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走,别睡在我们店门前,影响我们生意,烂酒鬼!”
酒店的伙计嫌弃的拉着躺倒在草丛中的酒鬼,要将他拉出去,酒鬼却是根本不理睬,自顾自的喝酒。
“你小心点,听说他可是战王,等他一剑劈了你!”
有路人提笑着提醒,不过看其神态,更多的是嘲讽与鄙夷,似乎他同样不在乎对方是不是战王。
“屁的战王,我管他是什么王,他只知道他是烂酒鬼,欠我们店里几百块了也不给,还天天来来赊酒喝,没看过这么厚脸皮的战王!”
伙计一脸鄙夷的嘲讽着,说着再去拉,想将其扔到马路上。
“住手!”
这时一声沉喝响起,将伙计吓的手一松,而酒鬼重新倒在草丛中,而他的嘴却没有离开过酒壶,自顾自的喝着,他的满脸通红,眼神迷离。
伙计看着马车上下来的人,穿着华丽,坐着铂金马车,两匹高大的龙马拉车,还有两名护卫,一望而知这是大人物,赶忙行礼道:
“这位客官,要用餐吗?”
许武阳淡淡的道:
“他欠你们家多少钱?”
伙计闻言一愣,随即有些疑惑的道:
“公子,您认识这个酒鬼?”
许武阳冷声道:
“我问他欠你们多少钱?”
伙计感受到强大的压力,他顿时有些害怕,赶忙道:
“欠.......欠了有几.......几百!”
许武阳淡淡道:
“给他一千!”
剑卫立即上前,掏出一叠钱递给伙计,小伙计看着这钱,顿时有些不敢拿,不过在剑卫冰冷的目光中还是怯怯的将钱接了过去。
而此时,周边已经停了不少人看热闹,有人认出车子,低声议论着,眼神中有着震惊与热切。
这时,酒店老板从酒店里出来,满脸笑容,一把将钱从伙计手中抢过来,随即一脚将伙计踹倒在地,双手拿着钱,上前道:
“这位贵客,这位朋友没欠多少钱,他在我们店里喝酒,那是我们小店的荣幸,一点小钱,怎么能收呢!”
许武阳看向老板,似笑非笑的道:
“你认识我?”
老板赶忙堆笑着道:
“小人那能认识贵人,不过我认识这马车,知道贵客!”
许武阳点了点头,看了眼倒在草丛中的酒鬼,道:
“钱你收着,从今以后,这条街上,他喝酒你们就赊给他,到月去天瑶楼结帐!”
老板赶忙堆笑着道:
“贵客说笑了,喝点酒算什么,今天有贵人这句话就够了,今后他来小店喝酒,小店全免!”
他看向四周,抱拳道:
“各位老板,今天贾某在这里承诺,这位贵客去那家喝酒,各位都尽管供给,费用可以到我店里来结,贾某绝对认帐!”
“没问题,老贾这话我们认了!”
“行,以后来我店里,我好酒好菜供上!”
几个老板纷纷为贾老板撑场子,这些老板都是眼活之人,谁不知道广陵城这驾马车,那可是天瑶池境的马车,会欠这点钱。
许武阳看向贾老板,心里有些意外,这是个眼活之人,道:
“贾老板叫什么名子!”
贾老板赶忙道:
“不敢欺瞒贵客,我姓贾名言财!”
许武阳点头道:
“好,我记下了!”
只是这句话,贾言财顿时兴奋了,这位贵客是谁他可是知道,能坐这驾马车的只有那位许公子,有这句话他必定飞黄腾达了。
许武阳目光深深看了草丛中兀自喝酒酒鬼,片息后,一句话没说转身上了马车,两名剑卫也跳上马车,驾马剑卫一抖缰绳马车缓缓离开。
“恭送贵客!”
贾言财恭敬的行礼,那神态之恭敬,让人叹服,而这时一众邻居立马围了上来,与贾言财确认,这马车是不是那位贵人。
贾言财此时那有空和这些人闲聊,赶忙招呼人道:
“快过来两人,将这位贵客请进店里,这草地里多凉,刚下过雨,别漆坏身子!”
而那醉汉在被伙计撑扶中,以朦胧的醉眼扫了一眼离去的马车,随即醉眼又朦胧了,再也没有一丝清明。
马蹄踢踏,许武阳坐在马车上沉默不语,而剑十二放下手中剑技,看向许武阳道:
“他就是元天河吧!”
许武阳缓缓道:
“对,他是元天河!”
剑十二随眼眸闪过惊讶,随即却是微微一叹道:
“一代剑王却落的这样境况,情之一字真是害人!”
他摇了摇头,没有在说下去,接着看起手中的剑技,而许武阳也是目光看向湖面,此时,落日已经只留一点余辉,点点红光闪亮在他眼眸中。
他也心境复杂,元天河广陵郡最年青的战王,有望探更高境界的年青俊才,却是因情而困,沦落到这样的境况,如何不令人唏嘘。
想当初,在武胜城,剑荡冰魄,一身白衣,一柄剑,傲然苍穹,剑意凌空,何等的潇洒,可以说在许武阳心境上留下极为浓重的一抹,让他对剑道有了渴望。
还有,在天境湖上,剑气长歌,剑波动,剑势荡大江,何等豪迈,大战路江平而不退,让他心怀激荡。
两人属于情敌,但是对元天河他是没有敌意的,其人光明磊落,从来没有欺压过他,更没有对其出过手,这点连肖星剑都做不到。
而且,元天河在最后时刻,却力战余仁泰,保住了天瑶池境,还为此断了一条手臂,自己对其是有着感激的,可其却似乎陷入某种情绪中,借酒消愁,变成了一个烂酒鬼。
以王者之身这条手臂是可以重塑的,但其却始终断着臂,说明其根本不想重塑,他还没有过心境这一关,他应该是为言灵韵之事后悔自责。
在用情上,许武阳对其是佩服的,他比自己专情,更深情,只可惜落花有意流水无情,言灵韵的心里没有他,只有许武阳,而许武阳也不会为此让了,虽然他同情他。
如今,其落到这个地步,他也只能伸手一助,相信其肯定不缺钱,只是他为何如此,自己想不通,也不去打扰他,自己做点力所能及的事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