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霍家。
两家人在一起,讨论结婚的事情,霍邢虽然希望这俩人今天就能结婚,但太着急,又怕引起顾家的怀疑。
顾家好歹也是有头有脸的家世,就这么一个女儿,自然希望婚礼能举办的盛大一些,让顾箬风风光光的嫁人。
霍邢沉吟道:“因为之前箬箬说她怀孕了,所以我这才着急忙慌的赶回来,国外一堆事情还没处理,我是这样想,既然我都回来了,不如就等着他们举行完婚礼我再走得了。”
顾父与顾母相视一眼,顾母说,“这会不会太仓促了啊?”
霍邢笑道:“怎么仓促呢,置办婚礼是需要些时间,但这么长时间,足够准备了,当然,这也得看你们的意见。”
顾母问顾箬,“箬箬,你觉得呢?你怎么想的?”
顾箬有些犹豫,“我当然是听长辈的安排了,就是阿垣那边……”
霍邢道:“这个你不必担心,昨晚我已经问过他了,他没有意见。”
“真的吗?”顾箬有些欣喜,但她克制的很好,并没有表现出来。
“当然,不信你可以问他。”霍邢说着,转头问了问旁边的佣人,“少爷人呢?”
“不知道,在公司吧。”
霍邢沉吟片刻,拿出手机给霍垣打电话,第一次没接,他挺尴尬的。
打第二次的时候他才接,霍邢清了清嗓子,似乎为了找回面子,语气不由得严厉了许多,“你在哪?”
“公司。”霍垣的声音比他还要冷漠。
“现在给我回来。”
“走不开。”
“就算有天大的事也给我回来,我们在商量你结婚的事!”
那边沉默了片刻,才回道:“你们商量,我没有意见。”
霍邢的脸色不太好看,但当着顾家人的面,他又不好发作,只能讪笑着给自己开脱,“这孩子,从小就这样。”
说到这,霍邢话音一转,“箬箬,你刚才听见了,他没有意见,所以你现在是怎么想的?”
顾箬微笑道:“我自然是没有意见的。”
“好,那就这么说定了,我叫人看过了,下个月五号日子就很不错,不如就下个月五号举行婚礼如何?”
顾母笑道:“既然箬箬和小垣都没意见,那我们这当父母的也只能支持了,不过距离五号就剩不到半个月了,亲家可得抓紧些。”
霍邢点头道:“那是自然。”
说完,他又看向穆蓁,“你多操点心,这件事就交给你来办了。”
穆蓁勉强笑了笑,“没问题。”
顾箬看向穆蓁,目光落在对方攥紧的拳头上,顾箬则是笑的开心多了,“那就麻烦伯母了,若是有什么问题,您可以直接给我打电话。”
“好。”穆蓁嘴角的笑几乎快要维持不住了,她已经在很努力地维持着面部表情。
她怕自己再待下去,会暴露什么,于是就说,“要是没别的事,我就去开始筹划了。”
这次的交谈很是愉快,顾箬一家三口出门时,脸上都带着笑容。
江心回了趟家,可江颐并不在,魏火也不在。
她只能一个一个医院挨着去找,可惜海市大大小小的医院实在太多了。
没有办法,她还是只能打电话问霍垣。
她现在一想到那个男人,她心里就犯怵。
江心犹豫了许久,才拨通霍垣的电话,那边接的很快,但是没有说话。
江心主动开口,“霍先生,我可以去看我弟弟吗?”
霍垣还是没说话,电话里沉默了很久,才听见一声若有似无的轻叹,“去吧,你最好告诉他,没有下次。”
霍垣挂了电话,给她发去地址。
江心按照他发的地址找去,在病房里看到了江颐,她也才总算松了口气。
江颐已经醒了,腿上打着石膏,看到江心进来的一瞬间,他脸色变了变,似乎想说什么,但最后也只是把头扭到了另一边。
江心缓缓走过去,看着他的腿,鼻尖泛酸,“小颐,对不起。”
江颐微微一怔,并不理会。
“你要喝水吗?饿不饿,我出去给你买点吃的,你想吃……”
“江心。”江颐打断她的话,“你是不是被人威胁了?”
江心愣在原地,明明没有风,可她无端的背脊发冷,她艰难地挤出一个笑,“你在说什么啊?”
“没什么。”江颐没有继续这个话题,他话锋一转,“我想吃包子。”
江心愣了好几秒,才忙不迭点头,“好,我去买。”
她飞快的往门外跑去,生怕慢了一步他就不吃了,因此出门的时候,还被绊了一下。
江颐望着她离去的方向,眼神暗了暗。
醒来后,江颐想了很多,越想越觉得蹊跷,而魏火的话也点醒了他,他尝试着站在江心的角度去了解她。
去分析她的所作所为。
从上次火车站被抓回来,他差点命丧黄泉,而那群想要他命的人,却忽然收手,还将他送去了医院。
他以为那是威胁恐吓。
但这次,又是如此,他莫名其妙的被人绑架,腿上挨了一枪,就像是在对他做出某种警告。
这不是正常绑匪的作风。
他要是真的惹怒了那背后之人,对方完全有能力杀了他,而不是只简单的这么‘教训’他一顿。
思来想去,这其中,一定是有什么他不清楚的前因后果,可若是把江心加进去,一切又突然变得合理起来。
不过这些都只是他的猜测,江心一定还有别的事情瞒着他。
江心买完包子回来,又去医生那里问了江颐的情况,虽然他伤得很重,但好在并不影响恢复。
这让江心松了口气的同时,又对霍垣生出了恐惧。
细细回想起来,昨晚有那么一瞬间,她感觉到,霍垣是真的想要她亲手杀死自己的弟弟。
可是后来,不知道他为什么,就突然瞄向了江颐的腿。
在那种高度紧张,神经紧绷的状态下,她可以清楚的感知到,他的动作,他的枪口,是往下压了压的。
如果真的是那样,江心只怕连死都无法赎清自己的罪孽,她甚至不敢死,怕自己下地狱无颜面对江颐,无颜面对地下的父母。
那么一开始,他瞄准的是哪里?
——是江颐的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