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日的相处之后,公孙康也想明白了,郭嘉被抨击,可能就是因为他的不拘泥于世俗小节。
如果是贪财,那曹洪怎么说,好色的话,曹贼怎么说,酗酒的话,众多将军怎么说。
如果是因为以上的原因,那陈群抨击郭嘉不治行检,他在曹营不用混了。
可能所谓不治行检的郭嘉,就是指的郭嘉不与俗人交往,他还很厌恶袁绍那样大户人家的繁琐礼仪,喜欢曹操这样的自由随意的人。
戏志才、郭嘉等不谐于流俗而受到的讥议。所以这个人有点超凡脱俗的思想,很多礼法在他看来是迂腐的。
这一点就像是简雍,可能也正是这种没有上下尊卑的观念,他才会成为曹操很好的朋友。
郭嘉的回忆结束,回到现实。
郑益扎营之后,向俘虏群分发干粮。
现在的俘虏多是老弱病残,黄巾军是军民合一,队伍中一大半都是士兵的家属。
如今黄巾军战败,青壮能跑则跑,汉军人数太少,想抓也抓不过来。
留在营地中的黄巾军,多是准备后勤的老弱妇孺,他们想跑也跑不了。
至于这些人,多数都是本地人,黄巾军来到之后,被裹挟入乱军之中,随军征战。
这种事情后期的兖州,青州黄巾尤其显著,所以他们才动辄几十万人。
手头事务忙完之后,郑益感觉无聊,拉着郭嘉就是一顿聊,两人都是博学之人,自然是相谈甚欢。
此时的公孙康等人,已经深入山林。约么走了半个时辰。
随着越来越深入,此地越来越有一种人迹罕至的感觉。
走在山中,感觉出来了丝丝凝重,仿佛有人在暗中盯着他们。
两声虎啸传来,公孙康有些震惊,没想到是两只。
情不自禁后退一步,随后心下一沉,未战先怯可是兵家大忌,转头看向张飞,太史慈,这二人却是充满战意。
公孙康看二人模样,也是不再害怕,心中充满着浓浓豪情。
“弃疾,不是说一山不容二虎吗?怎么还有两声虎啸。”太史慈有些好奇。
“后面还有一句,书上没写,除非一公和一母。”公孙康想起前世流传的,笑着说道。
太史慈:“φ(゜▽゜*)?”他感觉自己的世界观受到了冲击,原来还有这种解释。
张飞听闻,哈哈大笑,豪爽的声音,惊起了阵阵飞鸟。
“吼!”笑声引来了老虎的注意,一声虎吼传来。
恶风袭来,一直两米多的吊睛白额大虎呼啸着扑过来,两只前爪在草地上不断摩擦,划出阵阵沟壑。
原来张飞见老虎到来,散发出自己的杀气,丈八蛇矛挺出,太史慈也张弓搭箭,一时间老虎不敢向前。
两方对持,老虎终究是抵不住三人浓厚的杀气,转身就跑。
太史慈一箭射出,瞄准的正是老虎的后门,他想要弄一张完整的虎皮。
一支短戟袭来,打飞长箭。太史慈大惊,Σ(っ°Д°;)っ,竟然有人能打飞他的长箭。
要知道,为了猎虎,太史慈拿的是自己的两石半的大弓,要知道,猛将所用的铁胎弓也不过两石,例如王双的弓。
太史慈射出的长箭,常人都难以躲避,如今竟然被击飞。
“这虎伤不得,识相的,赶紧退去。”如果说张飞的嗓音是炸雷,那么此人的声音像是闷雷一般。
“何方宵小,可敢现身一见?”张飞喊道,更大的声音响起,受苦的是太史慈公孙康二人。
“好言相劝,莫要不识好歹。”一身高八尺的,威武雄壮,但衣不蔽体,宛如野人一般的粗犷大汉闪出。
“你是何人?如果我们真要猎呢?”太史慈年轻气盛,不服气的说道。
“你等身穿汉军盔甲,莫非是汉军之人?”大汉闷闷的说道。
“大汉辽东郡郡守张飞,这二位乃是军司马公孙康,太史慈,我等前来此地剿匪。”
张飞介绍到,太史慈已经先被皇甫嵩封为军司马,方便统帅士兵。
“好啊,果然都追杀到这里了吗?”对面大汉怒吼道,从怀中黑不溜秋的兜子中,又掏出几把小戟,扔向三人。
一道寒光激射而来,张飞握紧丈八蛇矛,想要拦住,公孙康更是汗毛倒竖。
“且说清除,莫要动手,我等是剿灭黄巾军而来。”公孙康大喊,同时几支流星一般的长箭射出。
三支小戟与三支长箭相撞,一起掉在地上,太史慈揉了揉发酸的胳膊,连发三箭两石半的弓,对他来说也是个不小的挑战。
“黄巾军?是什么?”大汉一支处在深山之中,竟然不知道黄巾之乱。
公孙康娓娓道来,其中说道汉帝大赦天下,眼前大汉坐在地上,放声大笑。
公孙康此时大脑急速运转,能飞小戟,背后背着双戟,还能驱赶猛虎,这不就是典韦么。
“阁下可是陈留典韦?”公孙康试探着问。
典韦眼神凝重,直勾勾的看着眼前的公孙康:“你怎么知道?”
