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州西部,韩遂大军军营的帅帐中,韩遂正在设宴招待羌人的部落首领。
“大首领,来干一杯,以表示我对您的感谢,马腾父子已经龟缩在张掖城和武威城,这两座城池年久失修,城墙又矮,他们坚持不了多久了,估计顶多一个多月我们就可以攻下了。”韩遂说完,就把一大碗酒一饮而尽,以代表他对羌人出兵的感谢之情。
“镇西将军客气了,你对我们羌人有恩,你遇到困难我们肯定是要帮忙的;只是我们来的都是骑兵,我们并不擅长攻城,所以攻城的重担还是要交给你的大军啊,我们的骑兵会在你们攻城的时候,参与骑射的,我们的勇士箭法了得,必然是你的一大助力。”羌人首领说完,也一口干了一碗酒,他的意思也很明确,我们出兵帮忙已经很够意思了,攻城这事就交给你的军队了,我们只负责提供点支援。
张掖城和武威城虽然有点破旧,但是却互为犄角;马腾带着侄子马岱守张掖城,马超带着庞德守武威城,每城守军两万;两城相隔八十里,导致韩遂不敢把全部兵力全力攻打其中一个;所以攻打了一个多月也没能攻下来。
这天韩遂正在帅帐中苦苦思索破城的办法,突然军需官走进来说,粮草不多了,最多只能坚持半个月。
“这是怎么回事?粮草不是在源源不断地送过来吗?怎么突然就没粮了?”韩遂这一个多月的注意力都放在攻城上,有点忽略了粮草的事情,本来军需官半个月前就有报告过,运来的粮食是越来越少,因为有五万轻骑兵的缘故,粮食消耗是越发难以估量。
“禀报将军,由于黄河阻隔,我们的粮草时由几条路线运送的,互相并不互通消息;最近这段时间,只有金城郡的粮草按时送到,其他郡的粮草都已经断了好几天了;今天是金城郡送粮的时间,也没见到有人来,卑职觉得不对劲,所以特来禀报将军。”军需官也很无奈啊,战线拉得太长了,又有额外的五万骑兵需要补给,自己阵营这几年的粮食储备基本都要被消耗光了。
“断了粮道,就赶紧派人去查看是什么情况啊,羌人的骑兵马快,你让他们帮你查看一下粮道,最好让他们帮忙保护粮道,记住了,态度要好点。”韩遂这几天脾气特别急躁,他还是低估了马腾的韧劲,明明就差这一哆嗦了,愣是打不死他。
“报...金城郡的败兵来报,朝廷发大军来攻打,金城郡已经失守。”一个传令兵气喘吁吁地跑进来汇报道。
“什么?你再说一遍,我们的家被偷了?”韩遂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再次向传令兵确认一遍,如果家被偷了,自己可就没地方可去了。
“回禀将军,是的。”
“快快有请羌族大首领来我帅帐议事。”此刻韩遂头脑一片空白,只好邀请羌族大首领来商议一下,下一步该怎么办了。
很快羌族大首领就来到了帅帐,韩遂把现在的处境和他说了一遍,并且把军中粮草短缺的事情也一并说了出来。
羌人大首领听到就要断粮后,也没有了战心:“镇西将军,你目前就只剩下两条路可以走,一条是不惜一切代价攻下张掖城和武威城,然后割据凉州西部;另一条就是跟我们回羌族,等待下一次东山再起的机会;目前的情况看,你就算打下张掖城和武威城也守不住,还是和我们一起会羌族吧。”
“还差一点,就可以杀了马腾父子,为我的好大儿报仇了,实在是不甘心啊;不过您说的有道理,我就算打下张掖城和武威城也守不住,而且这凉州本就苦寒,这凉州西部就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地广人稀,没有发展的潜力,我还是跟你回羌族避难吧。”韩遂下定决心之后,立马下令撤退,正所谓,逃跑不积极,脑子有问题。
“大首领,金城郡已经失守,我们从哪里退回羌族领地?”韩遂知道自己以后就要寄人篱下了,所以凡事已经不能自己做主了,他很识相地交出了军队的控制权,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还是从金城郡退回去,金城郡被黄河一分为二,我走另外西部这边,不用过黄河,这祁连山脉阻断了我们回家的路;我们都是骑兵,机动性强,只要我们不恋战,大汉朝廷的军队是拦不住我们的。”羌人大首领对自己的军队有绝对的自信,毕竟自己的先辈已经和大汉朝廷打了一百多年,他对大汉朝廷军队的战斗还是心中有数的。
“那就一切都以大首领的军令唯命是从。”韩遂现在是把自己的位置摆得很正,很快就进入了角色。
就在韩遂的大军撤退没多久,就有两队斥候拿着朝廷的信件,分别送往马腾、马超所在城池。
金城郡内。
此刻刘协正在法正的安排下渡过黄河。
第一次出征,虽然刘协外表装得很是自信,但是内心还是很不淡定的;无意之中的表现就是经常问法正问题,虽然他还是对法正言听计从。
“孝直啊,你把战场选择在这里,是怎么确定韩遂他们会从这里经过的?”刘协渡过黄河后,就问起法正来,这一路上他就好像是一个有着十万个为什么的小朋友,如果他不是皇帝,估计法正都要揍人了。
“回陛下,我们攻下西凉黄河以东的地区后,韩遂就没了后方,粮草也就断了;他除了撤退一途,别无他路,就算他打算鱼死网破,全力打下马腾,他在凉州西部也无法站稳脚跟;再者就是羌人的人也不会同意陪他冒险。”
“如果他们要撤退,黄河的浮桥都让我们给断了,他们只剩下两个选择,一个是往北走,投靠匈奴;一个是投靠羌人,韩遂和羌人关系这么好,肯定会选择投靠羌人;由于祁连山脉的阻隔,羌人骑兵要回家的必经之路就这里了。”法正把选择这里作为主战场的原因,事无巨细地分析给了刘协。
虽然刘协没有学过专业的军事知识,也是朦胧地感受到了,这就是孙子兵法里说的善战者:故善攻者,敌不知其所守;善守者,敌不知其所攻。微乎微乎,至于无形;神乎神乎,至于无声,故能为敌之司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