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画怕影响司宴的情绪,赶紧阻止碧云。
“碧云,你可别胡说八道,扰了公主的心。”
碧云这才心虚地看了看身旁的司宴,缩了缩脖子,安慰道。
“公主,碧云又说错话了,你可别难过……”
司宴轻声安慰。
“没事,我早就想到有这样的境遇了。嬷嬷,碧云,你们不用担心我,倒是你们两个要跟着我吃苦了。”
“公主说的哪里话,老奴能伺候公主,是前世修来的福气!”临画安慰。
见司宴情绪似乎有点低落,碧云也赶紧安慰道。
“是啊,不管去哪里碧云都愿意跟着公主。”
司宴点点头,压下难过的情绪。
不久,轿辇终于抬到了冷清的南华殿,这里依然没有挂任何红绸,殿宇几经风雨,早已有些破旧,几个侍人作势要上来将司宴扶回殿内,临画赶紧呵止。
“你们别动,我们公主金贵着呢,我们扶着公主进去就行。”
几个侍人面面相觑,随后都一脸不满的退开了。
司宴听了临画的呵斥,心中不免好笑。在天界时,她可从未见临画如此训斥过任何人,如今到了魔渊,竟摆起架子来了。看来这些侍人中定有些不安分的,要不然嬷嬷不会如此凶悍。
九渊殿,三层次卧。
小鱼从南华殿急急赶回,跪在美人榻前。向侧卧在榻上的洛禅得意回禀。
“娘娘,不出您所料,魔主并没有前去城门迎接那天界的公主,而且从头到尾魔主都不曾出现,最后她还被安置在了闲置多年的南华殿内,要有多寒酸就有多寒酸。”
洛禅眯着眼睛享受着小英的按摩,不紧不慢地问道。
“那公主长的什么模样?”
小鱼赶紧紧张害怕道:“他们不让奴婢近身,尤其是那陪嫁的婆子,凶悍地将我们训斥了一顿。”
洛禅睁开魅惑的双眼,怒斥。
“没用的东西,去,继续给我盯着他们,若发现魔主去了那,立即回来禀报!”
“是!”小鱼赶紧起身,听从地再次前往南华殿。
此时已是黄昏,南华殿内,司宴接过碧云递来的药丸,将整颗药吞了下去,再接过临画递过来的小蜜饯,压下口中的苦味。这是医官吩咐的,洞房前要吃一次药,以免洞房时心绪起伏过大而晕厥。
司宴忐忑不安地从黄昏等到深夜,也没见到新郎,倒是等来了一张旨意。
孙海领着几个侍卫带着九刹的旨意,急急进入南华殿。
“魔主有令,众人听旨!”进了殿内,孙海高呼。
殿内的所有宫人侍女都纷纷跪下。
司宴缓缓掀起红盖头,强撑着满头的沉重凤冠珠钗,走下床站在床边,端庄地揖了礼,然后保持揖礼的动作,并没有下跪。
孙海赶紧提醒。
“五公主,见了主的旨意,为何不跪下?”
司宴平静道。
“我贵为天界的公主,见到我父帝母后都是怎么行礼的,为何到了你们魔界,我就要跪着行礼?”
孙海皱眉,这天界的公主虽生得一副好样貌,但脾气却犟得很,此后免不了要吃苦头了。摇摇头,他才将手中的黑皮意旨打开,娓娓念道。
“今,有天界五公主司宴,嫁予魔渊之主,赐封宴美人,住于南华殿。”
孙海读完后,将黑皮意旨递给司宴,司宴这才直起身子去接。
“宴美人,在下提醒你一句,要想在这魔宫中活得好,就要学会隐忍。倘若你还像刚才那样倔,以后这苦头可是吃不尽的!”说着带着身后的侍卫就要离开。
“等等!”司宴将孙海叫住。
孙海回身,以为她要服软。
“宴美人还有何事?”
“今晚,新郎还来不来?”司宴平静地问道。
孙海一愣,原来她不是服软,倒像是责备来的,那期期艾艾的神色像是责备魔主新婚之夜将她谅在婚房的弃妇般。
“魔主还有公务在忙,宴美人就先休息吧,待魔主闲空了,自然会来南华殿的!”孙海不忍地安慰两句就离开了,看着司宴那柔柔弱弱的模样,他怕自己说了什么狠话,让那小人落泪。
待人走远了,司宴将殿中的宫人侍女都挥退下去。
这才对着碧云欣喜道。
“碧云,赶紧帮我将头上的这些沉重物件取下来,我感觉脖子都要断了!”
临画见司宴如此不知权衡,没好气地数落司宴。
“公主,新郎不来,你倒是高兴了,天下哪有像你这样做新嫁娘的!”
“哎呀,嬷嬷你就别唠叨了,那魔头不来,这不正好吗?反正总有一天我们会离开这,回到天宫的,没有那魔头的打扰我们才自由嘛!”碧云打断临画的唠叨。
司宴赶紧止住碧云的话。
“碧云,以后,可不能再说这种放肆的话,免得被别人听了去,我们可都会有麻烦的!”
碧云赶紧捂住自己的嘴,不敢再说话。
两人将司宴安顿好,等人缓缓睡下了,这才走到旁边的隔间,这里是专门为伺候的宫人侍女居住的,方便夜里照顾主子。
九渊殿,三层次卧。
小鱼再次来报。
“娘娘,南华殿那位被封了美人,并且魔主说今晚忙于公务,所以不再过去。”
洛禅眼神微微眯了眯。
“我看事情没那么简单,你继续前去南华殿盯着,有什么异动都要回来跟我回报。”
小鱼点点头,小声问道。
“娘娘,凤鸾殿那位,还要不要盯着?”
洛禅凤眸微眯,眼中阴鸷。
“你先去盯着南华殿那位,凤鸾殿那位我自会派人去守着。”
“是!娘娘。”小鱼这才退下去。
这时刚好九刹走了进来,小鱼赶紧揖礼这才退出去。
“本座听肖太医说你身子似乎不太好?怎么回事?”九刹走至床前,坐在床边,温声询问。
洛禅赶紧挣扎着支撑起上半身,虚弱道。
“阿九,禅儿没事,只是感觉有些胸闷而已,休息休息就好了。”
九刹伸手拂开她耳边的碎发,不悦道。
“本座这几日忙于公务,才几日没来你就弄成这样,怎的不知好好照顾自己?”
“阿九是不是有了新欢,就忘了禅儿了,禅儿只是太过想念阿九了,所以心里才难受。”洛禅期期艾艾地说着,眼角的泪水恰逢时宜地滑落在九刹的手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