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芷姗看到白骨吓得跌倒，幸好明落尘及时拉住她，不然这一下可摔得不轻。
“落尘学姐，我，怕！”宫芷姗颤抖地说。
“怕，你也得给我站在这坑里。”明落尘强势地留人，“我要捡骨，你要是怕，就背对着别看。学校生物实验室里不是有具骨架吗，你没见过？”
明落尘蹲下来，手上戴着一对夜十二准备的园艺乳胶手套。
这手套挖土什么的还挺方便的，她以前怎么没发现这个好东西。
宫芷姗想到实验室的那具骨架，想也没想，“那不一样啊。”
“有什么不一样，不都是死人骨头？”明落尘捡起一根大腿骨，放到了坑边。
宫芷姗死死地盯着大腿骨，脸色发白，“那是标本。”而眼前的，是真的死人骨头。
明落尘特意抬头看了宫芷姗一眼，她怎么听不懂话呢，“那具骨架是真人骨架。”
宫芷姗已经不知道是雨水打在脸上沿着脸颊滑落，还是冷汗滴落，她听到明落尘的话，想到她还摸过那具骨架，感觉要晕过去。
明落尘重新低头把脚趾骨捡出坑边放好，任由雨水冲刷着骨头上的泥土，又看了一眼宫芷姗，“所以没什么好怕的，而且这还是你姑姑的尸骨。”
“落尘学姐，我能不能去亭子里坐一下？”宫芷姗强撑着发软的双腿站在坑里。
明落尘很无奈，“我之前不是说过，你不能离开这坑吗？行了，你坐这，总之双脚给我踩着坑，哪也不能去。”
她指着坑边，让宫芷姗坐下。
宫芷姗坐在坑边，双脚踩在坑里，心跳难平。尤其看到明落尘捡起来的一根根骨头，她感觉呼吸都要停止了。
雨下得朦朦胧胧，明落尘蹲在坑里挖土捡骨，耳边除了雨声，就是宫芷姗的呼吸声。
她没分多少心思去管宫芷姗，她的注意力基本上在尸骨上。
明落尘挖到一大半的时候，她突然“啊”了一声！
宫芷姗吓了一跳，眼睛瞪得大大的，心跳再次加速。
明落尘小心翼翼地拨开泥土，她挖出了一团小骨头。
她手里捧着这团小骨头，特地递到宫芷姗眼前，“这是孩子的尸骨，你姑姑死的时候怀着孩子，作孽啊。”
宫芷姗双眼一闭，人晕了过去。
明落尘连忙把孩子的尸骨放到一边，摘掉手套给宫芷姗掐人中。
宫芷姗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她晕乎乎地看着明落尘，“落尘学姐，我怕。”
“我就是让你看一眼而已，你这胆子也太小了。你别又给我晕过去了，打起精神来。”
明落尘在宫芷姗的后背拍了一巴掌，借势把她胸腔的那口浊气拍出来。
宫芷姗打了个嗝，她眨眨眼睛，好像心口没那么难受了。
“以前我看到这些东西也怕，后来看多了就不怕了。到了现在，哪怕你让我搂着一具尸体睡觉，我也能镇定自若。所以啊，人的胆量有时候是需要练出来的。”
明落尘放开宫芷姗，和她说完话继续干活。
宫芷姗没想到明落尘也怕过，她大着胆子看人骨，看一眼挪开，再看两眼挪开，最后直到能定定地看着不再挪开视线。
可能真的像明落尘所说的那样，看多了自然就没有那么害怕了，她的心跳渐渐平缓，不再畏惧尸骨。
明落尘清理着泥土里的尸骨，她把头盖骨捡起来时，特意看了眼那空洞的双眼。
宫芷姗注意到明落尘这个动作，她也跟着看，结果她头皮发麻，身子不由地一颤。
明落尘把尸骨全部都捡出来了，而坑里还有其它东西，她继续挖。
不过她不用手，换铲子上。
一铲接着一铲，坑边又堆了一垒的泥土。
明落尘把坑挖大不少，终于挖出了四堆蛇骨。
明落尘仔细看过，每条蛇都有一米长，而且毒蛇。
“蛇，类龙，知道我为什么要你过来了吧？”明落尘把蛇骨铲出坑外，转头对宫芷姗说。
而此时的宫芷姗死死地瞪着某一个地方，她动都不敢动，对上明落尘的眼睛，她才颤颤巍巍地说：“有蛇！”
明落尘同一时间发现了蛇，却不是宫芷姗看的那个方向，而是在宫芷姗的身后。
不对，她们被蛇包围了！
明落尘看着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出现的群蛇，那些蛇有的缠在树上，有的蜷在草丛中，有的匍匐在地，有的高抬蛇首，全都蛇视眈眈地看着她们两人。
宫芷姗也发现了，她差点尖声惊叫，幸好被明落尘捂住了嘴巴。
“你这一声叫出来，它们会立即攻击我们。”明落尘扫视蛇群，她脸色严肃，“你们家花园这么多的蛇，难道你们平时没清理过花园？”
宫芷姗想说话，但嘴巴被捂住了，她发出了唔唔唔的声音。
明落尘的大部分注意力在蛇群上，等她反应过来才松手，“不好意思，忘了。”
“我们家每个月都会清理一次院子，就怕蛇虫之类的伤到人。落尘学姐，现在怎么办啊，这么多蛇，好像还是毒蛇。”
宫芷姗内心实在佩服自己还能说出这么完整的一段话，她这会儿倒是情愿对着尸骨，也不愿意对着蛇。比起尸骨，她更怕蛇。
“全是毒蛇。”明落尘给出肯定答案，她思索着要如何解决这些蛇。
“我怕。”宫芷姗说。
明落尘睨了她一眼，“你还有什么不怕的？”
“我怕蛇。”宫芷姗眼睛死死地盯着蛇，她却发现，“它们为什么没有爬过来？”
“你很想它们爬过来？”明落尘刚说完，她看到蛇群簌簌地爬了过来，心里暗骂宫芷姗乌鸦嘴，她拿着军工铲严防死守。
宫芷姗差点又要晕过去，这回不用明落尘提醒，她也知道不能晕。
她抓着铲子，可浑身发软，她觉得可能帮不上忙，“落尘学姐，我们要不要叫人？”
“你觉得我们在这里叫人，他们能听得到？而且我们叫出声，估计蛇群就开始攻击我们。等人过来，我们估计都被咬成蜂窝了。别说话，我不会让你有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