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以我看,那李虎如今真是胳膊肘往外拐。”
将军府外,一片宁静的氛围笼罩着空气,仿佛时间在这里凝固了一般。
阳光透过稀疏的云层洒落下来,柔和的光芒照亮了整个府外。
而在这安详的景象之中,中郎将赵立宇的身影显得异常冷峻。
他站立在那里,宛如一尊雕塑,眼中透出冰冷的光芒。
他的身后,众多忠心耿耿的亲信静静站立,他们中的一位情绪激动地说着,声音带着一丝不屈的气息,仿佛是要为那不公的事情打抱不平。
“他完全无视您的存在,径自闯入了内室。这究竟是怎么回事?难道他如今彻底站在慕景珩一方了吗?他李虎竟然忘记了当初是谁抬举过他?如果没有老将军的提携,他李虎又岂会有机会荣登校尉之位?如今,他却摆出一副以慕景珩为首的态度,简直是对老将军的恩德抹去了所有的记忆,忘恩负义的狗东西。”
风轻轻吹拂过他们的衣袍,似乎是在为他们伸张正义的行动吹响了号角。
赵立宇的脸色渐渐变得冰冷,他目睹着慕景珩接任统领之后,老兵们越来越多地接受并敬仰他,这一切在赵立宇看来,虽然情理之中,却让他心生一种莫名的背叛感。
就像是他坚守多年的战场,突然间变得陌生而冷漠,慕景珩成为了他们心目中的新英雄,而赵立宇只能默默地站在一旁,感受着内心的失落。
就如同一场剧目的换角,原本属于他的掌声和赞美如今洒向了他人,而他则成为了台下默默观看的观众。
“赵大人,近来您应该已经得知了,慕景珩的身体状况恐怕不容乐观。他不仅请来了军医,还邀请了镇北城几位医术精湛的前辈前来诊治。”
亲信之一又开口说道。
“虽然我们不清楚慕景珩的病情到底有多严重,但他对于我们却是隐瞒不言的,这样的行为岂是应该存在的呢?”
“要是他真的患上了重病或是遭受人谋害,他这种隐瞒的行径,最终不是会导致军中无人领导?士气涣散?”
“他这样做,简直是不负责任,是对我们镇北城不上心,对我们的信任不够。”
“他这样的表现,怎么能胜任将军的职位呢?”
“我觉得,这个位置,还是应该由您来担任。”
“您是老将军的子嗣,又在镇北城长大,对于这座边关与草原上的蛮族是何等熟悉,您接任老将军的衣钵再合适不过了。”
“甚至我敢保证,只要您有意,军中的兄弟们一定都会支持您!”
闭嘴!赵立宇的声音如雷霆般的怒吼,他挺直了腰杆,眉宇间充满了愤怒和不甘,犹如一只受伤的狮子,正要爆发出全部的怒火。
眼睛闪烁着冷酷而锐利的光芒,仿佛隐藏着某种不可预测的阴谋。
赵立宇身边的亲信们,无不沉默下来,脸上带着畏惧和戒备。
他们曾想说些什么,却在赵立宇那炽热的目光注视下,欲言又止,最终只能选择保持沉默。
他们心知肚明,在这个关键的时刻,任何一句话都可能成为引爆点,将整个局势推向无法预测的深渊。
……
慕景珩房前。
天一见到叶逢春,眉开眼笑,立马迎了上去。
他之前一段时日派来守护慕景珩的,一直待在镇北城不曾回京。
“赵大人!”
他以前几次奉命保护叶逢春,那时的叶逢春只是修为不过四品或是宗师境界,毫不起眼。
然而,如今他修为之强已经将他远远超越。
天一心中清楚,叶逢春不仅修为高深,更是皇上的心腹,是皇上目前最信任的人。
校尉李虎见到天一恭敬的神色,心中震惊不已。
他深知这老者的实力非凡,就算是慕大将军面对他都是以礼相待。
然而,如今面对这个从京城而来的叶逢春大人,这位强者脸上居然都是恭敬之色。
李虎心中疑惑,这叶逢春究竟是何许人物?一
个秘书监只是修书的三品虚职,不可能让这位强者如此推崇。
难不成,还有其余的身份?
李虎心中翻江倒海,思绪万千。
慕景珩听到动静,心中的期待渐渐变得难以抑制。
伸手推开房门,眼前的景象让他欣喜若狂。
叶逢春,他多日以来翘首以盼的朋友,正站在门外。
久别重逢,犹如穿越了漫长的岁月,两人相视一笑。
“慕兄,这一别已是之久,别来无恙。”
叶逢春幽幽一叹。
“叶兄,是啊,日子过得真是快。你看看我们,变得都不太一样了。”
慕景珩感慨万千,语气中流露出对友情深厚的思念,旋即一把搭上叶逢春的肩,和他勾肩搭背进了屋。
天一依旧守在门外,李虎也没有踏进屋内,毕竟该有的眼力见还是要有的。
慕将军与叶逢春称兄道弟,并且看其如此热切的模样,两人之间肯定有许多话要说。
房间里弥漫着一股紧张的气氛,仿佛空气都凝固了。
慕景珩望着眼前的叶逢春,情不自禁地伸出双臂,给他来了一个大大的拥抱。
一直守在北境边关,慕景珩对故乡人的思念如潮水般涌上心头。
叶逢春被慕景珩紧紧地拥抱着,感受着他结实有力的臂膀,哭笑不得。
“慕兄,你这是想和我击剑吗?”
他开玩笑地说道。
心中却是一阵叹息。
他深知慕景珩对亲朋好友的思念之情,也能理解他此刻的心情。
“你来了,我就放心多了。最近京城平安吗?”
慕景珩也不尴尬,松开了手。
没有让叶逢春直接诊断自己的病情,而是先聊起过去,想了解一下家里的现状。
叶逢春心思敏锐,知道慕景珩问的是京城,但其实更关心的是亲友的状况。
“京城一切都好,前几天我去拜访了首辅大人,虽然他忙于公务,但还是提起了你。娘娘在后宫过得很安稳,我给她把脉时,她经常提起对你的思念。”
慕景珩听了叹了口气,放松了下来。
亲友过得好,他就没什么好担心的了。
叶逢春温和地笑了笑,准备开始给他诊脉。
然而,慕景珩挥了挥手说:“不急,我还能承受得住。你这几日赶路一定很辛苦,先休息一下吧。我会安排人为你接风洗尘。”
巫蛊之毒,蚀骨钻心,哪里有承受得住一说?
叶逢春心里感叹,慕景珩真是个狼灭。
他微笑着摇了摇头,郑重地说:“慕兄,还是让我先给你诊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