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远志叹了口气,说道:“有人在寻美使入城的时候,把一叠画像从高处撒下来,寻美使已经看到了,说不定很快就要上门了。”
程氏听说,几乎站立不稳,全靠林熙撑住她,才没有倒下。她的声音都有些发颤,“这可怎么办?是谁干的?哪个挨千刀的要这么害我的宝儿?”
“正在查。”林远志摇了摇头,语气颓丧,“不过就算查到也无济于事了。以宝儿的容貌,寻美使不可能放过她。”
“不能让宝儿去啊!”程氏的眼泪不住往下掉,抓住林远志的衣袖,哀求道:“老爷,我们备上厚礼,去求寻美使网开一面吧。”
林远志点点头,“只能试试了。”
“娘,不用担心,没事的。”林熙一面安慰程氏,一面却在想,这还用查吗?除了林柔,还有谁能干这种事。不过多亏了她,自己不用想办法去跟寻美使偶遇了。没想到,留着她还能有这种妙用。
送走寻美使,林远志叹了口气,走到屏风后,对妻女说道:“你们也听到了,准备准备吧,五日后出发。”
“我可怜的宝儿啊!”程氏闻言扑到林熙身上,呜咽着说:“命怎么这么苦啊!”
“噤声!”林远志沉下脸,语气严厉地说:“能被选上去伺候圣上,是宝儿的福气。”
“呜呜……”程氏泣不成声,林熙抱住她的肩膀,安慰道:“娘亲,别哭了,这说不定还是女儿的造化呢。我长得这么好看,怎么着也能混个妃子吧。”
“是呀,姐姐。”柳氏看热闹不嫌事大地说:“大姑娘以后就是娘娘了,我们还得沾她的光呢。”
“行了。”林远志瞪了柳氏一眼,“少说两句。”又转向程氏,“你也是,别哭了,这都是命。”
目的达成!林熙看了一眼旁边一直没说话的林柔,决定帮她一把,说道:“爹爹,娘亲,一入宫门深似海,恕女儿不孝,以后不能在二老面前尽孝了。不过,幸好还有二妹妹,她孝顺善良,做事妥帖,有她在,我就放心了。”
林远志点点头,“柔儿是个好的,有她在你不用担心。”
“爹爹,二妹妹,我还有个不情之请。”林熙拉着林柔的手,说道:“我本与秦家哥哥议亲,先被落水耽误了,又出了这遭事,眼见是不成了,心里觉得十分对不住他。二妹妹秀外慧中,贤良淑德,与秦家哥哥正堪匹配。爹爹,不如让二妹妹与秦家哥哥定亲,如何?”
林柔原本以为林熙是要说自己陷害她,已经想好了辩驳的话,但做梦也没想到,她居然要撮合自己和韬奋哥哥?尽管心里一千个一万个愿意,但林柔表面上还是装作一副羞怯的模样,垂首说道:“婚姻大事,全由父母作主。”
林熙笑着回头看林远志,“二妹妹这是愿意呢,爹爹就成全他们吧。”
对于秦韬奋这个年轻人,林远志十分欣赏,正遗憾不能做自己的女婿,此时听见林熙的提议,点头应允,“不错,不错,韬奋确乃良配。”
听说女儿要和秦韬奋议亲,柳氏高兴地合不拢嘴。
林熙更是高兴,不仅有人帮忙解决了入宫的问题,顺便还给男主和女主之间下了蛆。林柔可跟原主不一样,不是个省油的灯,也不知道男女主的真爱能不能经受住考验了。
五日后,寻美使回京,一辆低调的马车跟随着寻美使的红衣马队出城。
林熙坐在马车上,模模糊糊听到“校尉秦韬奋”等字眼,撩开车帘,正对上一张英俊但略显憔悴的脸。
四目相对,林熙从那双素来坚毅的眼睛里,看到了惊艳和痛苦。
林熙哀伤地最后看了一眼秦韬奋,放下车帘,隔绝了对方的视线,同时嘴角勾起嘲讽的笑。痛苦是吧?那就对了,以后痛苦的时候还多着呢。
毫无疑问,林熙就是故意的,就凭自己现在这张脸,应该够男主念念不忘几十年了吧。
“林姐姐是遇到认识的人了吗?”同车的魏紫好奇地问。
“不是。”林熙摇头,“就是要离开故乡了,心中有些感慨。”
这魏紫也是个美人,虽然不像林熙这般绝色,倒也清丽出尘,别有一番韵味。
光是小小一座丰城,就选送了两个美人,可想而知,铜雀宫中该容纳了多少美人。这竞争压力实在是太大了。
一路上,林熙都在思考,到时怎么才能杀出重围见到皇帝,她一没有才艺,二没有家世背景,空有一张脸蛋,可别像王昭君一样被埋没了才好。
铜雀宫位于京城的东北方,与皇宫毗邻,方便皇帝下朝后来此寻欢作乐。
林熙和魏紫被安排在了一处便殿中,里面住着全国各地选送上来的美人。她们要先在这里接受一段时间的培训,根据她们的表现评出甲乙丙丁四等,只有甲等才会被推荐到御前献艺。
林熙暗道不妙,因为这里面可操作空间太大了。要是她是皇帝的妃子,她就想办法买通这里的管事,让他把比自己好看的都刷掉,这样就不会有人威胁到自己的地位了。
走正常流程估计是行不通的,还得另寻出路才行。
不过,眼下最重要的是睡觉的问题。因为林熙洗漱完回房,就发现自己的床单被泼湿了。
到处都能遇到霸凌,真是晦气!
林熙放下木盆,环视了一圈三个室友,另外两人没事人一样在聊天,魏紫跟她对视了一眼,逃避似的埋下头,又飞快地看了一眼苏荷的方向。
跟魏紫这姑娘相处了一路,林熙自认还是了解她的,她是家中庶女,一直被嫡姐欺负,胆子小,但心地善良,是个可信之人。她这是在隐晦地提醒自己。
至于苏荷,性子刁钻跋扈,一见面就对林熙表露出了敌意。无他,林熙实在长得太美了,让苏荷十分嫉妒。
忍一时卵巢囊肿,退一步乳腺增生。
林熙一声不吭,走到苏荷的床边,把她的衣服往地上一扫,人利索地翻身上床躺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