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安城内的皇庭内,忠为民焦急地来回走了半天。
房间里只有御子和他在,这两个人不仅是君臣关系,而且是和落尘绑定在一起的同党。
在外人面前两人保持着距离,可没有其他人的情况下就没有那么讲究了。
要不是自己天资不够,单论和落尘的关系忠为民自问不比御子差。所以两人在私交上并没有谁大谁小之分。
毕竟他们的一切都是落尘给予的,尘世的关系在两人之间就显得不那么重要。
不同于忠为民,御子就淡定很多。他拿起一幅宫廷御画享受地欣赏起来,但耳边忠为民不停的脚步声还是让他分了神。
“我说忠老弟,你来我这就是为了不让我好好歇息是吧?”
御子翻着白眼一脸嫌弃,他实在不明白也无法理解忠为民毫无作用的瞎操心。
在御子看来能让落尘为难的事他们根本插不上手,哪怕是关心也显得多余。
可忠为民不这么认为,他就是觉得在这个时候应该为落尘做点什么。于是才像个无头苍蝇一样来御子这里逼着他想办法。
“我不管,你不是聪明吗?这次怎么也得为落兄做点事。你也看到了前几天城外那些人,他们的修为可不一般。如果落兄碰上他们可就危险了。”
忠为民一屁股坐在一旁的椅子上,活像个泼皮无赖要债的样子。
御子虽然对忠为民的智商有些嫌弃,可他的赤子之心还是让人感动。
他放下画卷,语重心长地说,
“忠老弟,这天下很大很大,大到你根本想象不到。那几个人怎么可能那么巧合就碰上落兄?再说就算你有这个心,你可知道如今落兄何处?你又如何告知他?”
见他脾气有些消了,御气又问,
“行致楼那边还是没动静吗?”
忠为民摇头,
“我日夜看护着,要是有落兄的消息我才懒得来这里。”
御子摊开双手,我也没有办法的表情。
他不是忠为民,他的视角要比忠为民大得多。
此时御子要考虑的并不是落尘的安危,以落尘表现出来的实力,估计这世上很难有人能伤害他。而且他身边的那些人也并非凡人,那个杨丫头…。
御子心中一震,对落尘的处境更是放心了几分。
他更忧心的是正国的处境,御子隐隐感觉这些日子遭遇的修行者并非偶然,更像是开启了某种时代,以修行者主宰人间的时代。
从玄甲人的出现到前几天的来犯者,还有落尘和他同伴的出现。这在以前哪怕是其中一件也属于千年不遇,可是在这短短的几年内就接二连三的有新的修行者出现在这片土地上。
这让他担心以后的人还可以是人吗?修行界有几个像落尘这样的人?
更让他细思极恐的是这些修行者会不会在每个地方都出现,而不是特定的盛安城范围内。
正在这时候,门外有禁军来报,
“皇上,城外又出现修行者,而且数量不下百人。”
御子和忠为民几乎同时从座位上惊起,
“他们是怎么出现的?”御子迫不及待地问。
“据报是从天飞来的。”
听到禁军的这个消息,御子才不屑地切了一声,
“飞来的,那就让他们进来受死,或者叫他们滚蛋。”
经历那么多修行者神通之后御子也明白了御气和治气之间的区别。如今盛安城有天地伏龙大阵,修行者要是胆敢进来他也有信心对抗。
他现在担心的是突然闪距出现的修行者,玄甲人闹出的地动山摇还犹在记忆中。
至于御气,他料定是破不了盛安城的大阵的。
此时,长阳国的南边出现八个修行者,他们来时无影,去时无踪,正是当初在盛安城外的那几个。
长阳的南边有很多了无人迹的森林,这里的树林像是人特意种下去的,它们的间隔都保持在百米左右,树顶像一把把雨伞向四周撑开,密密麻麻地延伸到视线之外。
从密林的顶上看去就是一片绿意盎然的草原,只是一般人倘若踩上去必定是踩空跌落树下罢了。
几个修行者站在一望无际的密林枝头,仿佛脚下真的就是地面。
“要不我们还是飞行来的实在,不然都不知道要去哪里。”有个修行者摇头叹息。这些日子他们到处乱窜,但出现在眼前的不是荒漠就是大海,好不容易找到一个盛安城,居然还有强大的阵法阻拦。
其它人也深以为然,同意了那人的看法。
从南到北,越往北人迹越多,地面的村落也渐渐密集起来。
但是对于这些修行者来说,这样的人烟显然不足以吸引他们去统治。于是又往北继续御风而去。
他们感觉前方肯定有一座凡人统治下的中心都城。
就在他们四处张望的时候,在他们的西北方向有一座宏伟的城池出现。
欣喜之下八个人闪距到南城门下。
“这里不会也有什么阵法吧。”几个人停在城门外。这时有百姓从门口进进出出,并没有人注意到这些修行者的出现。
“试试不就知道?”一个修行者随手抖了一下袖口,半空中觅食的一只蚊子突然迸裂成血沫。
奇怪的是那些常人几乎看不清的血沫迅速凝结成一颗血红的珠子,然后蠕动着向城门飞去。
一颗血珠子,以非常诡异的轨迹方式游动在人群间,被它撞上的全部穿堂而过,然后整个人像快速枯萎的花朵瘫软在地。
修行者满意地停止了试探,
“这里看来没有什么能阻止我们了。”
那人惬意地打开神识,开始欣赏起眼前的武侯城。每到景色不错的地方就停留一会儿,畅想以后怎么在此间行走游玩。
“嗯?那是什么?”
武侯城内的皇城鹤立鸡群,深深吸引了每个修行者,于是不约而同地将目光锁定在那里。
街上无辜被害的人久久没有再起来,这引起了其它人的好奇,探究之下他们惊恐地发现人已经冰冷僵硬,这是死者的体征。
“杀人了!杀人啦!”人们惊恐地高呼起来。
盛安城已经很久没有出现过血案,同时出现几十个来路不明的死尸更是闻所未闻。
已经久溺和平的百姓们哪里能承受这种打击,一个个惊慌失措地四处逃窜。
修行者们对百姓的反应很满意,脸上恶俗地带着笑意,对于百姓的死亡他们不在乎,在他们看来自己和这些凡人根本就不是同一个族群。
他们太弱了,弱到连碰到这些治气修行者的本事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