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堂婶一声“阿允”卡在嗓子眼里,大张着嘴巴,看着刚出浴的美男直了眼。
手上一空,这才回神,美男已经把早餐拿了过去,哑声道,“谢谢。”
“呃,不客气......”三堂婶抬手,还想说些什么,美男已经利索转了身,抬脚踢上门,“砰”一声。
三堂婶手停在半空,半晌,转头跟女儿大眼瞪小眼。
贺寂舟端着早餐往里走,江允已经醒了,正靠在床头上打电话,身上披着他的白衬衫,听见动静抬头看了他一眼。
“......在乡下信号不好,我回来的晚,怕打扰你休息就没再给你打回去。”
“不是我房间的门,这边酒店不隔音,你今天晚上回来?几点的飞机?”
“八点整?可以,我大概能赶回去接你。”
“嗯,好,我也想你,挂了。”
江允刚收了手机,就听贺寂舟“嗤”一声,她抬眼望过去。
贺寂舟似笑非笑,“你有没有听说过,要圆一个谎,就要不停的撒更多的谎,贺嘉钰查岗查的那么紧,是起疑心了吧?”
他也好意思说,江允冷笑,“拜你所赐。”
掀开被子下床,去浴室洗澡,吃的少运动量大,胃里空的不行,热水蒸的眼前一阵阵发黑。
她简单冲了下,很快出去,贺寂舟坐在椅子上朝她招手,“过来吃早餐。”
酒店里提供的早餐有些简陋,一个三明治一盒奶,不过饿的时候什么都不挑,江允将东西都填进肚子里,终于觉得稍微好受些。
贺寂舟看她吃的香,把自己那份推过去,“再吃点儿?”
江允,“你不吃吗?”
贺寂舟笑了笑,说,“我吃别的。”
江允确实没太饱,拿起他那份三明治又吃了几口,剩一半放下了。
“吃饱了?”贺寂舟问。
江允“嗯”一声,抽出纸巾擦了擦嘴,准备换衣服走人,然而刚起身,背后突然伸来一只胳膊,搂着她的腰往后一带。
江允跌坐在贺寂舟大腿上。
“你干什么?”
贺寂舟张嘴含住她的耳垂,含糊不清地笑了声,“你吃饱了该轮到我了……”
江允闻言不敢置信地瞪大眼睛。
一晚上她腰都快累断了,还来?
“你是禽兽唔......”
忍不住爆了句粗口,然而刚说了一半就被堵了回去。
贺寂舟剥掉她身上的浴巾,将人往床上一抛,紧接着俯身压了上去。
江允觉得自己要疯了。
俗话说,只有累死的牛,没有耕坏的田。
俗话说的都是狗屁!
不知道贺寂舟有没有吃饱,反正结束,已经是一个多小时以后了。
江允脚一沾地,两条腿抖得跟筛糠似的,罪魁祸首还在身后笑。
江允连骂人的力气都没有了,抖抖索索小步子往浴室里挪,好半天才从床头走到床尾。
贺寂舟旁观了半天,“啧”一声,起身爬到床尾,伸手又将她捞回了床上。
江允尖叫一声,差点崩溃,“你特么做个人行不行!”
“别怕别怕,不做了......”
贺寂舟看她吓成这样,好笑又有些讪讪,抱着她安抚道,“我就给你按按,舒服些......对不起,这次是我过分了,疼不疼......”
回应他的是一个耳刮子和一个字,“滚。”
江允现在四肢酸软,一点力气都没有,再加上角度不对,连个响都没打出来,跟挠痒痒似的。
贺寂舟摸了摸鼻子。
江允生气了,冷着脸一句话也不跟贺寂舟说,贺寂舟自知理亏,也没再上赶着招她,沉默着给她按摩完,又抱她去浴室洗了澡。
江允恢复了点儿力气,就挣开他,自己去换衣服。
贺寂舟靠坐在椅子上,眼珠子黏在她身上转来转去,“你什么时候回宁城?”
屋里静静地,没人搭理他。
贺寂舟又道,“我昨天临时坐高铁过来的,今天估计买不到票了,你让我搭个顺风车呗。”
还是没人理他,江允蹲在地上整理行李箱,背影透着股倔强。
贺寂舟抓了抓头发,起身也去换衣服。
江允把行李箱立起来,拿过衣架上的大衣外套往身上穿。
就在这时,敲门声突然响起,紧接着周长安的声音透过门板传进来,“姐,你起床了吗?”
屋里俩人一滞。
贺寂舟听见是个年轻的男声,眯了眯眼睛,问江允,“谁呀?”
江允转身快步走过去,抬手捂住他的嘴,“别说话!”
贺寂舟垂眸看她,眼睛快眯成一条缝了。
外面又“咚咚”敲了几声,“允姐?”
“哎,来了,你等会儿,我换个衣服。”
江允回了一声,拽着贺寂舟的胳膊往浴室走。
贺寂舟嗤笑,“我就这么见不得人吗?”
江允反怼,“你说呢?”
她把他推进卫生间,压低声音道,“在这儿呆着,别出声。”
贺寂舟不置可否。
江允蹙眉,“听见没有?”
贺寂舟掀起眼皮子冷呵,“你不是叫我别出声。”
江允,“......”
伸手拉上卫生间门,回头扫一眼,地上还落着他的衣服,江允赶忙走过去捡起来,胡乱团一团塞在被子底下。
手忙脚乱,额头汗都出来了,突然想到,直接走不就行了?
江允拍了下脑门,直接拎起包,拉着行李箱往外走,伸手拉开门。
周长安站在门外,单手拎着一堆东西,朝她笑,“姐。”
“你怎么来了?”
“你不说今天走吗,我来送送你。”他拎起手里的东西,“这是我们平川的一些特产,你带回去尝尝......”
正说着,卫生间里突然传出冲马桶的水声。江允脑门子神经一跳,周长安止声转头看过去。
“......屋里还有人?”
“没......”
江允下意识否认,下一秒,卫生间门被拉开,贺寂舟系着皮带从里面走出来,语气慵懒地喊了声“宝贝儿”,“你跟谁说话呢?”
江允,“......”
贺寂舟只穿了条裤子,上半身赤裸着,胸口上的牙印,脖子上的挠痕都一览无余。
周长安瞠目结舌看着他,然后腾地一下,耳朵尖都红了。
他转开脸,尴尬又无措,还有几分无法言说的失落。
江允闭眼深深吸一口气吐出去,按了按太阳穴,对周长安说,“你去楼下等我。”
“好......”周长安胡乱点点头,转身走了。
江允关上门,缓缓抬起头,面无表情看向贺寂舟。
他单手插兜,懒洋洋靠在墙上,微仰着下巴,“这小子就是周长安啊?”
江允又深深吸了口气,突然抡起肩上的包包往他脸上砸过去,“你不是什么都知道吗?你装什么大尾巴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