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姑姑。”跟在她身后的四个宫女唯唯诺诺点头。螭吻翻了个白眼,没对她行礼。
如果被女人抓到,可能得挨几个嘴巴子了。
走了好长一段时间,螭吻想拿盘子砸人。怎么还没到!?她脸色有些发黑,满脸的不爽。
她是来找主君的,不是来送衣服的!
就在她要摔盘子走人时,她的身体莫名涌入电流,酥酥麻麻的触感令她从愤怒中抽回理智来。
主君离自己不远,就在附近!
她站在那里,心里那种感觉愈加强烈,她忐忑不安,她等了这么多年的主人,终于再见面了!
游竹染急匆匆加快步伐,和姜卫说道:“你怎么不跟我说要去纪和园吃饭?”
“现在就要火急火燎赶过去,累死我了。”
姜卫道歉,他刚刚提出要不用轻功过去,游竹染想着自己是能用——但是何郢那几天她是真的没力气了。
何郢正在用菜的地方痴痴等待他妻子的到来,纯于撇着嘴看自己叔叔这一家人,就变样了。
内心是多么难过。
这人心里,哪还装得下天下。
分明只有她。
游竹染正急急忙忙赶回来的路上,遇见浣衣局的一行宫女,正端着弄好的华服送往各宫主子。
游竹染边说边走,虽然没有看前方的路,但她会自动退避一处,当她大步迈步走时,和那些宫女擦肩而过。
螭吻这才反应过来,回过头,才发现自己错过了。
她明明想等温柔的清风吹拂她,带她回到故土,可是等风来,风没有等她去抓住尾巴,已经走过了。
螭吻两眼茫茫,她望着那对走的火急火燎的男女,其中一个人肯定是她主君!
于是她毫无反顾转身,奔向前去,想抓住主君的魂魄,让她归位。可她的双手被无限生长的藤蔓缠住,这藤蔓戾气重的很,带着不满,怒斥她:
“你作甚?!现在我们要去皇上的寝宫送衣物,擅自离队,是不怕责罚吗?”那位走在前头的宫女挑着一双锐眼,满眼怒火般瞪着螭吻。
螭吻不怕责罚,她什么苦没吃过,什么艰难没闯……
“放开我!”
“快点放开!”
螭吻挣脱不开桎梏,只好看着那背影,逐渐消失在幽深的长廊里……
她的眼睛蒙上一层水雾,不愿被人看到,只好将这苦闷咽在心头,眼睁睁看着错过。
等她撒开手追上去时,主君的气息就像日起雾散开而消失了。
“我们等了这么久的主君,现在能追到一丝魂魄,却在我手里走了……”
她的思绪复杂,像六月的天,说变就变。她咒怨这些拦住她的人,特别是那个气焰嚣张的宫女。
刚刚愤力阻挠螭吻的宫女看见她低着头,把盘子放在一边,缓缓抬起头来,渗人的眼神让她心一冷。下意识抬脚想跑发现后面都是人,等她能出去的时候,螭吻已经揪住她的领子,踹了一脚。
两人在地上扭打起来,劝架的宫女帮着那位宫女,反被螭吻拿捏住,左手拽着女的头发,右手揪着一太监耳朵,双腿绞住那位宫女。
螭吻像个八爪鱼一样缠住了五个人,上前帮忙的都被带入这漩涡之中。
游竹染去到目的地后,被捂出来的汗贴在额头上,她用手抹了把脸,何郢见状赶紧去拿柔软舒适的面巾帮她擦拭。
面对皇上,她也不好说什么。
尽管纯于正面色复杂的看着自己。
饭桌上,她认出来当年,自己帮那个小孩欺负别人的人是皇帝。
纯于也认出来了,跟她道谢当年救他的事,并且提出需要什么奖赏都可以。
游竹染两人对这种布衣生活习惯了,对于钱帛她提不起兴趣。
“你想要什么,我可以给你。”何郢目光莹莹,期待般看着自己,伸过去覆上自己手心的右手,带着暖暖的温度。
游竹染想了下自己想要的,发现何郢根本给不了。
她微笑着谢绝纯于的赏赐。
纯于百般阻挠之下,留住了何郢。
晚上,何郢仔细铺好棉被,半跪在床上一直在收拾,游竹染枕着头在案几上打瞌睡,“不用这么麻烦,我要就寝了。”
何郢回过头看昏昏欲睡的游竹染,无奈道:“虽说只是一日,但还是要舒坦些。”说罢又转身继续收拾床铺。
游竹染实在看不下去了,她远远瞧见床垫起好几个褶子,何郢想方设法把它铺平,但还剩下一个长褶子,所以接下来的时间,他就一直在搞这个。
“阿染你等会儿,我要好了。”
“……”我不好。再这样下去,我肯定睡不了。
游竹染走过去,推开何郢,一屁股坐在那个褶子上,抬头看他:“好了。”
何郢努着嘴皱眉想说什么的,但是看见游竹染眼里的疲惫,还是任命的听话上床睡觉了。
等游竹染脱完鞋准备盖被子睡时,一只有力的手抓住她,游竹染转头看,发现何郢一脸期待看着他,似乎在等着回应。
游竹染偏头表示疑问。
?
何郢面色有些难过:“每晚睡前约定好的。”
游竹染眼里闪过一丝无奈,“来吧。”
何郢得到回应后,立马起身扑向游竹染,把她搂在怀里一顿猛亲。
薄唇磨蹭着樱唇,何郢的小舌轻舔她的唇瓣,又转辗反侧啄吻。
2分钟后,看到游竹染没办法换气何郢才放开,游竹染喘着气问道:
“为什么这次不是和以往那般?”
这一次,好像要把她吞了一样那么猛,没意识到所以才被亲了这么久。
一双带着情欲的桃花眼,此刻正带着愉悦注视着自己,何郢舔了下泛着潋滟的薄唇,道:“一时忍不住。”
“……这是理由吗?”
何郢笑着拉她拥入怀,在她耳边落下一语:
“我爱你也是没有理由。”
“你很俗。”
“能得仙女的青睐,何某感激不尽。所以何某把自己献给仙女。”
“我不要。”
“不要不行,你已经感受过我了,也带给我快乐……可不能耍赖。”
“你——”
“睡吧。不然等会儿发生的事情,你今夜注定无法入睡。”何郢打断游竹染将要爆出来的粗口,摸着她的长发,感受她在怀里的存在。
“……”
最近他有点皮,嘴上说的特别溜,也不知道是跟谁学的。
但何郢这个人敢说敢做,游竹染也怕招架不过来。
他也不怕用力过猛和肾虚,做那种事挺频繁的。
每每都是游竹染蹒跚着腿下床洗漱。
她不是没在心里骂过他精力旺盛,但好像越骂越厉害是怎么回事。
……她已经习惯了。
游竹染回宫后一个月,离开了。
她走时,何郢还在榻上,手亲昵地搂着她。小恐龙说了,他们不会因为她的离开而有情绪这种感觉,完成任务对他们而言,是最大的帮助。
宿主不必感到抱歉。
如果避免分别的苦痛,请沉默的离开。
这是小恐龙对自己的忠告。
诚然自己没有真正喜欢上这些人,但是相处久了,这羁绊就像小别墅墙上的爬山虎一样,在她心里扎根寄生,很难为情而忘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