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莘冉出去后,林暮晨已经躺在了床上。
她缓慢的走到了床的另一边,接着顺手把床边的灯关上了。
身边的人人存在感太强,白莘冉甚至都能感觉到他们之间的呼吸在交缠。
白莘冉小心的往床边移,在她已经接近边角,打算再次挪动时,林暮晨清冷的嗓音传来。
“你是要挪到地上睡吗?”
白莘冉这才意识到,她连忙制止了自己的行为。
“我这不是想多给你留点空间吗?”
林暮晨:“……”
他不再回复了,白莘冉就保持在了那个位置没有动。
屋内没有空调,窗户是纱窗,时不时的就会有几股清风来袭,将屋内的燥热拂去了些。
白莘冉转过头,迎着风,慢慢的陷入了梦乡。
次日清晨,阳光透过窗户照进屋内。
白莘冉还没完全清醒,她翻了个身,手臂碰到了身边的人,她迷糊的睁开了眼睛。
明明已经看过很多遍了,猛的出现还是会被惊到,胸口的心跳加快了一瞬。
下一秒钟,他睁开了眼睛,白莘冉来不及躲避,就对上了他的眼睛。
可能是刚睡醒的缘故,林暮晨的眼眸同以往的不太一样,漆黑的眼睛似乎蒙上了一层雾。
她佯装平静,对他笑道:“早啊,那个我今天再去问问连叔。”
说完就匆忙起身,拿起衣服,冲进了浴室。
等他们都弄好后,他们简单的吃了点早饭。
林暮晨一直拿着手机处理着公司的要务。
白莘冉拨弄着鱼缸里的金鱼,冲林暮晨说道:“现在该怎么办啊,没有其他的玉石了吗?”
林暮晨又看了会手机,才将它关闭。
“最近新被挖掘出的只有这一处。挑选已经被加工,制作完成的也行,但无法展示出玉石原本的模样,这次研讨会我也是想以“原生态玉石”来做一份演讲。”
白莘冉对此赞同,现在太多华丽的珠宝,每一样都精美无比,可却总是感觉少了点灵魂。
林暮晨见她这副发愁的模样,冷淡开口:“你不用为此感到压力,不行的话,也没事。”
“可这毕竟是你交代给我的工作啊,我没完成好,这真的行吗?”
“行。”
白莘冉感觉有什么东西戳了她一下,肉眼可见的有些开心。
林暮晨瞧见她的模样,眸子闪了闪,又加了句:“因为此行我损失了大量的时间,也没时间重新准备研讨会,所以需要扣你两个月工资。”
白莘冉冉喃喃自语道:“哦,两个月工资,两个月……?”
等等,两个月工资?她总共工作一个月都不到吧。
白莘冉小心地问道:“林总,你没和我开玩笑吧?”
林暮晨用摸不透的语气说道:“你觉得我会和你开玩笑?”
白莘冉立马摇头,她苦着张脸:“所以我这两个月再怎么工作都拿不到一分钱?”
林暮晨未语,在白莘冉看来就是默认。
苍天啊,不带这样玩的吧?
算了,干脆她就直接旷工得了,反正他们有那层关系,林暮晨又不可能赶她走,最多把她辞了。
林暮晨看着白莘冉突然阴转晴的脸,感觉有些好笑。
“无故旷工的话,取消半年的休息日,另外我不会裁员。”
白莘冉:“?”
不是,你是会读心术吗?这都能被你猜到。
“怎么会呢?有这样好的工作,我高兴还来不及呢!而且我们现在就在连家,总能找到办法的。”
林暮晨对此不置可否。
突然,胡红慌慌张张的跑了过来。
白莘冉走上前问道:“胡婶,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吗?”
胡红着急道:“你连叔他爸癫痫犯了,还在那抽搐,怎么都停不下来,再这样下去他那身体快承受不住了。”
连钟这时也赶了过来,他听后脸色一变:“吃药也不管用吗?”
“没用,你快去找医生来看看是怎么回事。”
白莘冉觉得或许还有机会,她自告奋勇的说道:“我有办法。”
“只需要你们帮我准备一些针就可以了。”
胡红连忙道:“好,我这就去准备。”
连钟:“那快走吧。”
“好。”
他们来到了后面的一所房子内,走进去可以看到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倒在地上,浑身抽搐不止。
白莘冉立刻对他进行了急救。先将他的衣服扯开,将身边的电风扇打开保持通风。将他的头侧躺着,防止口鼻中的分泌物堵塞呼吸。
而这时胡红也将针拿来了。
白莘冉对身边着急的连钟说道:“连叔,你去把医生叫来,针灸也是缓解治疗,还是需要长期服用药物。”
连钟听后就出去了。
老人的抽动变小了很多,她松了口气。
继续乘胜追击,又依次将针扎在了开四关,经验穴等多个穴位上。
老人的抽搐逐渐停止,白莘冉才觉得如释重负。
等过了会儿,白莘冉见老人也没有再发病,便将针取下。
“你太棒了,莘冉。快把老人家扶到床上去。”
白莘冉本想去扶,但她站起来时感到一阵眩晕,身体都有些站不稳,可能是蹲久的缘故。
站在她身边的林暮晨顺手接了她一下,对她说:“我来扶吧。”说完后就和胡红将老人扶到了屋内的床上。
白莘冉的眩晕感消失后,也随即进入。
老人似乎还处在昏迷当中,未醒。
白莘冉打量起了这间屋子,同其他的房间没多大区别,整个布局都很简易。
她的目光被放在桌上的一幅水墨画吸引了。
画中是一个穿着旗袍的女子,头上别着发簪,可这幅画唯一欠缺的就是。
画中的女子没有脸。
白莘冉皱着眉看了一眼画,连叔和胡婶不可能会画这样一幅画,还放在老爷爷的房间。
而且这张纸是新的,没有年代感,从墨迹来看,作画时间不超过一个月。
所以只可能是老爷爷画的,可他已得老年痴呆,什么人都不记得了。
不对,胡婶之前说过,他还记得他的女儿,只不过他的女儿已经去世二十多年了。
那画中的女子定然是他的女儿,只是他只记得他的女儿,却已忘记他女儿的模样。
白莘冉陷入了沉思。
这时连钟也把医生叫了过来。
医生对他进行了简单的检查。
连钟在一旁问道:“医生,我爸他现在怎么样了?”
医生对连钟说道:“多亏了进行了急救,还有用针灸来紧急缓解病人的症状。老人现在没什么事了,我再给你们开一些药,按时吃就行。”
等他们都出去时,连钟唉声叹气道:“莘冉,你也看到了这种情况,我们也没办法啊。他现在谁都不认识了,又怎么让他能同意售卖呢?”
“那老爷爷他以前是否有一个已过世的女儿?”
“有,我妹妹,她叫连漫,如果她现在还在的话,也该四十多岁了。”
“连叔,那您能和我说说她是怎么去世的吗?”
连钟面露悲痛:“我的父亲从小就教育她要帮助别人,这是好事,可也是害死她的主要原因。”
白莘冉眉毛拧起,继续听他说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