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
一阵敲门声响起，俞九寒瞬间从梦中惊醒，他睁开惺忪的眼睛。
“谁啊。”
“是我，俞公子。”
听到屋外的声音，俞九寒坐起身，把怀中的书放到桌上，清了清嗓子。
“进来吧。”
屋外的人推门而入，见到来人，俞九寒揉了揉眉心，眸光含笑。
“阿烟。”
话落，就听见女子笑出了声，声音温婉，如一阵袅袅琴音，萦绕耳边。
莫云烟微顿，走到男子身边，纤纤玉指抬起他的下巴 ，妩媚一笑。
“一个人要想走进我的心，可不容易。”
俞九寒感受到下巴处的柔软，只觉心头痒痒的，似小猫挠痒痒。
“好了，我来是说正事的。”
莫云烟拿开手，自顾自坐在一旁的靠椅上。
“开樊楼用的地方得换，那个地方不合适。”
俞九寒闻言，凝视着她，嘴角一勾。
“这事，我已经叫人去办了。”
“嗯？”
莫云烟听到眼前人的话，微微一怔，定定地望着眼前男子，眸光深幽。
“那便交给俞公子了。”
说完，她便打算起身离开，正起身到一半，男子低沉温润的声音响起。
“云烟，以后直接叫我九寒可以吗？”
女子站直身子，望向桌面，目光停留在那本书上。
“好。”
说完，莫云烟径直走出房间。
她知道，俞九寒今天是在试探自己对他的态度。
一个称呼，她唤九寒说明是人情味居多，唤俞公子就是利益居多。
做朋友，做友情居多的朋友，莫云烟很愿意。
而且这位朋友还是个富豪。
莫云烟来到后院，看到一单薄身影坐在亭中，迅速上去，眉心微低，略带愁容道。
“你怎么出来了，不是答应我静养的吗？”
齐雪闻言，心虚地低下头，“昨儿你就没带我出门。”
莫云烟知道她担心自己的安危，眉目肃然，语气中隐含严厉。
“你得好好养伤，本来前几日你去项辰安那儿，伤口就有些撕裂。”
其实她知道，小雪那日去，根本不是为了去看望项辰安，而是去告诉他，别对自己有其他想法。
“我怕你受伤，上次俞府就来了个蒙面人。”
听到女子的娇软甜音，莫云烟也生不起来气。
旋即，莫云烟暗然一笑，“那个蒙面人有问题。”
齐雪闻言，略一迟疑。
莫云烟微微俯身，贴在女子耳边，“我怀疑，那个人是凉川。”
“凉川？”
齐雪闻言，若有所思，却思不出什么，目中愕然望向身边人。
“他从第一天跟着我们，我就发现他对我们没有恶意。”
莫云烟冷眸微眯，“因为蒙面人对我出手时，凉川没有出现。”
“我后面问过凉川，他的职责是保护，按照现在俞九寒对我的态度，这保护应该是真的。”
“那么当时我身处危险，为什么凉川没有出现，另外，你们来之前，他并没有想伤害我的举动。”
“反而，更像是一种试探。”
“你和他交手的时候，感觉怎么样。”
齐雪闻言，回忆起当时交手时的情形，她与人交手的次数不少，与杀手交手的次数也不少。
被烟烟这么一提醒，当时那人确实没有下死手，反而是以躲避为主。
齐雪点点头，“当时他确实没有杀我的意思。”
莫云烟自顾自倒了杯茶，说累了，润润嗓子。
“这就对了，假定这人就是凉川，那他就会是俞九寒派来的。”
齐雪听着眼前人分析，眼如水杏，“那俞九寒有什么目的？”
莫云烟没有急着回答，而是反问一句，“小雪，像你们的话，可以看出对方会不会武功吗？”
“大多数可以，不过也有例外，比如对方刻意学了隐藏武功的东西。”齐雪如实回答道。
“那就对得上了。”
莫云烟笑着眯眼，眸光深沉，“他是在试探我会不会武功。”
那天她遇害后，俞九寒说的第一句话不是问候，也不是关心，而是以小雪为由问自己会不会武功。
不过，他的目的都是什么呢？自己会不会武功又有什么意义吗？
莫云烟沉下思绪，望着眼前女子，眸光微闪。
“小雪，如果你和凉川交手，你能认出来他是不是蒙面人吗？”
“可以。”
齐雪眼睛明若星辰，惊喜不已，自己终于可以帮上忙了。
“好，那你这几天好好休息。”
莫云烟揉了揉她的头，只觉得她可爱极了，像只小奶猫。
“这几日我也不出去了，免得你担心，顺便把每天的练武时间再延长一些。”
“好。”
齐雪闻言，眼中光芒更甚，忙点头。
顿然，女子眼神略微慌乱，脸色微微发白，“烟烟，你们昨儿去的那个闹鬼的楼，真的有鬼吗？”
“哎呦，差点忘了告诉你。”
莫云烟轻轻拍了拍脑袋，接着将昨儿发生的事情讲给眼前人听。
待听完女子二人的遭遇后，齐雪垂下眸子，似是回忆起过往，“那几个孩子和我们一样。”
“是，那几个孩子也用了闹鬼、散播流言的方法，把别人赶走。”
莫云烟见她低落的样子，心中像是吞了一块石头，堵在胸口。
“所以项辰安之前说的故事，版本太多、时间太久，故事整体可信度不高。”
齐雪闻言，点点头，“那今日还去送吃食吗？”
“送，我让凉川去。”
莫云烟知道她是担心那些孩子吃不饱饭，“今天才第一天，那些孩子是不会主动现身的，过几天我们再亲自去。”
话落，莫云烟看见眼前人抬起头，见她眼眶微红泛着泪花，似阳光下的琉璃，晶莹易碎。
莫云烟心头微酸，一步做两步上前，把她拥在怀里，“不哭不哭啊，大姐在呢。”
她知道，小雪又回忆起那些不好的事情了。
片刻后。
“小雪不怕，房子里没有鬼，大姐给小雪唱歌好不好？”
“不要，烟烟呜呜烟烟唱歌难，难听死了”
莫云烟听到怀中的人嫌弃她，欣慰一笑，知道她不难受了，她昨儿瞒着她出门，就是怕她去了吓着她。
齐雪拿脑袋拱了拱身后的人，随后安静坐着。
清晨的雾气慢慢散开，白云半隐于山间，四周安静得只剩下风吹树叶的沙沙声，茉莉花飘香，沁入心脾。
齐雪暗自祈祷，如果时间在这个世界是1比100就好了。
可惜，没有如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