臭，巨臭。
张明轩看着法力游走，加持肉身的同时，不断剔除挤出毛孔的污秽，油腻，一时无语凝噎。
练气筑基，本是一个人体从后天转为先天的过程，本就会排除污秽，洗练自身。
这个过程会一直持续到晋级真人境。
当然，最初踏入练气，是最为重要的一次过程，再加上需要洗经伐髓，污秽当然不少。
可，人家一般都是十岁以前，就进入练气，污秽少且不说，人家修仙世界的粮食可不一样啊。
什么灵谷灵蔬，仙果灵丹，本是就纯净又含有灵气，可咱呢，二十二岁了，穷的叮当响，哪吃的起好的，只有满身的科技与狠活啊！
“呕……”
这回倒好，不用开口说话了。
对了，鼻子也得堵上。
不就是修个仙么，这都臭豆腐腌两回了。
这边揪了两张纸巾，刚把鼻子堵上，张明轩正要再吐槽两句，纸巾的新作用什么的。
一拍脑门，这才想起来，自己这也是修士了啊！
即便堪堪练气一层，即便法力稀薄只如细丝，也是能施展法术了啊！
随即板板正正的坐好，施展起了人生中，第一个法术。
怎么回事儿，咋这么激动呢！
张明轩深吸一口气，缓缓吐字开声，手指有些笨拙的引动，一个拳头大小的气旋，慢慢在指尖生成。
这是最低阶的法术，洁身咒，作用相当于洗澡，当然，洗衣，刷鞋也不在话下。
最初是叫净身咒的，可自从玄天大陆，凡人王朝里，出现了没有鸡鸡的职业以后，就悄然改换了名字。
并没有什么意外，有博览群书的凌九霄记忆加持，张明轩也算半个经验丰富，这么一个最低阶法术，并没有难住他。
不过想发出能覆盖全身的大气旋，这么点法力就别想了。
心无旁骛，张明轩控制气旋，游走全身，不一会儿，就把身上的油污清扫一遍，好家伙，拳头那么大一团，黑漆漆，油汪汪，别提多恶心。
赶紧找个塑料袋装上，再等着下一波。
因为是初次，又是自己主动洗经伐髓，这过程大概要持续一两个时辰。
张明轩按下心思，专注的配合着法力游走，贯通经络，疏通血脉，加持肉身骨骼，顺便，再每五分钟施展个净……啊不，是洁身法术。
还好张明轩还不是真正意义上，泄过纯阳，要不然，没个一天两天，是别想完成了。
“哎呦，笨死我算了……”
等这流程稳定，张明轩又是一拍脑门，现在已经是修士了，哪还要纸巾堵鼻子？
调一点法力，不就封住嗅觉了？
“哎？再不用洗澡了啊，省钱了省钱了，我星……”
不，别星星，再星星不定怎么倒霉呢。
大概是灵魂壮大，亦或者是凌九霄那边修炼加持，张明轩调动法力，越来越顺畅，法力壮大也越来越快了。
而挤出好几股污物之后，身体愈发通透，心头也越来越清明了。
抽空拿了镜子照一照，皮肤也光滑了，痘痘也消失了，就连脑门的结痂也脱落了，眉心除了还有一丝枣核样的红印，简直焕然一新，好像加了滤镜还磨了皮。
而且，脸型线条也稍微硬朗，更是变帅了不是一星半点。
大概能称得上一句，剑眉入鬓，目若朗星，鼻如悬胆，口似丹朱了。
“咦，貌似骨节都长了点，这回不穿鞋也一米八了吧？”
“哈哈，我星一个星……嗯，高兴，反正就是高兴”
这边张明轩高兴的飞起，那边玄天宗，凌九霄的房间外也热闹上了。
嗯，也说不上热闹，应该是紧张，四个人都紧张的盯着房内，打坐修炼的凌九霄呢。
四人两男两女，紫云道君在前，素素姑娘在后，和紫云并排的还有两个中年男子。
大师伯月河再左，而中间站立的，赫然正是凌九霄的老爹，凌天道君是也。
中了上古巫术，这么大事，月河紫云又怎能瞒他？
早在昨晚九霄昏迷，月河擒了赤媚过来，就已经发了飞剑传书。
