拿大师兄的衣服擦鼻子。
33管的太严了,都不让她在自己身上乱擦。
这一打岔大师兄反而没那么生气了,他抖了抖腿,嫌弃道,“放开我。”
莫忧抬头,“师兄,真的不考虑考虑我吗,我可以为你肝脑涂地上刀山下火海的。”
大师兄抿了抿嘴,沉默了片刻,“为什么一定要报仇呢,在这山上待着多好,反正你想要的,我也可以一并做了。”
“不一样的。”莫忧摇了摇手指,“只有亲自动手,才能平息我的愤怒。”
她笑着提起了嘴角,眼里却是一片平静,“所以带上我吧,大师兄。”
“不行!”大师兄拒绝道,“我此番要去的是边关要塞,哪里战事吃紧,带你去不安全。”
莫忧连忙拍拍她的胳膊证明,“我很厉害的,不会拖你的后腿,带我去吧!”
“就你这三脚猫的功夫,算了吧。”她说的话大师兄才不信,当初练武那事他还没忘了。
见大师兄死活不松口,莫忧胳膊又收紧了些,赌气道,“你不让我去我就不撒手了。”
大师兄黑了脸,“你一个姑娘家家的,抱着我的腿像个什么样子。”
莫忧闭了眼睛,一副不看不听的样子,“我不管,我不要脸,你不同意我就一直缠着你。”
第二天早饭时间大师兄居然晚来了,趁着大师兄还没来,关黎扯扯无忧子的袖子,忧心忡忡的问,“你有没有看见师妹啊。”
“没啊。”无忧子摇头。
关黎忐忑的看着门口,师妹不会给大师兄灭口了吧。
忽然无忧子眼睛一亮,“你终于来了,快去做饭,老夫肚子都要饿扁了……咦,这是个什么东西。”
他的眼睛从大师兄阴沉的脸上下移,发现大师兄的腿上,还挂着一坨。
无忧子摸了摸胡子,嘶,这感觉,有点熟悉。
那一坨突然抬头,冲他笑道,“早上好呀,师父。”
远古的记忆突然袭击了无忧子,他转过头对关黎说,“那不就是你心心念念的师妹。”
关黎立刻跳下椅子,但始终不敢靠近散发着低气压的大师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