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毒灵草我也只是百年前因好奇难忍就偷偷潜入龙巢见过一次,所谓毒灵草,是一种毒性阴寒的毒草,生长在极为阴暗的悬崖峭壁之上,越阴寒的地方越使这毒灵草生长越长,反之则会轻易枯萎。”舜羽提起小玉壶连忙替易修斟满茶水,卜凡微微一笑,又将茶水一饮而尽,待他放下茶杯之时,他的神情又显得无比的沉重。
舜羽听到此,按捺不住内心的疑问打断了卜凡的话问道:“既然是毒草,你拿回来研究岂不是有失医德吗?”
“非也,这毒灵草用得不当可害人性命,用的当就可为世间举世无双的解毒神药,就如万蝠毒,这蝙蝠本也是生长在阴寒之地,更何况这九死蝠王所居之地乃是至邪至阴的魔域,可想而知他的毒性极为阴毒,而这毒灵草的阴毒与九死蝠王的毒性不分上下,以毒攻毒方可凑效,所以用这毒灵草解你心上人的万蝠毒是最好的选择,只是???”卜凡面露难色。
“是什么?”舜羽急忙追问。
“只是这毒龙草着实难得,取之不当保不准还有性命之忧呀!”
“世间还有卜凡大哥取不到的神药?”
“这毒灵草不是耍耍嘴皮子就可得到的,”卜凡望着舜羽,无意间暼到舜羽隐藏在衣物间上挂的挂坠,心中不免一惊,起身捏住舜羽的挂坠。
此挂坠为龙鳞坠,又名七彩坠,是上古玦石演变而成,全身附有与龙鳞一样的七彩纹丝,是神龙一族的圣物,世代由下一任龙脉的龙灵持有,亦是开启龙巢之门唯一的神物,自从上一人龙灵行云捐躯之后这龙鳞坠便从此销声匿迹,世人皆不知龙鳞坠在行云仙陨之后自行飞入了天外天,落在了无虚老人的仙邸,后舜羽被送到天外天时,龙鳞坠突然发出七彩祥光,又无故落在舜羽身上,无虚老人此乃机缘就把龙鳞坠送给舜羽作为见面礼。
“小公子,可否将你脖子上的坠子交与我瞧瞧!”
“坠子!你是说龙鳞坠吗?”舜羽摸着龙鳞坠。
“真是龙鳞坠?”
“没错,是龙鳞坠呀!”
“你可知这龙鳞坠是何人赠予你的?”
“是师尊赠予的,怎么了,这龙鳞坠有何不妥吗?”舜羽抚摸着龙鳞坠,心里莫名的心慌。
“看来无虚老人还是格外疼惜你这小徒弟的。”
“那是!”舜羽爽快的应答,言语中带着自豪。
“我还是有几事不明,小公子可否替我解答?”
“凡大哥说的哪里客气话,你但说无妨!”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们接下来要去的地方就是传说中的龙巢吧!”
听闻卜凡此言,舜羽心中暗想:“这人怎么会这么了解神龙,我虽暂时没有去龙巢的打算,但他又是怎么知晓龙巢的。”
舜羽踌躇着走了几步,又暗自别过头上下打量了卜凡,左右思量这卜凡应该不是心术不正之人,道:“不错!”
“你叫无虚老人为师尊,唤行云为师伯不假吧!”
“不假!”舜羽对于卜凡的明知故问泛起狐疑。
原来他还不知我就是行云的血脉,舜羽暗念道。
“据坊间传闻,十八年前本隐世的无虚老人秘密收下一名奇婴,此奇婴可与异兽仙禽为伴,故被无虚老人破例收为关门弟子,要这传言不假的话,行云会是你的师哥而无虚老人应该是你的师傅才对,怎么这辈分又如此生分呢!”
照卜凡这样一说,舜羽倒想起每年清明月圆之时,师尊都要让虔心抄写佛经烧给仙逝的行云,又一次舜羽偷懒少抄了几卷师尊都对其大发雷霆,还责罚舜羽在行云的灵位前跪了整整三天方才了事,自此之后舜羽是对行云不敢有半分怠慢。
“也许对师尊而言行云师伯才是他唯一的徒儿吧!”言语间带着丝丝心塞。
“如此说来行云在无虚老人心中还是很重要的。不过对你也疼惜,要不也不会把如此神圣的信物赠予你。”
“这龙鳞坠有你说的那么夸张吗?”经卜凡这样一说,舜羽感觉心情舒畅了许多,他抚摸着龙鳞坠。
“小公子,你可知这龙鳞坠可是神龙一脉的圣物,世代只有驻守龙脉的龙神才能拥有,是进入龙巢的最后一把灵匙,这些难道你师尊没跟你提起吗?”
“灵匙?”
