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
大乾以南。
萧长歌与南疆部落中的两位长老,正在山林间穿梭。
这片无名山脉极为原始,是南疆人口中凶恶之极的魔鬼山脉,人迹罕至,危机重重,树木繁密遮掩天空,阳光照射不进来,显得格外的阴森。
萧长歌闷着头在前面走,仿佛谁欠了他银子似的,脸色阴沉得可怕。
这两日,外界不断有消息传来,几乎整个江湖都得知了他身怀吸人内劲和精气邪功,因而成立了一个什么“讨魔联盟”的组织,专门围剿她。
不仅如此,因为他的暴露,也导致了潜龙教被冠上了魔教的标签,被名门正派打着“替天行道”的名号诛灭。
一夜之间,萧长歌成为了整个江湖追杀的对象,沦为了过街老鼠。
不过,萧长歌对于这些倒也没有在意,毕竟潜龙教本来就是他组建起来的一枚棋子,如今棋差一着,没了也就没了。
他之所以如此阴沉,却是因为他逍遥王的身份暴露了,人人都知道祸乱江湖的大魔头,是那个被万民敬仰,仁德无双的逍遥王。
他多年以来,辛辛苦苦营造的形象,一夕崩塌,颜面扫地。
逍遥王这个身份,不同于潜龙教主,不同于南疆首领,更不同于北方可汗,对于他来说意义重大,他可以忍受其他身份沦为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但唯独逍遥王这个身份,是他引以为傲的东西,也是他唯一值得骄傲的地方。
如今却在一夕间毁于一旦,实在让他难以接受。
“究竟是哪个混账东西在背后暗算本王?”
萧长歌怒火中烧,咬牙切齿。
自从回归京城以后,他所做的事,一桩桩一件件貌似都不顺利,总会有人在关键时刻跳出来踩他几脚。
青州之行更甚,仿佛下定决心去往青州的那一刻起,便已经落入了别人设下来的圈套之中,秘籍没得不说,还被人构陷成小偷,这还不算完,最后还暴露了一切,沦为了过街老鼠。
这些事情加诸在一起,让他愤恨不平。
偏偏又找不出幕后黑手,只能憋屈着。
饶是萧长歌养气工夫当世绝顶,此时也忍受不住破防了。
“若是让本王知道是谁在背后捣鬼,定要将你碎尸万段!”
……
“我可没捣鬼!”
叶逢春站在御书房门口,望着紧闭的殿门,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
自从今天早上散朝以后,女帝就一直刻意躲着他,一会儿说是要去慕贵妃的寝宫探望,一会儿又说到御花园放松心神……
反正只要与叶逢春多待一会儿,就会找各种各样的借口换个地方搞事。
这不,皇宫各处基本上都逛了个遍,最终又倒转回御书房,说是要处理奏折。
可好巧不巧的是,这御书房的大门莫名其妙地坏了,女帝就发出了灵魂拷问,认为是叶逢春搞的鬼。
“皇宫向来森严,任何一处有问题都会及时修缮,更别提这御书房重地了,如今你跟着朕逛了大圈回来,御书房的门却忽然间坏了,你说不是你搞的鬼,难道还能是别人不成?!”
“陛下,您是在说笑吗,这扇门是昨晚被风吹坏的,怎么能怪我呢?”
“呵,你以为朕是傻子吗?风能把大门吹坏?你就是想做些什么,故意把门弄坏的……”
听着她的质问,叶逢春心里委屈啊!
一梗脖子,理直气壮:“当然确定,我行的端坐的正,根本不屑去做那等龌龊卑鄙之事,倒是陛下,输了就找借口各种逃避,这可不是一代明君应该干的事!”
“朕什么时候耍赖了?”
女帝瞪眼睛,却不敢看叶逢春,她当然记得两者之间的赌约。
输了就得认,这点她无可厚非,也愿意承认。
说实在的,这赌注有多么不可理喻,她也不止一次看到后宫嫔妃与叶逢春做过,稀松平常,可真落到自己头上,却又变得很不一样。
见女帝犹豫,叶逢春趁热打铁,继续说道:“既然不打算耍赖,那就兑现约定呗!”
女帝一噎。
虽然她是不喜欢叶逢春这张臭嘴,但不得不承认,他说的话句句属实。
思索良久,她也知道逃不过,只能无奈道:“便是要兑现约定,也得是晚上才行啊!”
“那就多谢陛下体恤了!”
叶逢春高兴不已,连忙拱手作揖,随即屁颠屁颠的跑到旁边,指挥着工匠修理房门。
在他的专业指挥下,房门的修理工作陷入了泥潭。
见状,女帝一巴掌拍在了叶逢春肩膀上,没好气道:“滚远点,少碍事!”
这个男人,简直就是她生活的毒瘤,每次见他都烦。
可每次见不到他,更烦……
……
入夜,月华清朗,凉风习习。
一阵微风拂过,掀动帘帐。
床榻上躺着一个人影,隐约能够辨认出那人的容貌轮廓,眉眼俊秀,鼻梁挺拔,薄唇轻抿,五官精致,透着一股浓郁的禁欲气息。
此人不是叶逢春又是何人?
而此时叶逢春正侧躺着,一只手撑着脑袋,另一只手搁置在床沿,食指有节奏的敲击着,嘴角勾勒出戏谑的弧度。
悉悉索索的声音从屏风后面传来,女帝的声音时不时抱怨两句,叶逢春也适时回应,最后,似乎做完了某件事,声音停下。
叶逢春眉头一挑,满含期待的看着门口。
就在这时,一道身影缓步踏入房中,一身浅绿色的衣裳衬托着白皙柔嫩的皮肤,如雪般纯净无暇。
女子黛眉星眸,樱桃红唇,眉宇间虽然傲然冰冷,可依旧难掩其妖冶妩媚,像是盛开在幽谷深处的百合,带着沁人心脾的芬芳,美得令人窒息。
她款款走来,目光停留在叶逢春身上。
只见叶逢春悠哉悠哉,一副悠闲惬意的模样。
“你倒是舒服,我可快累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