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海珠一脸嫌弃地瞪着他，“怂包。”
“你行你上。”
郭志新才不觉得自己这是怂，他这叫有眼力见儿，在山城得罪谁，都不能得罪姜老板。
王海珠不着痕迹地咽了口口水，右腿迈出去一步，很快又缩了回来。
“咱就在这儿等，工资的事儿等她出来你去问。”
见她明明也不敢，还要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郭志新有些想笑，但是怕惹她生气，硬生生忍住了。
“媳妇儿，你就放心吧，我妈不会骗我的，她就我这么一个儿子，我想要什么，她肯定都会给我。”
两人止步在公寓大堂门口，靠在墙边，眼睛紧盯着办公室的方向。
出来一个人，他们就探头探脑地看人家手里有没有拿东西，试图通过其他员工，推断张雪华每月的具体工资。
但百味员工拿到工资，肯定第一时间就放进口袋里，怎么可能捧手里大摇大摆地走出来。
看了半天，也没发现任何有用的东西。
办公室内，轮到张雪华领工资，姜梨特意问了一句。
“张医生，你想要什么晶核？”
异能者员工，姜梨直接发放他们异能属性的晶核，普通人员工可以自行选择要哪种类型的晶核。
张雪华几乎是脱口而出：“老板，我要水系晶核。”
她没有异能，但老郭觉醒的是水系异能，她第一想到的就只有这个。
接过两枚熟悉的蓝色晶核，张雪华鼻子微酸。
“谢谢老板。”
看到她走出来的身影，郭志新迅速大步走了上去。
“妈，你今天领了多少工资？”
张雪华实话实说：“两枚晶核。”
“才两枚？”
王海珠不自觉就拔高了声音，周围的租客以及前台的百味员工，全都朝她看了过来。
被郭志新拉了下衣角，她才有所收敛。
到了公寓外面，王海珠不满地皱眉：
“百味里面那么多物资，在这里工作的员工月工资竟然只有两枚晶核？
妈，到底是百味老板太抠门，还是你说谎，把其他晶核都藏了起来？”
听到这话，张雪华脸色大变，直接上去捂住她的嘴，疾言厉色。
“王海珠，饭可以乱吃，话不可以乱说。
百味员工受百味保护，吃住都不用花积分，已经是非常好的待遇了。
这两枚晶核，其实姜老板都不用发给我们的，但姜老板人好，愿意给我们这些员工福利。
你以后说话的时候过一过脑子，要是再让我听见你背后说姜老板的坏话，我不管你跟我有什么关系，都会把你交到姜老板面前。”
“唔唔唔……”
王海珠不知道这老太婆哪来那么大的力气，用尽全力挣扎，也挣脱不开她的手。
郭志新同样十分意外，在他印象里，张雪华性情温顺，很少表现出像现在这样严厉、激烈的模样。
接收到王海珠求救的眼神，郭志新才回过神来，上前劝阻。
“妈，妈，你先放手，海珠她一向就是心直口快，我等会儿再说说她，以后肯定会改的。”
说实话，对于王海珠这个儿媳妇，张雪华实在提不起什么好感。
但儿子喜欢她，张雪华也只能学会接受她。
以前，她背后怎么说自己都无所谓，但百味和姜老板对她有大恩，张雪华绝不容许有任何人诋毁，哪怕是她的亲人。
“郭志新，你也是一样，百味给了我们粮食和水，我们就应该怀有感恩的心，要不然就滚出山城去。”
郭志新抿了抿唇，他才没那么虎，在百味说百味老板的坏话，不是智障就是找死。
王海珠被放开时，脸色涨红，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下意识就想骂人，但想到老太婆手里还有好东西，脏话又咽回了肚子里。
“这两枚晶核，够你们一个人上夜校的学费，月底就可以报名，你们自己商量一下，谁先去上夜校。”
百味夜校四个月为一学期，没有所谓的寒暑假，每年有三次报名机会，报名时间分别在四月底、八月底和十二月底。
张雪华本来想他们俩一起上夜校，不要在外面无所事事。
但目前她手里的晶核，只够一个人的学费，等下次报名还要四个月。
干脆先让他们其中一个人上夜校，提前学到本领，可以和别人组队，去公寓外面历练历练。
郭志新朝她伸出手，一脸笑嘻嘻的模样。
“妈，你把晶核先给我们，谁去报名的事儿，我们回去商量商量，等商量好了就去报名。”
张雪华一巴掌拍开他的手，语重心长地道：
“去夜校学习机会非常不容易，原本非公寓租户不能报名夜校，但你们算员工家属，才有机会报名。
我给你们时间商量，要是在夜校开学前还不能确定，就直接抓阄决定。
到时候，我会亲自带着你们过去报名，在报名现场把晶核给你们。”
郭志新还想再争取争取：“妈，你要上班，我们自己去报名就行……”
“报名的事儿就这么定了，我还没吃晚饭，你们也快回家吃饭吧，别饿坏了肚子。”
说完，张雪华就转身离开了。
王海珠冲着她走远的背影，啐了口唾沫。
“呸，不就是进了百味，瞧她得意那劲儿，给咱们俩晶核，就跟施舍一样。
郭志新，你是你妈亲生的吗？明明她每个月的工资就足够养活咱们俩了，还非要让你去夜校受苦，是不是就想累死你啊。”
没要到晶核，郭志新的心情也非常不好。
他同样不明白，他妈就不能直接拿工资养着他们吗，非得让他一个普通人去学什么杀丧尸的技能。
丧尸那么危险，他爸还是一个异能者呢，还不是死在丧尸群里。
想起他爸落入丧尸群的原因，郭志新眸光闪了一下，不愿再去回想。
“郭志新，咱以后怎么办，你倒是说句话啊！”
王海珠烦得不行，那个破夜校，谁爱上谁上，反正她吃不来这个苦。
“我明天再去先我妈说一说，如果说不通……就只能先顺着她的意。”
郭志新脑子里已经想到了一个计划，保证就算进了夜校，也能让他妈主动给他办退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