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蓁不可置信的抬眸看向了面前的男人。
他在说什么?睡了……他?
凌乱的记忆瞬间涌入了虞蓁的脑海。
男人此起彼伏的低喘、感官处一层又一层的惊涛骇浪、睡醒后凌乱的房间。
这是……什么时候发生的事情?为什么原文里完全没有描写过?
眼前的这个男人,到底是谁?
虞蓁惊疑不定,心中隐隐约约对这个男人的身份有了一些猜测,“你是……时逾白?”
时逾白是女主的裙下之臣之一,四大财阀之一的时家长子,高岭之花,清冷佛子。然而却也为虞楚动了心,跌下神坛。
书里有描写过,他常年佩戴小叶紫檀的佛珠手串,所以虞蓁猜测,面前男人的身份,就是时逾白。可原主,居然睡了时逾白?
然而令人出乎意料的却是这个男人的回答,“时逾白?给我提鞋都不配的东西,也能和我相提并论?”
他轻轻的拨动了一下手腕上的那个手串,神色居高临下,带着深深地嘲弄。
虞蓁心中一惊,下一秒,被他一把拉了起来,“别废话,跟我走。”
他的动作算不上温柔,反而很是粗暴。
虞蓁被拉扯的很疼,却瞬间回过了神来,连忙跟着他上了车。
直到车渐渐驶离那片阴冷之地,身体里充斥着的恐惧才渐渐退散,“谢谢你。”
虞蓁略微打量着男人的侧脸,他眉目妖冶,眼尾微微上扬,竟是一种邪性与野性结合的美。
美的触目惊心。
只一眼,虞蓁便不敢再看了。
这就是地狱里爬出来的魔佛。
他一言未发。
很快,虞蓁心里的那点感激,就随着眼前越来越明显的建筑大楼而消失的一干二净——医院。
这个地方对于现在的虞蓁而言,就是通往地狱的大门。
“你……你要干什么!”
祁司宴猛地一脚踩下刹车,巨大的惯性让虞蓁撞的眼冒金星。
他毫不客气的拉开车门,将虞蓁拽了下来。
“我不要去医院!你放过我,我真的不能取肾,我会死的……”
虞蓁的手腕骨无比纤细,可此刻的求生欲却让虞蓁爆发出了极大的力量,竟然真的差点就要从祁司宴的手里挣扎出来。
男人力气蓦然变大,那一刻,虞蓁只觉得手腕骨都要被捏碎了。
“砰”的一声,她被抵在了车门上,祁司宴眸底的暴戾和不耐一清二楚,“你给我听好了,那一晚的事情我可以不计较,但我不允许这世界上有任何不存在于我掌控的事情发生。”
他单手桎梏着虞蓁,另外一只手,残忍的掐在了她纤细的脖颈之上,“你要是真的想死,我现在就可以成全你。”
虞蓁死死咬着下唇,脸色苍白,一言不发。
下一秒,男人的手松开了,她只觉得全身蓦然一轻,竟然直接被祁司宴打横抱了起来,快步走进了医院。
一个小时后,妇产科。
“祁先生,这位小姐没有怀孕。”医生拿着检查报告单走了出来。
“你确定?”
祁司宴恢复了以往的漫不经心,唇角依然勾着一抹淡淡的嘲弄,他把玩着手里的打火机,时不时地点燃一下,又熄灭。
不知为何,医生居然感觉到自己的脖子上有点凉。
他连忙点头,“是的,无论是哪份检查报告,都显示出这位小姐没有怀孕。”
祁司宴收回了打火机,轻轻抬了抬手,医生立刻离开。
虞蓁已经恢复了冷静。
原来,他只是想确认这个。
这些豪门世家的公子哥,最怕的,就是在外面弄出人命。
虚惊一场。
虞蓁缓了缓,这才站了起来,对祁司宴道:“你已经确认过了,我真的没有怀孕那么现在,我可以离开了吗?”
祁司宴没有回答,只是撩了撩眼皮,慵懒的瞥了虞蓁一眼,视线逐渐下移,停留在了她白皙的脖颈上。
她的脖颈之上,有一道淡淡的淤青,像个颈环,将她禁锢其中。
是他刚才的杰作呢。
面前的女人瘦弱的像是一张白纸,摇摇欲坠,可眸底的倔强却隐隐闪着光,白嫩脖颈之下的大动脉清晰可见,似是在引诱着他上前掐断。
那夜的事情,他已经查了清楚,虞蓁并非始作俑者,也是受害者。
但,他一向不喜有事情超出他的掌控,倘若有,便灭之。
所以……
他蓦的站了起来。
虞蓁被惊的后退了一步。
这幅模样却瞬间将祁司宴逗笑,真像个……受惊又垂死挣扎的小兔子。
啧。
“你的脖子真漂亮。”他答非所问道,“不知道拿刀割开以后,那血花四溅的模样,是不是更漂亮。”
他眸底病态光芒熠熠生辉。
虞蓁胸膛剧烈起伏着,身子不由自主的轻颤,大脑却忽然灵光一现。
他……他是祁司宴!
原文里最大的疯批反派!
彼时,他的手里已经多了一把银光锃亮的刀,正一步,一步的逼近虞蓁,将她抵在墙上。
“真是漂亮的艺术品。”他眸底闪现出了痴迷的光芒,指腹轻摩挲着虞蓁的脖颈,再一路往下,直到锁骨。
虞蓁对祁司宴的了解并不多,他是在后期才出现的,这本书,她只看了一半。
所以,她现在几乎半点有用的信息都用不到。
怎么办?
难道……她刚穿书就要死在反派手里了?
不行……不行!虽然并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忽然穿书,但虞蓁一直以为都是一个珍爱生命的人。
不到最后一刻,绝对不能放弃。
她一把抓住了祁司宴的手,那是一双冰冷到毫无温度的手。
她咬了咬下唇,眸底瞬间就氤氲出了一层水雾,凌乱的发丝显得她越发的楚楚可怜了起来,“你别这样,我害怕。”
祁司宴定定的凝视着面前的人,她眼睛红红的,像个受了委屈的兔子。
但这丝毫没有勾起祁司宴的怜悯,他手里的刀,又向前了几寸,只差一点点,就能割破她的大动脉了。
但紧接着,虞蓁就做出了一个出乎意料的举动。
她抬手死死的握住了刀锋,锐利的刀割破了她的手心,温暖的血液瞬间模糊了整个手心。
血流如注。
却将那把刀从她的脖颈之上挪开了几分。
虞蓁仰起头,泪眼朦胧,她抬起手,在祁司宴的注视下,与他十指紧扣。
“你还记得吗?那天晚上,我们也是这样十指相扣的。”
鲜血的味道,让祁司宴的灵魂本能的战栗了起来。
良久,男人才开口,他的嗓音有些嘶哑,“所以呢?”
“所以,请你掌控我吧,祁先生。”
他垂眸,看到二人交喔的手,鲜红的血,浸染了白皙的肌肤,像是在雪地里开出的一朵曼珠沙华。
诱他沉沦。
下一秒,祁司宴开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