庞·索尼克领着斥候队的众人才刚骑上马,提夫斯便已经领着手下赶到了波比的坠马处,。看见波比被马尸压在身下,提夫斯叹了一口气,在心底暗骂道:真是废物,同为骑士,骑着马竟然连步行的骑士都拦不住,要不是看你的哥哥是黑廷斯叔叔的得力助手,我早就一鞭子抽过去了。
提夫斯皱着眉,对身边士兵吩咐道:“去两个人帮帮他!把他拖出来!”。
说罢,他又看向骑马逃窜的斥候队众人,然后转过身,对一名举着旗帜军士说道:“发信号!让外围巡逻的骑兵们向他们靠拢!一定不能让这些诺里尼斯人的探子逃出去!”
那名军士听后,从怀里掏出一个号角然后“呜,呜”的吹响。很快周围便响起了密集的马蹄声,看样子,提夫斯除了一个百人队的步兵之外,竟然还带了两个小队的骑兵!
只要这些骑兵能够顺利追上那群落荒而逃的斥候,定然要叫这些北方佬死在这里!
不远处斥候队的众人也发现了敌人的异动,脑子灵活点的士兵都清楚,定然是瑞法尼亚人在外围预留了巡逻的骑兵,不然那些马蹄声不会这么多,也不会响应的这么快。
众人骑着马没跑多远便被身后的追兵们赶了上来,一些性急的骑兵们已经取出挂在马鞍上的标枪,朝着斥候队众人投掷过去。幸运的是,现在是深夜,鸢尾花骑兵们的视野不佳,前两轮投掷标枪都被众人险险避过,无人伤亡。
庞·索尼克知道,自己这边大部分人都不熟悉道路,如果继续这样的话,早晚会被拖住,到时候就真的跑不掉了。他想了想,便一把扯住身旁王室商人沙朗的马缰,喊道:“所有人,听我命令!”
“我们小队的,都跟我走!”
“安托万小队的,各自分散突围!回报约里克阁下,就说,瑞法尼亚人已经发现我们了!”
这话要一出,当即便有数人策马向两侧离开,而身后的鸢尾花骑兵们也同样分出数人,去追击脱离队伍的斥候们。众人骑着马又跑了一会儿,来到了一条小路,庞·索尼克带着沙朗朝着大路的方向逃了,而赫尔特也趁机脱离队伍,跟着身前的一个黑影,冲进了道路另外一侧的树林里。
虽然脱离大部队帮赫尔特减少了来自追兵的压力可是他现在一点儿也不感觉到轻松,因为他的身后还有两名骑兵在追着他。赫尔特没有刻意操纵战马,而是任由马匹随意地跑着,他时不时回头瞟一眼身后的追兵,但那人只是一手举着火把,一手抓着缰绳,冷冷地看着他,而另外一名追兵,却已经拿起标枪,不知什么时候就要朝他们扔来。赫尔特只能趴在马背上,尽量减少自己暴露的部位。
胯下的战马还在向前奔跑,赫尔特突然察觉有些不对,身后的两名骑兵看起来并没有想要马上杀死他们意思,仅仅是在后面追着,避免跟丢。赫尔特心道不好,朝着前方队友的黑影喊道:“这样不行!我们必须杀了他们,不然他们会一直跟着我们的,这样我们就跑不了。”
那个黑影微微一愣,马匹的速度慢了下来,后方的鸢尾花骑士看见机会,把标枪用力朝前方掷去。真不知道该说这人运气还是运气差,标枪没有命中黑影,而是击中了那匹马的后腿。马匹一个趔趄,倒在了地上。
赫尔特心中一喜,终于要活下来了!他在心里暗自庆幸:我不需要跑赢鸢尾花的骑兵,我只需要跑赢你这个倒霉鬼就行了。想到这里,赫尔特双腿轻轻一夹马腹,正准备加速逃跑,却听到了一个让他难以置信的声音。
“波利卡尔先生,请不要丢下我。”
安娜!居然是安娜!她怎么也来了!赫尔特的内心又惊又喜,他下意识的放慢了马速,脑子里陷入了一场思想斗争。要救她吗?自己有能力救她吗?救她的话,自己可要一打二了!那可是两名骑兵!打赢了明斯克骑士团的鸢尾花骑兵!
(赫尔特现在并不知道鸢尾花骑士团已经打赢了明斯克骑士团,他只是单纯的认为瑞法尼亚的士兵比自己国家的要强很多。)
就在赫尔特愣神的时候,已经骑着马小跑着越过了倒在地上的安娜。安娜看着没有丝毫停留的赫尔特,心里渐渐变得失落,难道这就是在矮山一直偷看自己的那个贵族小子吗?这就是打赢了氏族战士的勇士?这就是他喜欢自己的方式?哈,男人!
倒在地上的马儿压住了安娜的大腿,这匹马始终都想站起来,但由于腿上的伤势,只能用蹄子在地上乱蹬。安娜一边安抚受伤的马儿,一边从小腿的靴子里抽出一柄短剑,小心翼翼地割开被马压住的裤腿。
天底下的士兵都一个样儿,从来没有听说过入侵者的士兵在遇到敌国的女人后还能维持绅士般体面的,既然赫尔特已经放弃了自己,安娜对自己的下场就已经有些预料了。她准备好了,如果那两个追兵真的打算羞辱自己,她就要用手中的短剑让这些男人知道,女人也不是好欺负的!
一人落马,一人落荒而逃。两名鸢尾花骑兵的心里简直是乐开了花,活捉一名诺里尼斯的探子可比战场上砍三个人头的赏金还要高。其中一人率先发现了倒地的马匹,便抢先下马,他看了一眼安娜后,又冲着另外一名骑兵喊道:“我来看着他!你去追逃掉的那个,你有火把!”
仍在马上的骑兵却丝毫未动,而是冷冷的看着地上的那名骑兵。
“这是我打倒的,当然要归我了!你快点去追逃掉的那个!”站在地上的骑兵继续解释”
“别废话了,马文,我刚刚听到了,这是个女人!你可别想独吞!”
被称为马文的骑兵见自己的意图被队友发现了,也不再坚持。对着同伴喊道:“行吧,那就先把她打晕了弄出来,我们再去追逃掉的那个,一定要把那小子宰了,不然提夫斯大人怪罪下来的话,咱俩可受不了。”
马文说着,然后抽出了长剑,砍向压住安娜的马匹的脖子,嘴里嘟囔着:“先打昏她?还是先绑起来?”
就在这里,一阵马蹄声传来。马文抬头一看,朝着马上的那名骑兵喊道:“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