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不理我?”巧巧失落地从细水边站起来,他越来越觉得有必要结识一些修行者,而谷兰阁是他最看重的。
可惜,落花有意,流水无情。
当落尘和杨仔细到达玄牝山的时候,山外已经聚集了无数仙门的人。
可是他们无法再进半步山内。
山上的矩棺开启,那是迄今为止修行界最大规模的阵法。
在他开启之后,须弥隐隐成了斩尸修为,他随手在玄牝山的四周画了一条结界。
结界内空无一物,外面的人根本看不到里面是什么,所以人们才停住了脚步,不明所以地观察这奇怪的景象。
这就是自成世界,只有斩尸修为的人才可以做到的神通。
须弥之所以这么做是因为他们和深域的人达成了契约,要是让千门仙家进入这里,到时候可能是得罪两方的恶果。
再者,他恨这些人为何不来的快些,在和异族谈话之前来到这里。
事到如今,他只能站在异族那边以求自保。
“这些人明明可以闪距,来这里居然用了五天,分明就是在旁观!”礼尚咬牙切齿地说。
这是玄牝山每个人的想法,仙门三千五,哪怕当初有一个先到这里,他们也不至于绝望地私通异族。
他们只是凉了心,在悲愤中选择了自己最不愿意走的道路。
“这老东西怎么不识好歹,居然把我们挡在山外。”宋洲五老中,脾气暴躁的木长老歪鼻子瞪眼。
虽然他们个人修为不怎么样,但有五行阵傍身后根本没把治气修行者放在眼里,哪怕是治气第三的须弥也是如此。
要不是金长老冷眼阻止,木长老估计还能多骂几句。
这话原原本本地听在须弥的耳中,心下对这些仙门的反感更强烈。
可是须弥也知道,山外几乎聚集了仙门所有的力量,要是真在这时候反目,哪怕是矩棺也没有胜的可能。
“他们说过什么时候来?”须弥有些担忧地问白玉。
他担心的是异族对玄牝山不管不顾。
在须弥看来,既然接触了他们,又和他们达成了默契,那就是同盟关系。
既然是同盟,当然是相互策应,共同进退。
可异族到底打算怎么办,他心里也没底。毕竟玄牝山比起他们来实力差距太大,大到自己可以忽略不计。
说白了,玄牝山在深域人看来不过是个带路的向导而已。
“那些人是怎么回事?”白玉的脑海里出现大名的声音。
这是在问责呀,白玉心里一惊,将这句话转述给了须弥。
须弥也琢磨出了这句话的含义,这不就是要自己表明态度?
真的要动手吗?须弥有些犹豫了。
之前不过是挡住仙门的人不让进山,两方并没有直接起冲突,那么在关系上还有缓和的余地。
可是如果动了手,那就是彻底沦为仙界的仇人,以后这天地间自己可就真的成为人人唾弃的人魔了。
玄牝山的命运何去何从,就在这一念间了。
白玉,断情,礼尚,三个人也都感受到了须弥内心的挣扎。
他们都是明白人,知道这个决定意味着什么。
“难道你们反悔了吗?”
大名的声音又在白玉脑海中响起。
这句话再次转达给了须弥。
看来对方也是有心机的人,须弥在心里感叹。
如今他倒是不急了,反而向白玉问,
“白玉,这事你怎么看?”
白玉感受过异族铺天盖地的人群,从须弥对那些人的忌惮分析出那四个祭神大概有斩尸一样的实力。
所以他断定,异族的实力将远远超过仙门。
要是得罪了那些人,那么玄牝山断不可能还有生存的空间,于是坚定地说,
“老祖,异族必有异心,可仙门也有私利。当下我们玄牝山夹在这中间,如果想要搏得一线生机,那么只能选实力更强的那一方。”
“那你说谁强?”须弥问。
“异族。”白玉根本就没有思考,斩钉截铁地回。
经过这番对话,须弥终于明白了,要想保住玄牝山,只有对异族表明自己的立场。
如何表态,当然是刀兵向仙门。
“罢了,一念成魔,那就便是魔吧。”
须弥的目光转向了山外,无数人汇聚在他的视线里,那是千门的仙家。
“去!”
须弥一声令下,礼尚手中的白缨长枪划破长空,向界外飞了出去。
长枪之后,矩棺内无数兵器也跟着飞了出去。
它们形成一道密不透风的兵器大幕,如波涛海浪涌向山外的仙家。
“走吧。”落尘说完带着杨仔细消失。
“有意思。”若欢带着天门的人也逃离了这里。
其它无数仙门在面对各种兵器夺命而来,也纷纷选择闪距离开。
“这死老头,给脸不要脸!”木子嘶吼了起来,气得马上就要冲入兵器海。
可他只是想,没有其他四位长老的配合他只能干瞪眼。
“走吧,教不会的东西。”金长老没好气地说。
不过瞬间,山外聚集的仙家全部撤离。
礼尚看着眼前的情景欲言又止。
他知道哪怕不借助矩棺须弥的神通都不止于此,但他为何要这么做呢?
须弥当然不止这点本事,但他就算有再大的本事也不可能和仙界对抗。
要是自己使出的是杀招,那对方势必不会这么草草回去。
到时候非旦无法退敌,自己能不能还站着还是另说。
异族?不过是把玄牝山当作他们的马前卒。
须弥甚至觉得刚才要是双方大打出手,他们也只会袖手旁观,而且很可能在观察修行界的实力,然后作为他们针对的参考。
回到谷兰阁,巧巧早已经在细水边等候。
这家伙不和谷兰阁攀上关系是不打算走了。
“你跑得倒是挺快。”落尘像个老熟人走了过去。
“你这谷兰阁倒是清净。”巧巧说话的跨度挺大。
“这个,你要想住在这里的话得问她。”
落尘指着杨仔细。
“不了,我习惯了四处游荡。”巧巧站起来面向两人告辞,
“有缘再会。”
“就这么走了?”杨仔细还一脸懵懂。
实在想不明白为何对方就简单说几句话就走,而且这些话似乎并不重要。
可是落尘知道,有时候重要的不是说了什么,而是两人说了话。
所谓一回生二回熟,朋友间可不需要表忠心。
“喂,怎么回事?快来汇报玄牝山到底发生了什么。”安弱不满地传音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