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红衣的舅舅、舅母、表弟、表妹听到,徐鸿儒开口答应放他们走了,都惊喜过望,立刻拔腿就往外走。
等走到门口的时候,才发觉其他人根本没有动,才有些尴尬的停下了脚步。
“红衣,他姑父,快走啊,还待在这里干什么呀?”
舅母急促的催促着邢红衣,邢红衣看了一眼江宁,坚定的摇了摇头。
“父亲,你和舅母他们先走吧,外面已经安排好了人接应你们。以后江宁在哪儿,我就在哪儿,生死无悔!”
邢红衣的挚爱宣言,朴实无华,让江宁感动不已。
“傻妮子,听话,跟他们一起回去。放心,我死不了的,我都还没娶你过门呢。”
江宁的话让邢红衣泪眼婆娑,却变得更加坚定,抽出腰中的佩刀,笑着对江宁说。
“我既然要做你的妻子,就不能成为你的累赘,我要和你一起并肩战斗。”
站在门口的孙绿珠看着江宁和邢红衣,突然觉得自己好羡慕他们。细看之下才发觉江宁长的很帅,她多希望她将来的如意郎君也能像江宁这样,关键时刻能为自己出生入死啊!
孙一舟也是心里焦急的不行,本想过去拉走邢红衣,可看到她手里那明晃晃的腰刀,他又害怕了。
“表妹,你可别犯傻啊,快跟我们走,趁现在还走的了。”
邢红衣却摇了摇头,“你们走吧。我要留下。”
老邢头本来还想劝劝女儿,话到了嘴边,他却又放弃了。他太了解自己这个女儿的脾气了,她认准的事是没有人可以改变的。
“我们走!”
老邢头忍住眼泪,头也不回的带着人走了,他们在这儿只会是女儿和江宁他们的累赘。
“江宁,你们真是伉俪情深啊,令徐某人感动。那今天我就成全你们,下去陪我师弟去吧!”
“我本是来救你的,没想到你这人完全不识好歹,难道白莲教十万教众的性命,还没有你师弟一个人的性命重要?”
面对江宁的质问,徐鸿儒宛若疯癫了一般,根本就听不进去,大吼着指挥手下的护卫杀了过来。
江宁四个人围成圈,边打边退,一直退到房子的一角。三个人在外面,把邢红衣保护在了最里面。
三人主要是立足于防守,抵挡住所有的攻击。邢红衣在后面负责偷袭,干掉进攻靠前的白莲教的教徒。
四个人的武功本来就比一般士兵强了不少,再加上四个人配合还算默契,所以不一会就杀死了十余个白莲教的士兵。
屋子里的空间本来就十分狭窄,徐鸿儒又几乎一股脑的把他身边的护卫都派出来围堵江宁。数十条长枪不断的捅刺,也让江宁他们每杀死一个士兵,都要付出不小的代价。很快四个人身上已经伤痕累累,好在里面都衬了皮甲,伤势还不算太重。
”报,教主,官军已经攻破了后营,正朝着两河驿杀过来了。”
长老们赶紧规劝徐鸿儒,杀江宁事小,击退官军才最为紧要。可徐鸿儒已经陷入疯癫,哪里肯听啊!还是在不停的命令护卫向前压。
“教主,就让这些护卫们在这里就行,有这么多护卫,难道还杀不死他们四个人吗?您还是赶紧出去指挥大军战斗为要,难道白莲教的千秋大业还比不上一个区区的江宁吗?”
长老们的不停规劝似乎起了作用,徐鸿儒的内心有所松动。
“尉迟洸,这里由你来负责,一会务必提着江宁的人头来见我。”
“是,教主。”
尉迟洸很爽利的答应了下来,站在原地目送徐鸿儒带着一众白莲教的长老离开,没人知道他的心里在想些什么。
“江宁,我看你也算是条好汉,别再做无谓的挣扎了,束手就擒,我可以去求教主,给你留个全尸。”
江宁如今已经鲜血淋漓了,衣服破损的厉害,露出来里面的皮甲,也已经被戳的满是窟窿。
“江某多谢尉迟兄的美意,可惜我这个人犟啊,认准的理就不会改。白莲教教义阴邪,最是善于愚弄百姓,实为祸国殃民的邪教无疑。我看尉迟兄仪表堂堂,也是那光明磊落的汉子,何必非要和这卑劣成性的白莲教之人为伍呢?”
江宁嘴上规劝着尉迟洸,手上也是一点不慢,把刺来的长枪一一挡开。
“都住手!”
尉迟洸突然叫停了进攻,百十来个白莲教的护卫诧异的看着尉迟洸,一个护卫队长质疑尉迟洸。
“尉迟大人,你这是何意?教主临走的时候可没说要放过他们。”
“我说过要放过他们了吗?”
尉迟洸本来脸就黑,阴沉下来让人觉得不寒而栗。
“教主临走之前,可是把这里全权交给我处理了,难道你们要抗命?还是你们打算背叛教主啊?”
一众护卫见尉迟洸颠倒黑白,强词夺理,却也不敢多做反驳。这个时候违抗尉迟洸,与违抗教主没什么区别。在白莲教违抗上命,那处罚有多残酷,想想都让人不寒而栗。
可还是有个队长勇敢的出来质疑尉迟洸的动机,“尉迟洸,你少在这儿给我们扣帽子,教主临走的时候,我们都在呢,可没听到教主这么说,你让我们停止攻击到底是何意?”
回答他的是尉迟洸手里的铁枪,一下子就来了个透心凉,接着就被被尉迟洸单臂直接举了起来。
“违抗命令,这就是下场!”
都没想到尉迟洸会突然暴起出手杀人,连江宁都差点吓一跳。白莲教的护卫更是吓得齐刷刷的后退,想起尉迟洸平时的勇猛,这可是个他们都战胜不了的怪物。
“还有谁要质疑我尉迟洸的命令的,站出来!”
尉迟洸铁枪一甩,把队长尸体重重的摔在地上,凶狠的眼神从所有的护卫身上扫过,很多护卫都下意识的往人后躲。
“江宁,都到这个时候了,你还要反抗吗?”
江宁无力的靠在墙上,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一脸的血污看着都有点诡异。
“不打了,你想怎样就怎样吧。”
说着,江宁把腰刀随手就扔在了地上,邢红衣和楚大、楚二只是略有迟疑,还是依言扔了手里的兵器。
尉迟洸见状,开怀大笑,江宁依在墙上,也跟着大笑了起来。
众人都不知这二人突然发的什么疯,个个面面相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