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眼老道在听完村民张六的话后,正若有所思,突然被一阵马蹄声给打断了思绪;只见两匹快马开道,后面紧跟着一个少年,那少年骑的是一匹来自西域的极品汗血宝马,一看就不是普通人家。
刘协也是老远就看到了这个独眼老道,在快接近的时候就提前放慢了马速。
翻身下马后,刘协就打量起这个独眼老道,只见这老道瞎了一只眼,头戴青葛色的头巾,身穿青色道袍,身边放着一个由藤条编织的背篓,里面放着各种草药和一个装衣物的包袱。
“你就是那个活了几百岁的活神仙?姓甚名谁,在哪个仙山修炼啊?”刘协看了一圈后,心中便有了些许想法,当即问道。
“回贵人,哪里有人能活几百岁啊,这都是一些愚昧的村民在以讹传讹;在下左慈,字元放,庐江人,贵人要是不嫌弃也可以叫我一声乌角先生。”左慈笑呵呵地说完,并习惯性地捋了捋胡子,行走江湖的人必须要有眼力劲,这少年看着就不是普通人,而且看样子是专门来找茬的,还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好。
就在左慈回答刘协这个空档,三十来人已经骑马跟了上来,场面甚是壮观。
“少爷、少爷,您这是要吓死奴婢啊,下次可不敢骑这么快的马,小的们都跟不上了。”张予气喘吁吁地下马跑到刘协面前说道。
“放心吧,关中治安已经好很多了,没事的。”刘协算是对身后跟来的人交代了一下,继续转头跟左慈说:“原来你就是乌角先生啊,真是闻名不如见面,听说你有役使鬼神之能,不知是真是假?”
“贵人见笑了,那些只是一些障眼法,上不了台面。”
刘协见左慈并没有想在他面前卖弄本事的意思,应该是在情况不明的时候,不想惹事;但是刘协是知道左慈的本事的,历史记载,左慈从小就在天柱山修道,研习炼丹术,读过四书五经,还懂得天干地支的演算、会占卜,会摆奇门遁甲,基本就是个全才,只是不知道什么原因,一直也不肯出仕。
“今天在这遇到乌角先生也是一种缘分,乌角先生要是不嫌弃,我们可以到最近的城镇一起吃个饭?”刘协也不给左慈推脱的机会,直接让手下人空出一匹马让给左慈。
左慈这个人刘协已经下定决心要留下来了,这是这个时代的炼丹大师,也就是这个时代的化学大师,这下子黑火药可就能提前好几百年出现了,有了黑火药,在这冷兵器时代,他将获得绝对的优势。
左慈见推脱不了,只好背起背篓,上马跟着刘协。
“乌角先生一直在各地游历,想必是对各地的风土人情、老百姓的生活现状都很了解咯,我们这到最近的县城也要不短的时间,就有劳乌角先生给本少爷讲讲,也好解解乏。”刘协这次出来,主要就是想对这个世界多一点了解,现在恰好有一个旅行家,必须要多打听打听。
“贵人想听,老道自然会言无不尽,只是贵人都要请老道去吃饭了,老道还不知贵人姓甚名谁。”左慈这就郁闷了,自己可是一开始就自报家门了,说了这么久你小子愣是,一个字也不透露,人与人之间交往讲究的尊重在哪呢,迫不得已还得要自己主动问。
“听闻乌角先生可是会奇门遁甲、懂得看天文星象并且兼通占卜,怎么不自己占卜一下?”刘协也想看看,在历史上被说得神乎其神的修仙之人,有什么特别之处。
“贵人见笑了,这只是一些奇技淫巧,没有那么神奇,贵人要是问老道明天的天气,老道还能预测一下;要是让老道占卜贵人姓名,这就做不到了,有一些神棍说可以占卜姓名之类的,一般都是提前做足了功课,对目标做过调查,或者根据观察人的神态,说一些似是而非的大话,这都是江湖骗术而已。”左慈此刻心里真是日了狗了,对方对自己好像非常了解似得,而自己却对对方一无所知;不对,也不算一无所知,从这个随从阵容很容易看出,对方很明显是非富即贵。
“乌角先生,先不要纠结这个了,一会酒足饭饱后会让你知道的;你还是给本少爷讲讲你的游历见闻吧。”刘协也不想和左慈过多纠缠,直接让左慈进入正题,给他讲讲这个大汉世界。
“不知贵人是想听听哪里的见闻呢?老道我年长一些,大江南北,关东关中都有去过。”也不是左慈吹牛,这些个年,大汉天下已经让走遍了,要不然之前他也不敢预言天下大乱,大汉气数已尽。
“都讲讲,本少爷哪里的都爱听。”刘协来到这个世界,这还是第一次出长安城,哪里对他来说都是新鲜的,所以他并不挑挑拣拣。
“那老道就先给贵人从荆州说起吧,由于现在关东地区打得一团糟,产生了大量的流民,虽然有一部分进入了关中,但是大部分都是进了荆州;荆州刘表虽然进取心不强,但是治理一州的能力还是有的,自从刘表接手荆州后,荆州相对于其他州郡社会稳定很多,经济和文化都得到了一定的发展,算得上是风调雨顺了...”左慈就这样,一路上不停地给刘协讲解大汉天下各州的风土人情。
说完荆州、说扬州,扬州现在被袁术、刘繇、王朗、严白虎所占,几人之间也是互有攻伐,虽然占了这鱼米之乡,可是其治下百姓也是艰难度日。
这一路上左慈给刘协把天下十二州都说了个遍,唯独没有交州的情况。
“乌角先生说得不错,让本少爷大开了眼界,可是这天下十三州都说了十二州,为何独独缺了交州的风土人情呢?”刘协有点不解地问道。
“这个...交州多是蛮夷之地,基本都是山林,又有瘴气,所以老道我还未曾在交州游历。”左慈在回答时,心里也在一直腹诽眼前的这个年轻,这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像这种打破砂锅问到底的人,非常令人不爽,可是左慈在没有摸清对方底细之前,也不好发作,直接说出了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