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晴是来偷偷摸摸来医院看伤的,毕竟这些伤,她也不想别人知道。
可是,她才伪装进了医院,就好巧不巧的碰上了安京溪。
于是,她故意激怒安京溪,让安京溪打了她,这样一来,她就可以掩饰自己的伤了。
父母的车祸事件,一直是安京溪心中过不去的一道坎。
在她童年生活时,就是挥之不去的阴影。
这些年来,她一直在努力正常的生活。
可是,那片阴影,随着凶手浮出了水面后,也开始增大了阴影面积。
不得不说,陆晴也刚好撞在了她的枪口上。
保安将安京溪拉开时,她还拼了老命要上去打人。
陆晴则是一屁股坐在地上,哭得呼天抢地。
姜高朗听闻,匆匆而来,立即通知了双方能解决问题的当事人。
由于事发地监控录像没有覆盖到,大家也不能偏听偏信。
关键他们都是傅家的人,说白了还得靠傅家自己去解决。
就算安京溪是打人者,她是傅景霄名媒正娶的太太,谁敢动她一分。
陆晴成为寡妇多年,现在她唯一的儿子成为傅家的掌门人,母凭子贵,亦是别人不能动摇的地位。
傅景霄和傅泽烨同时赶了过来,他们可能都没有想到,两个女人会在医院里打起来。
安京溪的情绪波动很大,傅景霄是知道的,但她也会动手打人,倒是让傅景霄始料未及。
但不管怎么样,只要她没有受伤就好。
“小溪,你怎么样?有没有被打到?哪儿疼不疼?让我看看!”
赤手空拳去打江山的男人,在商界是铁血神话,此刻护着娇妻时,却温柔得要滴出水来。
安京溪的情绪已经是平复了很多,她摇了摇头,“我没事。”
傅景霄不放心,还是拉开她的手腕,检查确实没伤,又捏捏她的胳膊和腿,挽起裤腿来看了,才放下心来。
陆晴还坐在地上耍赖,“都是安京溪打的我,我可没有还手,泽烨,报警,我要把她送进监牢里去。”
看来,陆晴故意辱骂别人,还不还手,就是想在法律的这档子事儿上,占着理。
可是,傅泽烨直接拒绝了,“这都是我们傅家的事情,何必惊动警方。”
“泽烨,我是你妈,我现在被她打成了这样,我都没脸见人了,你还护着她?你的眼里还有我这个妈吗?”
陆晴更是哭得声嘶力竭,控诉着儿子也对她不好了。
傅泽烨要扶她起来:“妈,先去看看伤,其它的事情,我们晚一点再说。”
“不行!我现在就要报警抓她,只有把她抓进去吃牢饭,我才能安心一点。”陆晴去找自己的手机。
傅泽烨摁住了她的手,他红了眼睛,在她的耳边很小声的说了一句话:“妈,你一定要这样的话,我就把秘密公布出来。”
陆晴目瞪口呆,她万万想不到,自己养大的儿子,居然用秘密来威胁她了。
她这算不算是机关算尽,反而没有得到任何好处,还和儿子要闹掰?
傅泽烨知道,她在乎那个秘密。
尽管他也会两败俱伤,可是,他不在乎。
他可以让任何人去坐牢,但安京溪不可以。
傅泽烨见她不说话了,她也是气得直哆嗦,一个字都说不利索了。
“护士,送太太去看伤。”
马上有两个护士上前来扶着陆晴走,傅泽烨这时才看向了安京溪。
安京溪被傅景霄拥在怀中,他给她打造一个密不透风的世界,恨不得让安京溪就在里面待一辈子。
“小叔,我想和小溪单独聊几句?”
傅泽烨这话一出,傅景霄当然不同意。
“有什么话,是在我面前不能说的?”
安京溪此时已经平静下来,她推开了傅景霄,“让我和他聊几句吧!”
傅景霄如果不同意的话,他们之间的气氛会更加难以维持。
“如果他会伤害你,马上叫我。”
“我知道了。”
安京溪点了点头,和傅泽烨来到了一间空下来的办公室。
办公室有透明的窗户,外面的人可以看到他们的一举一动,但听不到他们在说什么。
两人站在窗边,相对而立。
傅泽烨和她年纪一样大,轮廓分明的脸上,亦是写满了年轻气盛。
但此刻,他在凝视着她时,也是柔情似水。
“小溪,对不起!”
“又不是你在骂我父母亲,你道什么歉?”
安京溪见他神色之中难掩疲倦之色,刚才他又阻止了陆晴报警。
虽然她是后知后觉,明白了陆晴有故意挑衅她的意思,但她确实是打人了。
“我妈她不应该骂逝去的人,这是她的错。”傅泽烨苦笑了笑。
“你现在成熟了,越来越懂事了。”安京溪轻叹了一声。
果然啊,男人成熟的晚!
傅泽烨继续苦笑,“你算这是夸我吗?”
“你单独叫我谈话,不止是道歉吧?”安京溪反问他。
傅泽烨欲言又止,似乎说不出口。
“我觉得我心理有问题,但我害怕去看心理医生。”
安京溪见他不像是说假话,他的神情里,有几分惶恐,他在知道心理有问题的情况下,还在苦撑。
“你是觉得心理医生帮不了你?还是害怕心理医生窥见你心底的秘密?”
“两样都有。”
安京溪想了想,“我不是专业的心理医生,但我因为米未的事情,接触过一些心理学方面的书,还有案例,你如果一直抗拒的话,心理有问题,而又没有及时得到疏导,有可能会走向崩溃的边缘,结果就是成为精神病患者,你懂我的意思吗?”
“我懂,但我想,我这么坏一个人,不容易崩溃的。”傅泽烨又自嘲的笑了笑。
安京溪:“……”
“小溪,你也可以变得坏一点,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想打人就打,想骂人就骂,把心底的情绪宣泄出来,你会舒服很多的。”傅泽烨反过来劝着她,“好人不易做,坏人就好做多了。”
这什么狗屁理论?
但不得不说,安京溪刚才和陆晴打了一架后,心里确实是舒坦了许多。
安京溪本来是不想问,但还是多问了一句。
“你母亲脸上的伤是怎么回事?”
这话一出,刚才还气定神闲的傅泽烨,脸色瞬间就变了。
很显然,他应该是知情者,只是他也说不出口。
安京溪也会察言观色,“好了,我们之间的谈话结束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