津海湾一号。
凌晨两点半,睡得迷迷糊糊的安京溪从沙发上滚到了地上,疼痛让她的酒也醒了一些。
她捂着像是被人敲打过的疼痛的头,看着不是很熟悉的环境,慢慢坐起身。
她想起来,今晚给傅景霄做饭吃,并且和他一起度过第一个亲密的夜晚。
可是,他人呢?
她将他的西装从地上捡起来,搭在沙发上,桌子上饭菜没有吃多少,两瓶酒倒是已经空瓶了。
她来过他的家,但从来没有到处逛过,他的家很大,却是空荡荡的,非常的安静,安静到心跳声都能清晰无比。
和她住的地方,完全不一样。
她所住的城中村,无时无刻不是嘈杂的,甚至半夜醒来,都听到汽车鸣笛声。
她在楼下找了一圈,又去楼上,每间屋看一遍,确实是没人。
她拿出手机想联系他,却发现两人居然没有互留过电话。
她每次有事,都是和唐魏或者田阙联系的。
现在太晚了,他们都休息了,她也不好去打扰他们。
她是不是说错了话,他离开了家呢?
安京溪的脑子,因为酒精的作用,还不是很清醒。
她不记得自己说过什么,做过什么了。
她收拾了餐桌和厨房,他家不开火,她想,他也不会吃剩余的食物,一起倒进了垃圾桶,并带走。
她看到他的拖鞋在门口,皮鞋已经穿走了。
他是真的离开了。
她站在门口,关了灯,身影也很快消失在了夜色里。
在她走后不久,唐魏送傅景霄回来了。
他看到干净整洁又富丽堂皇的房子,沙发上的人儿已经不见了。
今晚难得有一丝烟火气,却又瞬间消失不见。
她走了吗?片言只语都没有留下。
唐魏倒了水,递了药给他:“傅爷,您吃完早点休息!”
傅景霄接过,眼神淡淡的点了点头,然后一言不发的上了楼。
接下来几天,安京溪都没有等到傅景霄找她,当然,她也不会主动去找他。
她在想,他是不是新鲜感过了,所以“放过她”了?
如果是这样的话,当然最好。
他们之间,真的就是桥归桥,路归路了。
但不知道为什么,安京溪的心里,有着小小的失落。
她明知道,她和傅景霄是不同阶层的人,也就释怀了。
最近,安霏凡只要有空,就接送安小贝上学放学。
安京溪当然希望他们母女俩多处处,毕竟血浓于水。
她正在修一部宝马7系的车时,接到了安霏凡的电话:“小溪,小贝的滑板车撞了人家一辆兰博基尼,你能过来处理一下吗?”
“姐,你先别急,我马上过来。”因为就在附近,安京溪骑了电瓶车来得更快。
广场停车场里。
一辆霸气的兰博基尼Urus黑色车旁,安霏凡一条红色的连衣裙,性感而又不失庄重,她将穿着幼儿园园服的安小贝护在怀中,眉宇之间有几丝焦虑。
孩子放了学,想在广场玩。
她骑着滑板车,不小心撞上了别人的车,撞掉了一块漆。
安霏凡赶忙道歉,“对不起,先生,我家有开修车行,我们帮您补漆,可以吗?”
裴煜墨好像觉得在哪儿见过她,一时之间又想不起来,“你家开4S店吗?”
“不是。”安霏凡见他车窗摇下,才看清楚男人不仅是长得五官凌厉,左边眉毛的尾端,还有一条长长的疤痕。
一看这人,就是不好惹的。
安小贝还差点被吓哭了,躲在了安霏凡的怀里。
“留下你的联系方式,我去4S专修店修好后,你再赔偿我。”裴煜墨不愿意去小型的修车行,认为他们技术不过关。
安霏凡知道4S店修车费贼贵,而且不一定有安京溪的技术好,“先生,你相信我一次,好吗?”
就在她苦苦哀求着对方时,安京溪到了。
她将头盔往电瓶车龙头上一挂,长腿一迈,下了车走过来,“姐,就是这部吗?”
“是!他一定要去4S店,不愿意去我们车行修。”安霏凡微蹙黛眉。
“妈妈……”安小贝扑进了安京溪的怀里来,“是小贝的错,对不起,妈妈……”
安京溪拍拍孩子的后背,安抚着她的情绪,“妈妈会处理,你和姨姨在一旁等着,好不好?”
“好,我妈妈是天底下最会修车的人了。”安小贝点头。
安霏凡将孩子抱到了一旁后,安京溪来到了车旁,打量了一下撞的漆并不多。
“先生,我们不仅给您补漆,还送您一年免费洗车服务,当然,我们也修过不少豪车,您如果信不过,可以打电话问问您的朋友。”
裴煜墨一直在开拓海外市场,才回到津海市,刚提了一部新车,就被撞掉漆,他打了电话给最好的朋友傅景霄。
“你听说过安氏修车行吗?”
傅景霄还在开会,一听就本能的担心安京溪又出事了,“听说过,怎么了?”
裴煜墨讲了修车的事后,傅景霄才放下心来,“你放心吧,我的迈巴赫前几天去安氏修车行修过,技术非常不错。”
“好,我知道了,空了一起吃饭。”裴煜墨挂了电话,他下车,让安京溪把车开走。
安京溪并不知道他问了谁,也不知道傅景霄又帮了她一个忙。
她的效率向来很高,当晚就调了漆来喷,第二天又试了车的性能,才按照车上留下的电话,打了过去。
“裴先生,您好!请问车送到哪儿去?”
裴煜墨和傅景霄正在津海市大饭店吃午餐,他有些惊讶:“你这么快修好?”
“我们的技术和服务,又快又好,裴先生下次还选我们安氏修车行哦!”安京溪声音轻快。
傅景霄放下了筷子,示意裴煜墨说把车送到这儿来。
裴煜墨说了之后,挂了电话,“一会儿就过来。”
很快,安京溪送车过来,她泊好车,送钥匙到包间来。
她敲门进来后,不料看到傅景霄也在。
她以为那晚喝醉了,他们会发生点什么,但最后不知道为什么,竟然彼此都不联系了。
此刻再见时,她竟然挪不动脚步。
她眼睛眨也不眨的看着他,他只是冷淡的扫了她一眼,就若无其事的夹菜吃,仿佛不认识她一样。
这正是安京溪要的结果,为什么她竟然会觉得失落了呢?
喝醉酒那晚,他没有要她,是真的不要报酬了吗?
可是,他曾说过,他是个唯利是图的商人,他怎么会不收取利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