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喂喂,你小子别睡了,起来体检。”
胡子大叔的大嗓门直接把埃米利奥从睡梦中吵醒,他砸了咂嘴,来不及回味就从地铺上被揪走。
外面的天色还很黑,月朗星疏,一行人静悄悄地上了一辆大车,在远远的海浪声中前往体检的地点。
颠簸了一小会儿就到达了目的地,在一栋豪华别墅的宽敞地下室中,埃米利奥开始排队接受体检,他排在队尾,朝前看了看,队伍很短,加上他一共只有八个人,一位穿着白大褂戴着口罩的医生正在给人抽血。
队伍虽然短,前进的速度却很慢,那医生似乎抽完血后当场就检验,把抽出来的血放进一个方型的机器中,随后机器嗡嗡几分钟,医生看一眼结果,摆摆手,刚被抽血的人就被身旁站着的两位护士领着站在一旁,接着再抽下一个,继续检验。
终于轮到埃米利奥了,医生看了一眼他身后,发现没有人了,叹了一口气,用有些生硬的葡萄牙语让他把胳膊伸出来,看来这医生是个外国人,随着一阵轻微的刺痛,锋利的针管扎入静脉,鲜红的血液被抽了出来,送入机器中。
机器开始嗡嗡作响,就像蚊子一样烦人,埃米利奥并不这么觉得,但是医生显然很烦躁,他把之前用的试管用力地摔在地上,骂了一句听不懂的话,应该是外国的脏话,血液和碎片四溅,这让埃米利奥想起自己小时候不小心摔碎了妈妈最爱的花瓶,水和碎片溅了一地,也是这个声音。
一旁的护士面无表情地收拾起地上的残骸。带他们来的胡子大叔见状小心地询问医生,“这次也没有你们要找的人吗,但是价钱咱们可是提前说好了的,就算没找到,定金也是不退的。”
医生显然心情不太好,不想回答,他沉默着开始收拾桌上的东西了,看来是打算离开了。
就在这时,机器发出叮的一声,医生像是打了鸡血一样,弹跳起来,放下手里的东西,死死地盯着屏幕上的结果,反复确认,看着看着,开始大笑,“哈哈哈……”一边笑还一边拍着桌子,转头死死地盯着埃米利奥,看得埃米利奥浑身不自在,这感觉就好像他是个埋了多年的稀世珍宝,终于重见天日了。
胡子大叔见此情景,喜出望外,“您这是找到了?那我们之前商量好的尾款,是不是……”
医生头都没回,摆了摆手,一个护士不知从哪里拎了一个手提箱出来,打开里面是满满的大额钞票,“哇。”站在一旁的老乡们发出了由衷的赞叹,埃米利奥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多钱,眼睛都看直了。
“我的上帝啊。”胡子大叔更是直接跪了下来,想必之前在神父面前祈祷都没有这么虔诚过,大叔伸出颤颤巍巍的手,想抚摸一下金钱之神的化身,但他的手停在空中,再无法前进一寸,因为一个护士将一把锋利的手术刀送进了他的脖子中,刀身直接没入了一半。
护士顺势手掌一拍,把刀柄都拍了进去,接着用一个黑色的袋子套在胡子大叔的头上,扎紧,轻轻一推,大叔就只能在地上扭曲着发出临死的呜咽。
这一切并没有结束,几乎同时的,另一个护士掏出一把枪管很长的手枪,在轻微的“咻咻”声中,之前抽过血的人都应声倒地,枪枪爆头,无一例外,他们甚至来不及喊救命。
杀完人,两位护士继续面无表情地收拾起地上多了不少的残骸,整套业务行云流水,无比娴熟。
埃米利奥已经被吓傻了,他没有喊救命,因为喊了也没用,他只是愣在那儿,看着躺在地上奄奄一息仍在抽动的胡子大叔,脖子上突然一阵刺痛,接着意识坠入了黑暗中。
当初晨的第一缕阳光照耀在科科瓦多山的圣像耶稣上时,埃米利奥再次被装上一辆大车,从这片被上帝庇佑的土地送往未知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