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排完黑狐的事项,公孙康长舒一口气,走向家中,进入家门,自己房间前矗立着一中年医者。
“华佗拜见少主。”门口等待的正是华佗。
“元化先生所来何事?”公孙康不敢怠慢,躬身行礼。
“在下于医者之道,有疑问想请教少主。”华佗眼中透露着一名医者的狂热,目光炯炯地看向公孙康。
公孙康连道不敢,“你我二人,相互交流,小子很多事情也是一知半解,需要先生试验。”
华佗问道,“少主之前的书信中提到,我们人很多时候生病,是因为您所说的细菌造成的。”
“对,我们这个世界,有很多肉眼看不见的东西,就是这种细菌,此外还有诸如真菌,病毒,这些我不详细解释,先生只需要理解为,跟细菌一样的小东西就可。”公孙康耐心解释。
“我用少主研究出来的,能放大的镜子看到,这些小东西有的能够动弹,那他们是活得吗?”华佗好奇的问。
“先生看到的应该是比较大的,确实,这些能够影响人类生老病死的小东西,是活的。”公孙康回忆着之前学习的生物知识。
“少主提到过,使用烈酒可以杀灭这些小生命,但是烈酒耗费粮食,不知道少主可有计策,能够花费更少的代价,来杀灭这些小生命。”华佗理解了之前一直困惑的地方,提出了自己的想法。
这却问到了公关康,他只知道青霉素,但是不知道青霉素如何研究出来。
“我之前看到的古书,提到过一种青色的小生物能有效果,但是具体如何制造我已经记不清,那本书也已经找不到了。”公孙康思索一阵,只能如是说道。
毕竟肥皂和玻璃的制作方法已经是极限了,清酒也不愿外挂开的太多,毕竟谁能记得如此磅礴的知识。
华佗眼中燃起了希望。
公孙康看着狂热的老头,连忙劝阻:“切记不要用自己试药,可以用鸡鸭尝试。”
华佗点头同意,随即想要告退,对于医学的狂热使其迫不及待的想要去研究,正所谓医者仁心,便是说的华佗这种人。
公孙康拉住华佗,“元化公,我有一事相求,想与元化公商议。”
华佗没有问什么事:“少主所说何事,只要我华佗力所能及,一定办到。”
“我想请你再辽东开馆授徒,让医术能够传播出去,您一人之力,就算一天治一人,一年不过百人,星星之火可以燎原,小子斗胆请求,将您的医术传播下去吧。”公孙康说完作揖长拜。
吓得华佗赶忙扶起,“少主将自己的家传医学破格传授给我,我感激不尽,自然不敢独自占有。
收徒之事,正合我意,我曾有两名徒弟一个是广陵的吴普
一个是彭城的樊阿,二人目前俱在家中行医。
开医馆收徒之事,只我一人可能力所不及,还得劳烦少主替我传书一封,叫我这两个徒弟过来。”
公孙康大喜,又是问道:“不知小子,可否向先生学习五禽戏。”
华佗震惊,“五禽戏,这名字好,我游历之时,在山上采药,看到虎,鹿,熊,猿,鹤这几种动物的生活习性。
有感而发,自己编写了一套体术,目前还在完善,只是还没想好名字。多谢少主赐名。”
公孙康激动不已,原来自己兜兜转转,竟然还成了五禽戏的命名者。
华佗见没有事宜,急急忙忙的告退回去做实验,公孙度专门为他开拓了一个实验室。
琉璃厂一有更加清晰的镜子,也会拿过来一份给华佗,目前华佗的实验室已经勉强能看到菌落。
公孙康闲来无事,也去帮忙打下手,一时间二人关系更加亲密融洽。
数日之后,清晨。
公孙康随华佗在庭院中练习五禽戏,只能说受益匪浅。
打完虎熊二式,感觉身体充满力量;鹤猿二式,放松身体的同时又增添了自身的灵敏性。
