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话,你自己说过,传送阵需要化神期的实力。”于海敲了敲桌子,点明了问题所在。
如果禾道真的想要去灵界的话,他以个人的身份是赞同的,可他总要全面考虑,不然总感觉会出事。
禾道也点点头没有反驳,反也没有打消念头,他看向张括,语气平静,“所以,靠你了,改良阵法。”
“我?改良?”突然被点名的张括不知所措,虽然说他的阵法造诣已经很高了,可面对给他开窍的禾道还是本能地发虚,“这么厉害的阵法,我改不了的,不行的。”
于海皱起眉头,传送阵传送阵,一旦进去就是关乎生命的,怎么能随便改呢?就算张括真的能改好,谁敢进去?万一哪里出了点问题,不就完了,这可没有回头的机会。
而且,经过这些年的研究,他也对阵法有些了解,不管是简单的还是复杂的阵法,都是一个整体,牵一发而动全身,但凡改了一点,别的都要动,这可不是一个小工程。
面对张括的惶恐,禾道只是点点头,“那好,我自己改。”
更不行了啊喂!
张括险些喊出来,他刚才没应下来,只是不想禾道冒险,如果真叫他自己还阵法,那完全行不通啊。
真不是他贬低禾道,只是以前在与于海一起沟通阵图的时候,就听他说过,禾道小时候可讨厌阵法相关的知识了,虽然忍着学了些,但水平还是比不上张括这样得天独厚的。
但张括没想到,禾道在禁闭的两百年里翻完了所有空间里的书籍,就连最讨厌的阵法也上了一层楼。
禾道抿着嘴露出一丝不悦,让你改你不改,我自己改你还不让改,哪来的这么多麻烦。
“好,我改,但是一定要经过试验才能用。”张括被禾道看得胸闷气短,现在的禾苗儿真气人,难过。
“怎么试验?”旁边看戏的于海又一次提出了针对性的问题,“传送过去我们哪里知道去了哪里?还有,灵界的话定位呢?禾道,你有?”
“定位交给歧秽。”禾道点头,同时拿出了重要的材料。
透明的小瓶子里,满是星星点点的彩光,仿佛是把星空装了进去,充满了让人震撼的神秘感。
“这就是时空碎屑?”于海从禾道手里接过小瓶子,显然很想立刻取出来一些化验一下。
“与画阵图的材料混合在一起,就能够发挥作用了。”禾虽然时空碎屑这种东西很宝贵,但是很不巧,他这些年收集了很多,都是空间动荡的时候出现的。
虽然前期也被青柳分去了一些,但还是他这里的多,所以就算于海拿个五六七八瓶去对他来说也算什么。
“那行吧,有事情再来找我,你们忙去吧。”于海说着把小瓶子紧紧捏在手里,看样子是不打算还了,说是让禾道他们去忙,实际上是他快忍不住开始研究时空碎屑了。
禾道没跟他纠缠这个,转身去了别的房间,阵法的准备材料于海这里都有,只是数量太多都放在了别的房间,他只需要去把材料拿出来就行。
一个大仓库一样的房间,摆满了架子,走进这里就跟零元购一样,想要什么随便拿,毕竟光是一瓶时空碎屑就能抵了半个仓库了。
张括既然应了禾道的要求,也是认真了起来,毕竟这关乎禾道的生命。
除了材料,阵法的选址也很好的重要,必须是灵气富集的地脉节点,不然撑不起传送阵的开销。
于海带给他的资料上就有几个预备地点的方位,其中一个就是一清山。
虽然以前的阵法早就渣都不剩了,但这里的底蕴还在,都说好山好水养人,人也会挑好地方,难怪当初一清门的先祖把宗门选址在这里。
这灵脉虽然在末法时代枯竭了,但还是养出了张家祖孙三代的绝世天才,就算是最弱的张靖生,开始修行的时候的都半截身子入土了,如果他能正好赶上灵气复苏的时代,成就绝不会比张齐江和张括小。
而其他的一些地址,要么是秘境与现实融合时的遗留,要么是这些年新出现的灵脉节点,但都是比不上一清山的。
所以,禾道最后还是现在了一清山,毕竟这里也算是和他有不浅的渊源了。
不说发小张括,就拿他那在灵界的话师祖和亲人来看,一清派掌门兼道门领袖的姜毕成自称为他的师祖,而歧秽又透露他的血脉是魔界至高家族赭也家的,再加上他那遗传自父亲的明显与佛相关的眼睛……
他有预感,到了灵界,一切将会比他想得更加有趣。
…………
“你要走了吗?”
“是的。”
“也是,以你现在的状态,根本没办法承担起我的重任……走吧,走吧,记得履行约定。”
“当然。”
正在以冥想压制内心欲望的禾道睁开眼睛,时隔多日,天道终于还是联系他了。
虽然他们在一清山上准备传送阵,但并没有大肆宣扬他们要离开的消息,只要外界不确定他的状态,那他的存在对一些宵小就有威慑力。
而张括最后还是说服他一起去了,所以这次去灵界,禾道只会带着歧秽和张括,毕竟是阉割版本的阵法,人太多了也不安全。
至于他们走了之后……如果对面真的是灵界,禾道会先处理好自身的问题,然后尽快突破,回到中土。
只要多建立几座完整的阵法,就可以一点点转移人民,而且他都想好了,强者先走,弱者暂时留守。
并不是歧视弱小,只是灵界多半不会像中土这样安定,这么一大群手无缚鸡之力的陌生世界的人民出现在灵界是祸非福,无异于刚出狼穴便入虎口。
让强者先去灵界,也是打着开拓地图的念头,只要他们能在灵界站稳脚跟,到时候便可以接应弱小的人民了。
禾道不知道,前年前的中土,也面对着和他们一样的境地,但是那时的当权者只选择了最强的一部分人。
不同的选择,也大概能揭示着两种不同的结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