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远处忽然冲出来了一个女人,她死死的掐着虞楚的脖子,口中咒骂道:“你去死,你去死,都是因为你,我再也不能跳舞了,你去死……”
薄肆夜看着这一幕,眉头微蹙。
虞楚朝着他伸出手,费力的从嗓子眼挤出声音,“阿夜,救我……救救我……”
薄肆夜原本想要出手,毕竟,就算虞楚现在再不堪,她到底也是他爱了这么久的女人,让他眼睁睁的看着她去死,她还是做不到的。
可就在他刚要抬步走上去的瞬间,薄肆夜的鼻息间,忽然嗅到了一股淡淡的白玫瑰味儿。
他倏然抬眸,朝着四周看去,果不其然看到了那抹熟悉的身影。
当下,薄肆夜再也顾不得这些,立刻抬步朝着那抹身影跑去,仿佛下一秒,那身影就会消失再也找不到。
终于……他一把拽住了虞蓁。
少女蓦然回眸,惊艳的脸映入了薄肆夜的视线。
“虞蓁,你怎么会在这里?”
虞蓁毫不客气的将自己的衣袖从薄肆夜的手中抽了回来,然后,她用一种鄙夷的目光看着薄肆夜道:“这路是你家开的?”
薄肆夜被虞蓁一噎,狠狠瞪了她一眼。
虞蓁却像是恍然大悟一般,猛的拍了拍自己的脑袋,道:“哎呀,我差点忘了,我和你说话,是要收费的。”
说完,她就闭了嘴,转身就要走。
薄肆夜看着少女翩跹扬起似是蝶翼轻摆的裙角,忽然心中一空,就好像……虞蓁这一走,他就再也抓不住她了一般,他猛然,死死的握住了虞蓁的胳膊。
薄肆夜咬牙切齿的看着虞蓁道:“虞蓁,你到底为什么这么缺钱。”
虞蓁不说话。
“虞蓁!”
他气的拔高了音量,“你非要对我这种态度吗?我承认,以前的事情是我对不起你,我现在才认清了虞楚的真面目,你……”
薄肆夜看着虞蓁一副神游天外的样子,只觉得深深的无力。
“我们好好谈谈,行吗?”
他拿出手机,给虞蓁转了一百万。
“阿蓁,我们好好谈谈,好吗?”
虞蓁点开了那条银行到账的消息,抬眸淡漠的看着薄肆夜,“你现在是什么意思,想找我复合?薄肆夜,你当我是你的狗?招之即来挥之即去,你在虞楚那里受了搓磨,现在又到我这里找安慰,你贱不贱啊?你就是个贱骨头。”
男人就是贱骨头。
今天虞楚在他的面前丑态毕露,女主光环暗淡,薄肆夜转头就到了她这里来求原谅。
她最近都没给薄肆夜好脸,一改往日原主对于薄肆夜的舔狗态度,这男人瞬间就不爽了。
要不怎么说……得不到的都在骚动。
男人呐,全是贱骨头。
虞蓁冷笑,直接将手抽了出来,抱着手臂站在原地冷冷的看着薄肆夜。
薄肆夜被虞蓁一通骂,脸色很难看,但他终究还是忍了,“你骂我什么都行,我现在才知道,我对你是有好感的,并不完全是因为虞楚……阿蓁,你……”
“闭嘴!”虞蓁骤然打断了薄肆夜的话。
她正要开口,下一秒,像是忽然想到了什么似的,朝着空无一人的身后喊道:“M,接下来我说的话,你记得录音哦!按下去了吗?我要开始了!”
M:“……”
虞蓁清了清嗓子,看着薄肆夜道:“你刚才不是问我,为什么这么缺钱吗?我可以明明白白的告诉你。”
“你给我的钱,我都花在祁司宴身上了。”
虞蓁美眸微弯,笑的璀璨,“你想和我复合?门都没有。我凭什么抛下器大活好的新对象来跟你这种渣男复合?你算什么东西?滚回去找你的虞楚吧。”
薄肆夜气的肺都快炸了。
这个世界上还有什么是比骗前男友的钱养现男友更让人生气的了?
偏偏,他就是那个倒霉的前男友。
虽然他知道祁司宴不差这点钱,可是看着虞蓁对他这么上心的样子,薄肆夜就恨不得把他千刀万剐。
他一步一步走到了虞蓁的面前,阴测测的看着她道:“虞蓁,惹怒了我,你信不信,我会让你在帝都待不下去?”
“好牛逼哦。”
虞蓁不以为然,“薄先生,我忽然想到,可能我们之间根本用不着复合这两个字,当初,你从来没承认过我们这段感情不是吗?”
“这么说起,祁司宴才是我的初恋呢。”
又是一记猛刀,狠狠的扎进了薄肆夜的胸口。
怎么会有……怎么会有这样的女人?!
他看着虞蓁那纤细脆弱的脖颈,抬手就想将她狠狠拗断。
可虞蓁就那样静静地站着,她瘦弱的身躯挺得笔直,晚风吹起了虞蓁的袖子,露出了里面青青紫紫的伤痕。
薄肆夜忽然顿住了。
那些伤痕,都是她在虞家受到的。
他明明知道,却还是眼睁睁的看着虞蓁受尽折磨,将自己的血贡献给虞楚。
哪怕虞楚根本没病。
哪怕这一切,只是为了满足她的恶趣味。
他如遭雷击一般,猛的转过身,逃也似的离开了。
虞蓁看着薄肆夜的背影,刚刚面上明媚的笑意,在此刻消失的无影无踪。
“现在后悔了吗?晚了。”
因为,虞蓁,永远都不会回来了。
真正的虞蓁,早就已经死了。
她蓦然转身,看向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了她身后的M。
“录下来了吗?”
M:“……录下来了。”虞蓁这女人,脸皮真厚,光天化日,居然连那种器、器……的话都好意思说出来。
“录下来了就好,晚上,一定要给祁司宴听。”
虞蓁舔了舔嫣红的唇瓣。
她和祁司宴的博弈,才刚刚开始。
……
夜晚,书房。
“你想和我复合?门都没有。我凭什么抛下器大活好的新对象来跟你这种渣男复合?你算什么东西?滚回去找你的虞楚吧。”
“器大活好……”
“器大活好……”
“器大活好……”
虞蓁的声音在安静的书房内响起,M耳根子都红了。
啊啊啊,谁能告诉她,为什么大少和那个女人一样,不知羞的?
直到祁司宴播放了整整十遍以后,他才意犹未尽一般的按下了暂停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