“对,龙巢钥匙,历代龙灵驻守龙脉的栖身之所,传说,龙灵之所龙巢也,其龙巢入地数十万尺,巢中仙气弥漫,有行走的万年神芝,但唯有一处阴寒之地,也是龙巢禁地,叫黑怨,据说那黑怨堆积了擅闯龙巢者的尸骨,所以那里的毒灵草最有毒性,其龙巢之门有千丈之高,玄铁而制,无一神器能将其打开,所以,欲入龙巢,唯有龙鳞坠,小生该是何等幸运之至竟然能在有生之年一睹这龙鳞坠的真容,小公子,你且拿下来让我看看。”
舜羽面露难色,尴尬的笑笑,道:“凡大哥,不是我不给你瞧,只是这坠子我左右不了啊,这坠子上的黑绳无论是用仙力,或者是刀火,总之就是取不下来。”
“取不下来,这黑绳从你婴儿时期挂到少年没勒死你?”
“没有啊!因为这黑绳它也会长呀!所以从来都没有取下来过。”
“怎么可能,把脖子伸过来,让我试试。”
“哦!”舜羽把脖子凑到卜凡身旁,心里更是乐开了花,从小到大,这龙鳞坠一直套在他脖子上,难免会有些厌倦,今日听得这龙鳞坠是个号令龙族的圣物,他总感觉心里发毛,如若卜凡能把龙鳞坠拿下来,他也就如释重负了。
卜凡伸出两个手指,一团火气缠绕在指尖,看来是要用真火烧断黑绳了,可当真火刚一碰触到黑绳,黑绳突然变得十分透明,泛着淡淡的灵光,卜凡一惊,心中不免惊诧,这次他加重了真火的仙力,再碰触黑绳时,原本泛着淡淡灵光的黑绳竟然反噬出强大的灵力。
“喂!你干嘛!”舜羽突然觉得脖子处被灼烧的火辣辣,转过头看见卜凡手指上的火气,吓的他慌忙逃离卜凡数尺之远。
“算了,拿不下来就不拿了。”说话间,卜凡将手隐藏到后背处,他的手指已经被黑绳反噬出来的灵光伤的通红通红,但他此刻只能强忍着疼痛,他心念道:“那黑绳竟然是龙须炼化而成,这小公子到底是何许人也!”
“再烧我都成烤乳猪了,对了,怎么小师叔还没醒过来。”
“说起你小师叔她身为这世间最后一只火凤凰如此命悬一线,难道你就没有半点责任?”
舜羽强忍住疼痛问道:“你是怎么认得小师叔的,为何我从未听她提过你?”
“数百年前,我与凤女凰有过数面之缘,凤女凰也对我有过知遇之恩。那时候的凤女只是一个小娃娃,时隔多年,她已经长落成一代倾城的妙龄少女,我也不过是看到她额间的凤尾花才想起,唉!真是不服老都不行呀!”提及到往事,卜凡眼神中带有哀伤。
“要是音姐姐知道他夫君是个几百年的老头不得吓坏了。。”舜羽轻声嘟囔,想想卜凡在王音面前一副谦谦君子的模样,又联想到卜凡满脸皱纹就忍不住冷颤。
“还疼不疼?”
“什么?”舜羽一愣,硬是没听懂卜凡所说何意?
“脖子还疼不疼?”卜凡声音比先前稍微加重了些。
舜羽浅笑,心中暗暗窃喜,道:“虽然忽冷忽热的,但还算是有心人。”
“疼不疼?”卜凡有些不耐烦。
“不疼,不疼,多!!!”舜羽话未说完,卜凡就把他按到床沿上坐下。
“不疼就代表好了,你在这休息两日。”
“可是,我们不应该先救莺泺吗?”
“放心,刚刚我已经封住了她的穴道,暂时不会有任何危险,既然你这么着急你心上人的安危,来,你把凤女扶起来,我再替她诊断一番。”
“为什么是我扶起来,难道你不行呀!”舜羽呼吸加快,一想到昨夜在雨中背着凤莺泺肌肤相亲的在路上狂奔,他脸上还隐隐发烫。
“怎么?何时变这么大方了,你这是算拱手让人吗?”见舜羽脸色阴晴不定地呆在原地,卜凡忍不住想要逗乐一下舜羽。
“不用,我来!”舜羽连忙否定,说话间,已然将凤莺泺扶起。
卜凡运用灵力,只见一道灵光照拂到凤莺泺全身,良久,卜凡收手,灵光乍灭。
“等下我去后院采集些灵草药,熬成药水给她服下,不出三日应该就可痊愈了。”卜凡道。
舜羽脸上瞬间挂满了笑容,但他只高兴了一下子,好几个疑虑又重新占据了他的脑子。
“不是说不好治吗?要去到龙巢取得毒灵草才可根治吗?怎么到你后院取些灵草就可痊愈了,卜大哥,这到底是能治好还是不能治好?”舜羽一口气说完他心中所有的疑虑。
卜凡一笑,用葵玉蒲扇拍拍舜羽的脑袋,道:“先前说要毒灵草才可根治不假,如今可治愈也不假,只因此女乃是上古赤凤,赤凤天生精血,其血有克制阴寒之毒,我的灵草加之我独特的功法自可让她毒性清除,至于那虫毒,那都不算事。”
“不早说,害我白担心一场。”舜羽小声抱怨。
虽然声音小之又小,但还是被耳尖的卜凡听到。
“你也没早告诉你心上人乃上古赤凤呀!”说罢,卜凡扬长而去,只留下舜羽一人风中凌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