公孙康强忍不适,也散发出杀气来抵抗典韦的气势:“我在陈留征战多日,早就听闻典韦为义杀人的豪迈之事。”
太史慈:“(??ω??)?
张飞:“(☆▽☆)”
典韦之事,名传州郡,当时闹得沸沸扬扬,他们在陈留征战多日,也是早有听闻。
典韦沉默的说道:“我与同乡刘公多年相知相交,刘公待我不薄,多次帮扶与我。可惜好人不长命。
在我有一次外出访友之时,曾为富春长的李永到陈留己吾(河南宁陵县)定居,他是睢阳人,家中又有权势。
李永和妻子极其贪婪,看中刘公家中的地,多次想要谋取,刘公不同意。
可惜,如果刘公舍财的话,就不会有后事发生,刘公为人性烈如火,自然是不愿拱手让出自己的土地。
至此与李永结怨,李永施展手段,多次公然侮辱刘公,最后甚至害的刘公家破人亡。”
“然后呢然后呢?然后你就潜入李永家中,将他杀掉,最后把他头都挂在城墙上吗?”
太史慈激动的追问,他虽然听说过典韦的事迹,但多是同乡之人以讹传讹,不知道具体细节。如今当事人在自己眼前,当然得赶紧追问。
“不对不对,我听得是老典直接杀入李永家中,把他满门屠尽,然后从数百郡兵的包围中突围出来。
不过老典,你这事可就做的过了,杀人全家干嘛啊?”张飞摇着蒲扇般的大手,反驳道。
典韦(っ°Д°;)っ
“我什么时候杀了那么多人了?”典韦反驳,他没想到自己在外的名声竟然传的这么邪乎。
“当时我想潜入李永家,但是他家中家仆数百,守卫森严,我根本进不去。”
“那你就是直接杀进去了?”张飞挑衅的看着太史慈,他的版本看来是对的。
“我哪有这么大的能耐,我看没法潜入进去,就找了架车,车上装着酒水,还有几只鸡,装作等待朋友的闲人。
等到刘永和他妻子出来,我就上前用匕首杀了他二人。”典韦无奈的解释着。
“牛啊老典,然后呢然后呢?”枯燥的军中生活让太史慈急不可耐的想要吃瓜。
“然后就是我回车上拿出自己的小戟还有双戟钢刀,开始跑啊,刘永家住在集市旁边,一瞬间围了几百人。”
典韦已经数月没跟人说话,只是在山林中游荡,现在有人陪自己说话,也乐意解释。
“然后你突围出去了呗?”张飞捂住太史慈嘴,抢着问道,一旁认真倾听的公孙康,无奈的捂着额头。
“屁,我跟他们又没有仇,冤有头债有主,我杀他们干嘛?当时我想跑也跑不出去啊,所以我从一开始,就没准备跑,咱们主打一个稳。”典韦白了二人一眼,继续说道。
“你们想,当时我要是杀完人直接跑,肯定说明我心慌啊,所以我就慢慢走的。
这样他们看我稳妥的模样,肯定以为我还有后手,再加上我手里还有两颗人头,他们自然不敢接近我。”典韦转了转自己的牛眼,骄傲的解释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