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浪中夹带着电光,甚至还飘散起许多白雾,那是尸体被烧焦冒的白烟。
犹如一座陨石坑一样,在付衡身体半径几十米内都已经没有了尸体血水。
但是...
站起身来,付衡发现周围的“血海”开始倒涌,血水里那诡异的煞气依旧弥漫。
不久,当血水重新流淌到付衡脚下时,周围又开始产生了血水巨人,
很明显,付衡的掌心雷在这里不起作用了。
......
“二哥,你没事吧!”
城楼内,看着因付衡强力反击大阵而导致受到反噬的白沐朗,白家小兄妹俩人焦急担忧地询问着。
“没事,只是我修为不够承受不住法阵动荡而已,若是三叔在这个人早就死了!”在快速说完一句话安慰好自己弟妹后,白沐朗就用仅存的手掌从自己储物袋里取出了一瓶小瓷瓶。
倒出一粒放在里面的丹药后,白沐朗就直接吞服进了肚里。
“这,二哥,你服的丹药是爆灵丹吧?”
听到自己六弟的惊呼声,白沐朗冷笑一声道:“修为不够那就外物来凑,我要让这个土著看看什么才是仙家。”
“可是,爆灵丹对灵台筑基会有很大影响的,二哥你这...”
“影响!”白沐朗转过头来,怒气冲冲地看着自己小弟说道:“我都已经被那人斩掉半截手臂了,还怕什么影响!”
“他已经断了我的道途了!我与他,不死不休!”
......
大阵外,此时的付衡正狼狈不堪地应对着眼前的危机。
掌心雷是很好用,但是消耗太大了,付衡也不知道能不能在消耗完自身灵能之前逃离出这片尸山血海地区。
一次又一次的掌心雷轰出去,付衡已经来到了尸山血海的边缘。
此时的血海攻击更加猛烈,体形巨大且作用较小的血海巨人已经不见,全是如发丝般繁多的血鲛和血蟒。
白沐朗现在已经改变方式,决定利用大量的血鲛等去消耗完付衡的法力,而且若不是担心付衡突然暴走跳出血海地区,白沐朗连体形巨大的血鲛都不会形成直接用大量的血蟒代替。
但这样依旧很难阻挡付衡移动的步伐,毕竟雷系法术太克制这种魔阵了。
就在这时,付衡突然收到一条消息。
“提示:灵能不足,无法使用掌心雷。”
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
付衡无奈叹气一声,把放在系统里的斩魂给重新取了出来。
“看来,只能死战了!”
灵能消耗空不代表只有死路,付衡决定准备放手一搏。
“死吗?你也会死吗?”
“哈哈,强如神仙的你也会如此啊!”
脑海中,向阳的声音不断响起。
“提示:六重奏还在冷却中,因已经开启前五重无法使用魂力冷却。”
“你慌了,你也心慌了!”
“闭嘴!”
用斩魂劈开一条突袭自己身后的血蟒后,付衡在心底对着向阳怒吼一声。
“死又如何,又何惧死!”
“吾刀在手,从不惧怕!”
“开启战时狂暴!”
此时付衡已经怒红了双眼,提着刀在狂暴的作用下不断劈砍着,变成一个真正武夫近战肉搏。
灵能已经用完,死光斩也已经用光,现在付衡已经没有任何退路,只有不断前进,冲出这片杀阵。
这一段路在城墙上的众人看来只有二十来米,但在阵里面的付衡却是有着十万里之遥。
付衡每走一步都要挥出上百刀,每前进两步就被血鲛巨力撞回一步。
身上已经失去作用的法袍更是变得如烂褛一般,被污血染成黑色。
“我不信,我不信你还能有无穷力量!”
城楼内,竭尽全力操控法阵的白沐朗此时已经满头大汗,
他想不通一个看不出具体修为的人为何有如此多恐怖的力量,斩杀万人士兵已经足够让白沐朗感到震惊,但在现在付衡又爆发出数倍与之前的力量去冲破大阵,这般实力让白沐朗想尽半生也想不出有何种方式能办到。
“我要看看,到底我俩谁先死!”
说着,白沐朗又从小瓷瓶里倒出了全部三粒丹药并全吞进了肚里。
“二哥!再这么下去你灵络会废掉的!”
一旁的小弟想要制止,但已经怒红眼的白沐朗完全不听,怒吼道:
“死!我只要他死!”
就这样在双方的疯狂押注下,城北地区的战况变得更加激烈。
无数条血鲛冲天而起,然后又被长刀斩成血蟒,血蟒变成血蛇。
虽不像之前持续许久的杀戮那般恐怖,但画面更是让城墙上的众人震撼不已,因为这是他们凡人无法想象出来的画面,若不是转头看向身后建安城区,他们都以为自己是身处在地狱中。
时间不久,十分钟时间已过,这是三级战时狂暴加上血魂术所能持续的最长时间。
技能结束,突然乏力的付衡来不及反应被一条血蛇穿透胸膛,随后是第二条、第三条...
一瞬间,当攻势弱下来时付衡就被血色浪潮所覆盖,变成一个血蛹。
而这时这个血蛹离血海边缘只有不到两丈之距,而这两丈也成了付衡最后的距离...
城墙上,原本被自己家人搀扶着才能站起看城墙外战况的骆灵在见到付衡失败被血水包裹住后,再也承受不住心痛悲痛的她直接瘫倒在地,双眼一黑昏迷了过去。
......
千里外,雾山城里。
早上还是蒙蒙细雨,下午就已变大,秋雨携带着寒风让雾山城内更加冷清。
随着大炎冲破大荆边军的防守突入大荆内地后,雾山城地区便结束了接近一年的封锁。
开关后,大量雾山城居民和游侠武人携带包裹离开了这里,离开了这个让他们铭记一生、传名一世的地方。
尤其是在大炎军队也被大量抽调前往大荆内部战场和大炎内部战场后,雾山城此时就完全如秋后枯树一般,写尽凄凉。
在一座院落内,一个少女蹲坐在两罐漆罐旁,眼睛看向南方手里紧握着一枚“铁钱”。
这是他每日都会做的事,每日饭后她都会来到自己父母身旁,一边叙说着自己心事,一边用祈求的目光看向南方,看向那个人的背影。
时间并没有持续很久,因为她还有下午修炼的任务,这是他离开时要她答应做好的。
只是在起身的那一刻,不知为何她的心底突然传来一阵心悸,就如同她亲眼看到自己母亲在病床前离她而去一样。
一瞬间,她的脸容上就已经充满了泪花。
......
天浩高原上,一个老道士带着两人站在一座雪山山顶上眺望着北方,指着山脚下的黑色地域说道:
“下面就是鬼邺林,下山后就是彻底离开南殷州了,怎么样,还要再看看你们来时身后的故乡吗?也许那是你们一生都回不去的地方了。”
“不用看了,往身后看都是无尽的雪山,看不了什么。”其中一中年人说道,看向山脚下的眼睛中充满了对未知探索的兴奋激动。
“我...我不知道为什么,我好想回去...”最后一个年轻人小声说着,转头看向南方,看向南方中的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