凌天道君也确实重情，何况是他小儿子，收到传讯，一刻也不停留，不惜法力的极速飞行，几个时辰就飞跃千万里阻隔，来到了宗门。
此时的凌九霄，却是面容肃穆，宝相庄严的正在修炼。
只见他周身环绕着清灵灵的荧光，是为灵气聚集，自动形成的气旋。
而双手时而轻引，时而点指掐诀，却像是与自然融为一体，总能画出玄之又玄的轨迹。
“霄儿补足短板，厚积薄发，第一次修炼就进入悟道之境，此后必定一飞冲天”
月河一脸的欣慰，那方面大口，满脸刚毅，此时好像也柔和了些许。
“哼，大师兄就会马后炮，也不说霄儿这几年，每日进取，受了多少苦？”
紫云眼里全是欣慰，却一脸的小女儿姿态，吐槽大师兄一句，却是神态娇憨，真像回到了十六岁。
只是这大姐的手，却早已紧紧抓住凌天的手，从一开始就没再松开。
“霄儿好了以后，还不让告诉你呢，说要努力修炼，早日筑基，好给他老爹一个惊喜，嘻嘻，老爹，大概是那异界之魂常说的话语……”
紫云转头看向凌天，满眼都是爱意，嬉笑一声，突然揪了一下凌天嘴上的短须，笑的更开心了：
“你看看你，非要留什么胡须，可不就是老爹了”
凌天一身青色道袍，却没有任何装饰，头发也只是简单的一根木簪别着，看似普通凡人，却是有一种返璞归真的意境。
小师妹跟他开玩笑，也代表了此时三人的心情。
凌天露出一丝笑意，眼里却还残留着对儿子的关爱之意。
接着转向紫云，诚恳的说道：“霄儿能如此，全是云儿功劳，我看，等到霄儿筑基，就让他改口叫你姨娘可好？”
“呀，坏人，我不理你啦……”
紫云脸上腾起一片红霞，再也不好意见人，身影一闪，已经消失不见。
凌天轻笑一声，转向月河开口说道：“大师兄，既然霄儿要给我惊喜，也不好拂了他意，现在他厚积薄发，我看筑基也不用太多时日”
接着凌天脸色一正，继续说道：“那边也并不轻松，我也就不见他了，嗯……”
凌天又看了一眼丹峰之巅，不好意思的咳嗽一声：“咳咳，几日以后我就要赶回去，大概霄儿筑基，那边也就稳定了”
“好，那我也不留你了，这套大阵我刚刚炼制完成，正好何用，一并给了你吧”
月河挥手招出一排，总共八十一杆九色阵旗，看凌天收起，就一闪而逝，摇头苦笑一声，连连叹息：
“就这么急么？儿子没事，就不能跟我这当师兄的聊会了？”
“还几日就走，我祝你春宵苦……短”
随即，看见素素正好奇的看着他，似是对他嘟囔，生出什么歧义，也是老脸一红，咻一声就跑了。
只有几句交代，在素素耳边响起：“照顾好你家主人，只要真心以待，又怎会少得了你好处？”
“我之一脉，与众不同，不喜功利，更重情意，你需谨记，若果真心归附，区区奴役符箓，又不是不能解除”
“是，奴婢谨记”
张明轩哪里会知道，他这么似睡还醒，半醒半梦的状态，正是暗合了无思无念，无欲无求修行之理。
而且，凌九霄现在是意识离去，只是身体本能，大概是相当于系统托管，哪会有任何杂念啊！
让人当成悟道之境，倒是也帮张明轩省去了天大的麻烦。
不过，呵呵，张明轩自己，洗经伐髓之后，刚刚推开门出来，这麻烦，也一点不小啊！
“孙子，你丫挺的在屋里拉屎，还要特么点逼脸吗？”
房东大爷，脚都蹦起来了，要不是够不着，敢踩明轩脸上切。
“孙子，给我卷铺盖滚蛋……”
张明轩好像被一万匹那啥踩过，真想仰天问上一句：“说星星都不行了么？”
“是开门都得看黄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