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琪没有看见想象中的变脸,很是失望,也没再卖关子。
她恶意满满地笑看着苏酥,“这女人是季医生的相亲对象,姐姐,季医生不是你男朋友吗?怎么还会去相亲呢?”
苏酥脸上的表情终于维持不住落下来。
“你就是专门来告诉我这个的?”
苏琪看她冷了脸,心里一阵爽快,“是啊,我担心姐姐你被骗,你说季医生这是什么意思啊?一边吊着你,一边去跟别的女人约会,姐,你说他不会是想学傅总玩金屋藏娇吧?”
苏酥眼神蓦地淬了冰,“你说什么?”
苏琪笑得叫人想抓花她的脸,她摇头啧道,“你这下可是赔了夫人又折兵了,得罪了傅总,又没能抓住季医生,姐姐你还真是惨呢,一辈子都是见不得光的命......”
苏酥一下攥紧拳头,压着声音一字一字道,“苏琪,你真是有种啊......”
苏琪在她手底下吃过亏,看她这表情,顿时心生不妙,转身就要溜之大吉。
苏酥却比她更快一步,伸手拽住了她的头发,狠力往后一拖。
苏琪踉跄后退,尖叫声被“砰”一声关门响堵在屋内。
苏酥抓着她的头发,直接往墙上撞。
“咚!”
一声闷响,脑门砸上墙,苏琪眼前一片晕眩,迟滞半秒,杀猪般的惨叫差点掀翻屋顶。
苏酥眼皮子都不眨,“咚!”“咚!”,又抓着她往墙上撞了两下。
苏琪额头鼓起大包,破皮渗出血来,她疼的浑身发抖,吓得魂飞半条。
苏酥一撒手,她整个人就软在了地上。
这么些年,在她妈的耳濡目染下,她装柔弱小白花装的炉火纯青,把眼泪当武器,遇事就挑唆男人挡在身前,那战斗力也一块装成了渣渣,遇见苏酥这种战斗力强的,十个八个都不够看。
苏酥蹲下身,掐住她下巴,往上一抬,嘴角勾起凉笑,“苏琪,还那么有种吗?”
苏琪这会儿哪还敢再招她,连哭出声都不敢,流着泪拼命摇头。
苏酥嗤笑一声,揪着她起来,丢出门。
门砰一声在身后重重关上,苏琪身子一抖,感觉像是从鬼门关走过一遭,半晌才醒过来,哆嗦着翻出包里的手机,打给苏宏伟告状。
......
苏酥坐在沙发上,大脑一片空白。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卧室里飘出的手机铃声将她拉回神。
苏酥把那些美容小知识抛到九霄云外,狠狠搓了把脸,起身回去卧室。
不出意料,苏宏伟的电话。
苏酥眼里闪过一抹厌烦,拿起手机直接挂断,然后把他拖进黑名单。
点进联系人里,最上面分组有两个号码,一个是江允,另一个是季丛白。
她特意在他们的备注前加了个A。
指尖悬在季丛白号码上空顿了许久,最后还是没有拨出去。
她一直想问问那天一分零五秒的通话里,他跟傅西城都说了些什么,犹豫到现在,问不问的,好像已经没有那个必要了。
手指往下一移,点进江允的电话拨过去。
“喂,猜猜我是谁?”
手机里响起一道捏着嗓子的男声。
苏酥面无表情,“变态。”
那边,“......”
靠!
贺长泽直瞪眼睛,指着支架上的手机对江允说,“这货怎么越来越不是人了。”
江允笑了声,“酥酥,我刚在机场接到小五叔,正回去,你今儿生日打算怎么安排?”
苏酥默了两秒,“那正好,你们过来接我吧,顺便帮我搬个家。”
“搬家?”
“对。”苏酥语气刻意轻松,“我跟季丛白掰了,不好再住他这儿了,你那儿闲置的公寓先给我住几天。”
江允眉头皱起,“......好,我们现在就过去,见面再说。”
从机场到季丛白公寓那儿有两个多小时的车程,江允跟贺长泽到的时候,苏酥已经利索地把自己的行李都收拾完了。
——两只行李箱,四个大纸箱子。
她把自己带来的那些鸡零狗碎的玩意儿全都收拾了,一件都没落下,还简单打扫了下屋子,垃圾装起来,准备等会儿一起丢出去。
江允进了门,什么都没说,直接走过去张开手臂抱住她。
苏酥情绪一直木木的,这会儿突然就憋不住了,热意直往眼睛里涌,她埋头在江允的肩膀上,身体微微发抖。
江允抬手轻轻拍了拍她的后背,“没事,没事,我在呢......”
贺长泽张开胳膊把她俩一块揽住,插科打诨,“我也要抱,我也要抱......”
苏酥在江允肩头蹭了蹭眼睛,抬起头,咬牙嫌弃地推他,“一边去,男女授受不亲,你瞎凑什么热闹。”
贺长泽欣慰的老泪纵横,“你终于意识到我是个男人了。”
苏酥伸手一指那几只大纸箱,“证明你是不是个男人的时候到了,那些行李辛苦你都搬下去。”
贺长泽指着自己鼻子,“你拿我当驴使呢?叔叔大老远专程跑回来给你过生日,你到底还有没有点儿良心了?”
苏酥,“不使唤你难道使唤我们这俩弱女子?”
贺长泽嘴角抽抽,“能拧开人天灵盖的弱女子?”
苏酥松开江允,十根手指捏得咔吧响,“我最近实战经验多了不少,咱练练?”
贺长泽啧一声,端起长辈架子,“我能好意思欺负我大侄女么?不是我说,尊老爱幼这种传统美德,你得好好学一学。”
说着转身去搬箱子。
长宽高?60的四方箱子,里面塞的满当当的。
“这里面装的什么呀?不是易碎品吧......”
贺长泽一边问一边抱住箱子两边,用力一提。
箱子纹丝未动。
贺长泽,“......”
他虽然学艺术的,身板不像学体育的那么壮硕,可他也不是白条鸡啊!
尼玛,这都是装了一箱子秤砣吗?
苏酥就是跟他斗嘴玩儿,哪会真拿他当驴使,她跟江允走过去帮忙,仨人合作先把行李都搬去电梯口。
苏酥断后,关门前回头看了眼,嘴唇微动,无声说了句,“再见。”
或许,再也不见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