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回到去年除夕,大雪,管家公孙良开门准备扫雪,看到家门口躺着一黑大汉,一试鼻息还有气,连忙让护卫头领公孙其帮忙抬进家中,叫来郎中。
还是当时为公孙康疗伤的老郎中,诊断之后对闻讯赶来的公孙度等人道:“这小伙子可能是舟车劳顿,加上偶感风寒,但是好在身强体壮,吃上几副药修养一番即可。”
公孙度拜谢,让公孙良送客。
自己看向面前的黑大汉,问向妻子公孙氏。
原来公孙度虽对外霸气十足,在家中却很听老婆话。当时公孙康受伤就已经被抱怨了一晚上,汗流浃背的交了几次公粮才堵住嘴。这次他想先收留这孩子,但不知妻子是否愿意。
公孙氏白了他一眼,她也是心善之人,本身公孙康今年未在家中过年就对公孙度摆了一天冷脸,如今看到这黑壮青年,自然是想起了远在他乡的公孙康,爱屋及乌,对与公孙康差不了几岁的青年也不免心疼起来。
吩咐公孙环和公孙恭看护这青年,对公孙度来了一句,:“我给他煲些热汤,区区风寒。”
公孙度闻言知道妻子同意留下这孩子了,也是去厨房帮忙,他虽是儒家中人,却也是底层出身,当时都逃难到玄菟郡了,自然是没那些讲究。
公孙恭此时裹着厚厚的棉袄,仍然感觉发冷,二人坐在床边,看了床上的人一会,感觉有些无聊,公孙恭对公孙环道;“小妹,我想大哥了,不知道大哥怎么样了。”
公孙环秀气的小嘴也撅了起来,“要是大哥在,现在肯定在带咱们堆雪人,打雪仗。”
公孙恭摇摇头,“我不喜欢打雪仗,雪弄衣服里怪冷的,但要是大哥回来了,想打雪仗,我肯定会陪他打。”
一声呻吟声传来,青年的眼皮动了几下,公孙环连忙让公孙恭去叫父亲过来,自己在这照看。
床上的青年正是张飞,他是性格莽撞急躁之人,听了公孙康的话,就忍不住想要赶过来,但是幽州此时已经进入寒冬,一路马不停蹄奔波的他饶是多年习武,体格健壮,也染上了风寒。
他虽莽撞,但是也是聪明,知道临近年关,公孙度可能休假了,于是就没去高显,直接到了郡城,找了家客栈安顿之后,第二天一早便准备登门拜访。
一路打听,到了门口冷风一吹,想起自己迷迷糊糊忘了拿礼物,刚想回客栈拿礼物,但是一阵大风刮来,张飞就眼前一黑晕倒过去,睁开眼却是一个长的甚是可爱的小姑娘正在关心的看着自己。
“你有没有事?想喝水吗?”公孙环清脆如百灵鸟的声音响起来。
张飞想要说什么,却说不出来,只能指了指水碗,公孙环想要扶起他,但是张飞本身身高八尺,折合过来一米八五左右,体重也是一百八十多斤,公孙环一小姑娘肯定扶不起来。
因为使不上力,头一下子跌到张飞胸膛上,俏脸一红。
这时公孙度赶来,扶起张飞,拿过来水碗喂张飞喝下。
待张飞起色好一点,公孙度道:“老夫公孙度,不知小哥现在感觉身体如何?”
张飞脸色一红,哪有第一次拜访醒来就躺在人床上。不过这公孙度却是心善,自己一素不相识的陌生人也收留在家中,还帮忙治病。
张飞自我介绍:“叔父在上,小侄身体有恙,无法全礼,叔父赎罪。在下张飞,字益德,涿县人士,乃是公孙康贤弟好友,此次而来有书信一封交与叔父。”
公孙度一惊,连忙问道:“康儿怎么样?”
张飞笑笑:“康贤弟生龙活虎,我二人一见如故,相谈甚欢。”
说罢从怀中摸出书信,双手递给公孙度。
公孙度连忙展开,心中公孙康说明了自己的情况,一路的见解,但是风雪浸湿了一部分写信的绢布,有关程普二人的事情并没有展现出来。
但是关于张飞想要拜师学习兵法的事情倒是说的明白,并且着重强调,一定要收下张飞,此人武艺深不可测,领兵打仗培养之后也可镇守一方。
公孙度眼角一跳,心想“好大儿出去一趟,给我拐过来一个大将做徒弟?”
并未表现出内心的激动,笑眯眯的对张飞道:“多谢益德对犬子的照顾,你先好好养病,过年这段期间就在家中一起过年,咱们一起热闹热闹,你的行李我让公孙良取过来,至于拜师一事,年后再议。”
说罢就让公孙环二人照顾好张飞,自己出去了。
一出门就忍不住崩了起来,突然想起什么,拿着书信就去找老婆了。
看到见到书信之后老婆多云转晴的脸,禁不住感谢好大儿。
公孙氏见汤熬好了,便给张飞端了过去,这汤本是给公孙恭兄妹二人熬的,正好三人可以一起喝。
张飞见到热情的公孙氏,也是黑脸一红,本来他还不完全信公孙康的话,抱着试探的心态来的,但是父母双亡,也无兄弟姐妹的他再次感受到了家的温暖。
一时间不太想走了,不禁开始担心,要是公孙度不收他怎么办,殊不知,来的路上他还没决定好。
中午公孙度亲自喂的张飞吃饭,让他受宠若惊。吃完饭之后睡了一觉,醒来张飞已经感觉轻松多了,除了有些头痛。
之前迷迷糊糊听到公孙环,公孙恭想堆雪人,就戴上帽子陪二人玩了一下午。
转眼到了晚上,一家人聚在一起吃饭,公孙度见张飞有些拘束:“益德,不用见外,来了就当是自己家,你跟康儿亲如兄弟,我们也把你当作自己的家人,莫要拘束。”
张飞看着面前和善的中年,眼圈一红,刚要说话。
“益德哥哥,新年快乐,谢谢你陪我堆雪人。”却是公孙环的声音响起。
“新,新年快乐。”张飞高兴的回答,这一刻他仿佛又有了家。
“新年快乐。”公孙度等人也是一起祝福。
年很快就过去了,公孙度这段时间也考察了张飞的武艺,说实话,他没测出来啥水平,只知道自己和柳毅,公孙其仨人加起来不够张飞一只手打的。
而且张飞对于学习的求知欲很旺盛,尤其对于兵法一道,有着自己的理解。公孙度也甚为喜爱。
两人面对面坐好,公孙度问道:“益德,康儿说你有拜我为师的想法,这几日我也感觉出来你的想法,我也想拜你为师,但是跟我学习之后,可能因为党锢,众生无法做大官,只能在这辽东偏远一隅卫国戍边,不知你可愿意。”
“徒儿愿意,师傅在上,请受徒儿一拜。”张飞心头一颗石头落下,呲着大牙笑着跪下拜师。
公孙度也笑眯眯的接受了这个徒弟。
张飞病好之后,回涿县,将庄园卖出,收购之人姓田,乃是渔阳人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