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辈们在商量的事,胡文兵听的很反感。
无所事事的他,找安慰去了。
胡文兵一到蔡美凤家,门口坐着的那个,未来老丈人就看向他。
“文兵啊,你家里怎么说?”
“年后美凤她小姨,就要带她去浙省,进厂学裁缝手艺呢。”
胡文兵和蔡美凤,都接触半个月了,一听对方说这话。
他急了,忙道:“叔,年后我肯定来提亲,美凤可不能跟她姨去浙省。”
“文兵啊,我也不是催你。”
“你家里要是困难的话,咱等一等,也没关系。”
“美凤也还小,不急。”
“你也还年轻,在外多闯几年,也不耽误。”
丫头在村里,算是长的漂亮的那一拨,蔡其和敢开这个价码,也是有底气的。
来家里说媒的人,他家可不缺。
男方家经济条件怎么样,是不是砸锅卖铁的,他不管。
只要能出的起这个彩礼钱,就可以。
胡文兵虽然急,但他兜里又没钱,只能转移话题道:“叔,美凤呢。”
“去她小姨家了,顺便去见见教手艺的师傅。”
蔡其和说完,踩了踩烟头,就起身就回了屋。
留人吃饭?
正事都没谈好,钱也没见着,这是不可能的!
家里两个半大小子,见着肉都不够吃呢。
还能让外人来,再夹一筷子?
没这个道理!
胡文兵见这未来老丈人不留他吃饭,也不恼。
念头一转,火急火燎的就回了家,打算催他妈去了。
俗话说,娘亲舅大。
两个舅舅,晚饭是在李飞家里吃的。
饭桌上的他没喝酒,但也是端着饮料,一杯一杯的敬着。
下一代也长大了,所以几个长辈们聊天的话题,也转移了方向。
身体不好,但却多喝了两杯的李景富,也只会讲通用的大道理。
“咱们当父母的,再怎么辛苦,也一定要供他们读书。”
“水生啊,文武再怎么成绩不好,你也一定要送他读完高中。”
夫唱妇随,胡艳梅也顺着话,插了几句。
“是啊,二哥,一定让文武多念几年书。”
“出去学个手艺什么的,以后找工作也轻松。”
胡艳梅是眼看这大侄子,应该是没了什么出息。
现在就盼着这小侄子,将来能顶起来。
“来,大舅二舅,我再敬您俩一杯。”
“等我上了大学,有个好工作,就让文兵,文武跟着我干。”
“保证让他们,喝香的,吃辣的!”
李飞讲这些话,还是有底气的。
“要的,舅舅再跟你喝一个!”
“呵呵,那明年争取让舅舅,来喝你的喜酒。”
外甥的话,醉意满满的两个舅舅,很中听!
这一顿饭,胡艳梅吃的最满意。
儿子的乖巧懂事,很是在娘家哥面前,给她长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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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乡今夜思千里,霜鬓明朝又一年。
除夕夜的一家四口,和这个年代的,绝大多数家庭一样。
吃着满桌可口的菜,观看着“正常”的,春节联欢晚会。
“故乡”能够惦记李飞的人,就在眼前。
其它那些矫情的情绪,早特么没了。
看到本山“大哥”一出场,李飞倍感欢乐。
没了他的节目,李飞都忘了得有多少年,没看直播了。
高层的事,咱老百姓不懂。
能给大家带来欢乐的本山,能给普通老百姓家孩子,指条明路的雪峰...
咋就非得针对呢?
前世作为一个普通老百姓的他,可能懂,也可能不懂。
但今生,倒可以努力让自己站的高一点,去一探究竟。
大年初一,李飞被李菲给吵醒,拉着他去隔壁邻居们家,拜年去了。
初一不走亲,初二才可以。
汉族人的规矩,也不知道,这是哪朝哪代给传下来的。
爷爷奶奶走的早。
初二李飞带着妹妹,主动的去了一趟,记忆中很势利的大伯和大姑家。
照例是没有压岁钱的,俩兄妹也没多待,随后就去了几里之外舅舅家。
母系社会的先天基因,李飞也没落了俗套。
前世,常去的也都是两个舅舅家。
不像表哥胡文兵,二舅家的表弟胡文武,和他比较亲。
前世这小子,可不止一次两次的,跟着他和王斌去泡脚。
战友扛枪,兄弟嫖娼,可不就是这样。
过年么,一大家子人不就是吃吃喝喝,吹牛打屁。
再不济,就是摸两把,其它还真没啥可干的。
李飞不好这一口,但也跟着凑热闹,看了看几个长辈们的牌局。
记忆中的那些年,他除了泡脚或陪王璐逛街,还真没干过别的。
牌桌上,李景富随意的问道:“日子定的哪天?”
“姑爹,初八,明天初三,我先去美凤家拜个年。”胡文兵回话变的很客气。
“老大,到时候,咱家的礼数可得备齐了。”
“应该的。”胡根生笑得很勉强。
“姑爹,家里都买好了。”胡文兵接过话。
年前最后一天,未来老丈人不急。
自乱阵脚的胡文兵,硬逼的他爹,去凑了这个钱出来。
他也知道,姑父家借了一万,二叔家借了八千。
这在农村家庭的姐妹亲情下,属实可以了。
至于剩下的三万块,是怎么来的,他就管不着了。
胡文兵这个当儿子的,是满意了。
可胡根生,这个当老子的呢?
大过年的,内心忧虑的他,也只能跟着大家一块,笑呵呵了。
难不成他还能告诉大家,他去借了小两万的利息钱?
除了胡文兵这个正主,还有家里这些,不懂事的小孩子之外。
有一个算一个,谁不知道他胡根生,笑的勉强?
或许外婆和大舅妈在烧饭,没空瞎想。
李飞可是看见站门口,脸带苦相的外公,在偷偷叹气呢。
他也不是没想过,下决心去搞破坏。
别说表哥和大舅,就说门口的外公,第一个就会跟他急。
哎...
良言难劝,该死的鬼。
一家四口,告别众人,慢悠悠的散步回家。
“妈,你说要是以后文兵,跟他媳妇黄了,怎么办。”
“大过年的,你怎么尽说糊话!”
侄子也是血亲,胡艳梅当然不爱听这话了。
“妈,你看文兵对象,眉间纹乱,额窄眼宽的...”
胡艳梅轻轻捶了下儿子的肩膀,瞪了他一眼:“少管闲事,管好你自己就行。”
“妈,以后我要带了两个媳妇回来,你会不会打我?”
胡艳梅放慢了脚步,深深的看了一眼,已经长大了的儿子。
“只要你有那本事,就行!”
“这可是你说的啊!”
李飞很想让母亲,现在就给他立个字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