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秋国都城皇宫内,川上和叶一站在龙椅两侧。在两人的中间坐着一个一脸正气又面容俊郎的青年。
不过能坐在这个位置的已经不能用容颜来断定他的年龄,说不定是个不知活了几万年的大修行者。
在大厅内有一百多人修行者懒散地站着,时不时交头接耳地讨论着什么,完全没有把上座的那个青年当回事。
或者,他们习惯了没有规矩的日子,所以来到人间依然不怎么在意所谓的礼仪。
他们只有慕强然后臣服,其它的很难被打动。
“若欢贤者,我们得要规矩,不能任由他们这样无视您的权威。”
川上看乱哄哄的场面,忍不住向正座居中的青年说。
叫若欢的青年似乎并不怎么在意,哈哈笑着说,
“难得大家高兴,他们爱干嘛总不能制止吧。”
川上有些恨铁不成钢,但又不敢表露出来,忍着心中的郁闷继续说,
“若欢贤者说的是,但是如今我们掌控了春秋国,这么大地盘,这么多凡人,这都是我们的,总不能放任不管吧?既然要管,那就需要树立秩序,要有尊卑贵贱之别呀。”
若欢似懂非懂地沉吟片刻,又左右看了看川上和叶一,
“这样吧,我刚来人间,这种繁琐的事也不懂,你俩就代我梳理一下你说的那个什么规矩吧。”
川上和叶一相视而笑,他们知道机会来了,于是高声对大厅喊,
“安静,安静!”
人们奇怪地望向上方,想听听川上和叶一要干什么。
“既然春秋国已经被我们收入囊中,接下来我们就要立规矩,分职位,要分出尊贵卑贱。”
台下的人看着两人有些不顺眼了,有人怒斥道,
“你俩算哪根葱?区区御气修为敢对我们指手画脚?你倒是说说谁尊谁贱。”
若欢听下面的人粗暴懒散,突然觉得川上和叶一顺眼多了,他拉下脸沉声说,
“怎么?我让他们说的,你们有异议?他们的话就是我的意思,要是谁再这么胡咧咧,我撕烂他的嘴。”
台下的人赶紧收了嘴,一股寒意笼罩在他们每个人头顶,让人们不禁打了个冷颤。
若欢不过也是治气,但他的修为已经圆满,破境就是一次机缘的事。
没有人敢在若欢动怒的风口大声嚷嚷,他们虽然也是治气,但和若欢比还是有非常大的区别。
这种区别不是不可跨越,但那只是理论上的,就像同样是人,婴儿几乎不可能胜过一个强壮的成年人。
有了若欢的撑腰,川上底气也大了几分,
“所谓尊,当然是我们的若欢贤者,他是我们春秋国的独尊。至于贵,那当然是在场的各位了。你们只需要遵从若欢贤者的意愿就可以,其它的任由你们欢愉。”
“春秋国那么大,要管理这地方总得有些凡人替我们操劳,他们就是卑。其它的那些供养我们的凡人,那就是贱了。”
“以后,我们要以尊为大,”
川上说完示范性地向若欢行礼,
“拜见尊上。”
其他人很快领悟,也学着川上的动作行礼,
“拜见尊上!”
场内突然变得整齐又严肃,似乎就因为区分了身份,所有的混乱就变得有序了起来。
若欢很满意川上的表现,笑着说,
“以后川上和叶一就作为我的二使,我不在的时候,你们就听他们的。”
“是”。一百多治气修行者不由自主地进入了某种状态,很自然地听从了若欢的命令。
“以后这里就叫天门吧。”若欢突然悠悠地补充了一句。
天门实则是一座城,就像云阙是一座山,周山不过是个皇宫。
川上和叶一常年在人间行走,所以他们明白人世间那套运行的手段。
在得到了春秋国实际权柄之后,他们两个就在天门实行了禁音。
所谓禁音就是禁止任何人出门,见到的一律杀害。这样做是因为这些日子天门无人管,很多胆大的就开始胡作非为,偷抢劫掠几乎无时无刻都在发生。
这种情况下他们只能用雷霆手段暂时的让天门回归安静,再想办法恢复正常生活。
川上和叶一在天门里的修行者面前什么都不是,但在凡人眼中他俩就是天神下凡,在无情地斩杀了几千人之后,没有人再敢作乱,都安静地回到了自己家中。
这时候他们两才出面,开始招募天门的各种官员。
即便见证了两个人杀人不眨眼的凶狠,但是在官位的诱惑下,有野心有胆识的人还是一窝蜂地前去应聘,这样的机会对于凡人来说或许一辈子就只有一次。
修行界里,实力为尊,而在凡人眼中这官越大越尊贵,他们哪怕和死神共谋也再所不惜。
不到五天的时间,天门的各种衙门就重新运转,而且还有多出来的官员被派往春秋国各地。不得不说混乱中雷霆手段才是最有效的处事方式。
川上和叶一可不是安于现状的主,他们把天门治理得井井有条之后,目光就不由自主地瞄向了东边。
春秋国的东边正是承仙国。
这是他们师傅陨落的地方,以前他们东躲西藏,不敢暴露自己的行踪,怕承仙国里的神秘修行者追杀。
但今时不同往日,他们依然是御气修为,但却奇迹般地左右了上百个治气修行者的行为。
两人觉得是时候给他们的师父报仇了,同时还可以顺手把承仙国纳入自己的版图。
赶来横山郡的忠为民望着横山走廊,心中激情澎湃。
他的脚下是横山郡的西城门,穿过眼前狭长的走廊就是春秋国。
他从来没有去过那个地方,整个承仙国的官员也没有去过那里。
可是自从看了来自春秋国的国书之后,他觉得自己有可能创造历史。
凡人的一生追求不过名利二字,作为承仙国的大将军,他算是位极人臣,得到的利益已经足够,但要是再能青史留名,那可就人生圆满了。
一连几天他就在城墙上来回等待,他不知道等待的是什么,落尘的突然到来?还是承仙国里的那些修行者突然离开?
机会看不清听不见,这让他心潮不定。他不敢贸然出兵,但也不甘这千载难逢的机遇白白流失。
城门外出现了一队人,大概三十几个。但这些人足够把忠为民吓得冷汗淋漓,因为他们是悬浮在半空的,他们是修行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