与华佗商议之后,将五禽戏传授给公孙家的亲信,由是强身健体。
值得一提的是,公孙恭之前就学过五禽戏的一些动作,不然也不可能恢复的那么快,虽然吃药能够治疗,但是更多的还是要靠自己。
一切都在向好的方向发展,不多赘述,一月之后,众人返回东莱。
返回路程上,公孙康已经不在晕船,陪着有些伤感的郑娴坐在船头唠嗑。
此时夕阳已经西下,想念自己的好伙伴公孙环的郑娴有些哀伤。稚气的大眼睛闪烁着黑宝石一般深得光泽。
看着远方渐行渐远的岸边,看到蹦蹦跳跳的公孙环送别的身影越来越小,郑娴的眼睫毛完全盖了下来。
接着,那眼睫毛就被水雾所湿透,再接着,两颗大大的泪珠,就从那密密的睫毛中滚落了下来,沿着脸颊,不受阻碍地一直涓落下去。
公孙康心疼的用粗糙的大手擦拭着郑娴的眼泪,这一擦可不得了,郑娴哭得更厉害了,直接扑到了公孙康的怀里。
“好了好了,以后每年,让你去陪环儿玩几个月,好不好啊?”公孙康柔声安慰。
郑娴不再那么难受,如此难受的原因是汉末时期交通不便,可能一次离别就是一辈子。
“偷偷告诉你一个秘密,以后我准备把师父和你们都接到辽东去,大概就这几年了。”公孙康在郑娴耳边说道。
公孙康嘴里呼出的热气让郑娴耳朵一瞬间红透了,白净的脸庞也透露出一抹羞红。
郑娴推开公孙康,捋了捋有些凌乱的头发。“真的吗?就是不知道爹爹愿不愿意。”
公孙康看向逐渐黑透的大海,夜晚的大海容易让人心生恐惧,仿佛那黑夜中隐藏着什么可怕的生物。
“师傅不让,绑也得把他绑过去,不仅如此,郑家村的村民,都要过去。”公孙康的语气中带着一丝坚定。
郑娴已经十四岁,情窦初开的年纪,看见霸气的公孙康,眼中透漏出迷恋以及一丝丝的爱慕。
海风渐起,公孙康怕郑娴着凉,让她返回船舱,自己在船头规划着未来。
如今公孙康虽然来到汉末三年了,但是并不知道,黄巾起义还有几年。汉末没有公元这一说法,自己并不知道这些年号是什么意思。
今年的大旱,见到民不聊生,怨声四起的百姓,又从管亥中套出话,张角已经开始布局,未知的恐惧,就像这黑暗的大海,仿佛下一秒就要降临,将他吞噬成碎片。
他知道黄巾起义的影响有多严重,虽然张角振臂一呼,大汉彻底走向衰亡,但是这轰轰烈烈的大起义之下,伴随着的是无数人的死亡。
脚步声响起,是郑益和太史慈来到他身边。
“怎么了师弟?怎么愁成这样?”经历了运输流民,郑益已经成熟许多,原本内心就热情似火的他,更为豪迈。
“我有预感,大汉要乱起来了。”公孙康长叹。
“不要给自己压力太大,你不是还有我们吗?”郑益搂住公孙康的脖子。
“就是就是,要有些年轻人的朝气,你才十六岁,别一天天整的跟小老头一样。”太史慈也搂住公孙康,放声大笑。
公孙康看着自己的这两个好兄弟,也是忍不住站起来,对着大海放声长啸。
郑益二人也跟着放声长啸。
三支啸声,一浑厚有力,一沉稳连绵,一桀骜不驯。三双大手连在一起,黑暗中黝黑的眸子闪闪发光。
三人抱在一起。在船舱中暗自观察的郑玄发出慈祥的微笑,他有三个好徒弟。
海风渐大,众人不再多呆,回到船舱。
在公孙康即将进船舱时,驾驶这艘船的管承将其拉到一旁,塞给公孙康一封信。
回到船舱,打开书信,字体浑厚有力,但是字体凌乱,甚至可以说丑陋。
里面是管亥的书信,他没有说自己的地址,只说道对公孙康的活命之恩不敢忘,以后定有报答。
公孙康眼神中陷入沉思,随即将书信烧掉,进入梦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