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一条短信，里边只有一张照片，放大照片，祝海满身是血，倒进血泊里死不瞑目。
而另外一条。
短信内容很简短，却让霍霖火冒三丈。
“霍四爷，人我带走了。初次见面，我给你的见面礼，希望你能喜欢。”
霍霖握着手机，手背青筋暴起。
他坐在沙发上，冷眼看着跪在他跟前的两人。
“其他人呢？”
两人不敢吭声，将头埋得更低。
他们一直替霍霖办事，却是第一次办事失败，他们不知道霍霖会怎么惩罚他们，却莫名心里发慌。
“都死了？”虽然是问句，霍霖却是用的肯定的语气，“那你们，还活着回来干什么？”
“四爷，这次是属下办事不力。”左边的保镖将头磕在地上，言辞恳切，“请四爷给我个机会，让我将功折罪。”
左边的保镖一开口，右边的保镖紧跟着开口说道：“四爷饶命，这次是我们大意了，我们保证，绝对没有下次，请四爷再给我们一次机会。”
“给你们机会？”霍霖幽幽的说道：“好啊，我给你们机会。”
两人对望一眼，从彼此的眼里看到了希望，心里一喜。
下一刻，霍霖从沙发上站起来，弯腰在茶几上左手拿起一个苹果，右手拿起水果刀。
“你们起来吧。”
两人松了一口气，站起来就看见霍霖在削苹果。
两人眼底诧异，不知道霍霖到底在想什么。看着霍霖笑意盈盈的模样，两人却莫名的打了个寒颤。
下一刻，霍霖走到两人跟前，手上锋利无比的水果刀一个转弯，划到了两人的脖子上。
若这十个保镖，还有一个活着，就会发现霍霖杀人的手法，与祝海一模一样。
一刀毙命，划过脖子的动脉。
“我给你们机会，去黄泉路上探探路，找一找霍垣，看他死了没有。”
他笑着说完，两人死不瞑目的倒在了地上。
他们直到死都没有明白，为什么霍霖会要他们的命。
而对于霍霖来说，他从不留无用之人，败了就是败了，这个世上哪来那么多的第二次机会？
更何况，这群人，还杀死了他曾经的师父祝海。
莫郁从外边进来的时候，就看见霍霖掏出一张手帕擦拭着匕首上的血迹，而他的眼底藏着晦暗不明的光。
“四爷。”莫郁恭恭敬敬的喊了一声，随后叫人进来将屋子里的血迹清洗干净。
霍霖将匕首擦拭干净，才抬头看向莫郁。
“查得怎么样了？”
“我们的人将那片海域都捞干净了，也没见到人影。”莫郁脸色也很难看，“别说人影，连能证明他身份的东西，都没找到。”
霍霖拿起那个削了一半的苹果，继续削着皮，薄薄的皮宽窄一致，完整的挂在匕首上，他像是漫不经心地说，“你说，他不会还活着吧？”
“这…”莫郁支支吾吾，盯着那把匕首心里犯怵，不敢乱说话，于是转移话题道，“那个姜小姐……”
霍霖削完皮，将那个苹果轻放在茶几上，低笑一声，“这些人，总是自以为是，拿自己的认知去衡量别人的心性。”
从他无所谓的语气，莫郁已经明白了大概，看来他是不打算去救姜慕了。
“他们为什么会觉得，我跟霍垣一样？”
莫郁道，“您跟霍垣自然不同，否则您也不会坐在这里了。”
霍霖扬了扬嘴角，似笑非笑般看向莫郁，“你是在说我冷血吗？”
“不敢，属下不是这个意思……”
莫郁急忙解释，霍霖却抬手打断了他，霍霖站起身，将那个苹果递给莫郁，拍了拍他肩膀，转身走了出去。
“继续找，往深处找，就算是尸体，也必须给我带回来。”
“是。”莫郁盯着手里的苹果，仿佛还能闻到上面的血腥味，他咽了咽唾沫，小声说了句，“多谢四爷。”
精神病院内，院子里已经摆满了一具具尸体，全都用白布盖上，分不清谁是谁。
院长和副院长等人全都来了，都在纷纷讨论怎么处理这件事，何经理更是瑟瑟发抖站在人群里不敢出声。
这时霍霖来了，院长立即上前去打招呼，“霍四爷。”
霍霖微微颔首，面带愧色道，“抱歉，给你们添麻烦了。”
院长面露难色，确实是添麻烦了，而且麻烦还不小，幸好没有病人伤亡，否则那些家属闹起来，他们真没法收场。
霍霖从怀里摸出一张支票递给院长，“对医院造成的损失，我深感歉意，这是我的一点小小心意，还请阁下不要推辞。”
院长瞄了一眼，支票上的数字让他颇有些震惊，他连忙道，“这，这多不好意思？”
“院长就别客气了。”霍霖将支票放他手里，“正好升级一下医院的安保系统，免得下次再有不法分子闯进来，带来更大的损失。”
“四爷说的是，看来这安保系统确实该加强了，那就多谢四爷的捐赠了。”院长说着，不着痕迹的收起了支票，脸上的阴霾都消了许多。
两人又客套了半天，霍霖扭头朝着那些尸体看了一眼，就叫人把尸体带走了。
有两个是医院被误伤的工作人员，剩下的都被带走，但除了祝海的尸体，其他的全部草草处理了。
他将祝海的尸体带回别墅，还叫人替他整理了遗容。
霍霖站在尸体面前，陷入了沉思。
他在想，这人失踪那么多年，为何会出现在精神病院，甚至还伙同另一波人救走了江心。
难道……祝海一直在帮霍垣做事？
若真是这样，那看来老爷子没和他说实话，一直都在骗他。
“没想到，再次见面，会是以这样的方式。”
霍霖的声音在寂静的房间里响起，他伸出手，拉上白布，盖住了尸体的脸。
而秦焕也收到了祝海身死的消息，他无力地跌坐回椅子上，脸上血色尽褪。
缓了好久，他才缓缓拿起手机放到耳边，沙哑地开口，“他的尸体呢？”
“被霍霖带走了。”
秦焕闭上眼，脸上染上一抹悲伤。
事情，还是走到了这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