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西已经喝完了,我们该回家了。”
纳西妲把空荡荡的杯子推向桌子中央,看着重新摊开报纸的迟夜,等待他的回复。
“不急,等的人还没来。”迟夜抖了抖报纸,淡淡道。
“等人?你不是在等我吗?你还在等谁?”纳西妲微不可察的皱了下眉,但旋即又淡定了下去。
迟夜隔着报纸感慨道:“你好自信哦。”
纳西妲不再言语,她只是沉默的举起空杯子,然后将其对准迟夜的脑袋。
“怎么,想谋杀我?”迟夜隔着报纸吐槽了一句,接着补充道,“你先坐到我旁边来,不然等下客人来了,就不好入座了。”
纳西妲握着杯子,挪到他旁边的位置坐下,问道:“客人是谁?”
“不知道。”迟夜放下报纸,从口袋取出一个海螺和一枚黑色指环:“我现在开始联系人,至于她们来不来我也不确定。”
“如果客人真的来了的话,纳西妲,你知道该怎么做吧?”
“嗯……我会保持安静的。”
“呵呵,我其实想说的是,你等下随意就好。”
……
与此同时,正专心研制红茶的大慈树王忽然停下手中动作。
她忽然快步来到净善宫门前的大露台上,皱眉望向碧蓝的天空。
“奇怪,草之龙的孵化过程,怎么出现了异常情况……不行,得去看看。”
大慈树王低头思忖片刻,在虚空留下相关讯息,一闪身消失在大露台上。
留在桌子上的红茶,依旧散发着袅袅清香。
……
而普斯帕咖啡馆中,纳西妲也等到了迟夜口中的客人。
纳西妲看向缓缓走来的那个人影,是那位代号叫螺旋的天命员工?
不,不对!
虽然外貌完全一样,但绝对不是她曾经认识的那位。
“当世界上出现第一缕光的同时,也诞生了黑暗,我就是从那一片黑暗中诞生的。”
咖啡馆中的一切仿佛旧胶片中的画面般逐渐褪色,然后定格。
“贵安,可爱的女士和多疑的先生。”祂含笑来到两人面前,摘下头顶的黑色软帽倒放在桌面上,
“曾有人称呼我为卡伊洛斯,当然,你们也可以这样称呼我。”
整个咖啡馆除了这一块,其他地方全都化为苍白的灰色,成为凝固的背景板。
而祂,就这样微笑着坐在两人对面。
“久仰大名。”迟夜同样微笑着,“不过这里没有多余的咖啡,我就不请你了。”
“一直想见我的,不是你吗?”卡伊洛斯笑着开口道,“如果我没猜错,当初阿斯莫德离开后,你和她们说的那些话,其实是对我说的吧?”
迟夜感慨道:“你也好自信哦,其实我当时只是兴致到了,临场念叨几句罢了。”
“呵呵,不必多言。”卡伊洛斯顿了顿,继续道,“我来这里,只为了一件事。”
“这就不用你多说了。”迟夜起身,道,“我自始至终只有一个目标。其余的事与我无关,你们自己去玩吧。纳西妲,别愣了,我们走。”
看着他们的离开,卡伊洛斯依旧静静的坐在椅子上,直到他们走到咖啡馆门口,才缓缓开口道:
“你……是想逃避身上的责任吗?”
责任?
迟夜奇怪的转过身,双手抱胸道:“我向来喜欢白嫖,不喜欢负责。”
“安静下来,仔细听。”伊卡洛斯说,同时整个咖啡馆的门和窗齐齐敞开,原来外面不知道什么时候起,开始刮风下雨了。
“你听,是风吹动了雨吗?”祂问。
迟夜道,“你想说什么?”
“不是。”祂答道。
“那是雨动摇了你吗?”祂问。
迟夜道,“谜语人能不能滚出提瓦特?”
“这也不是。”祂答道。
“外面的雨在摇摆着,连同着你的心一起。”
伊卡洛斯重新戴上黑色软帽,一步步走到他的身边,伸出和木偶一样有着截截纹路的左手,按在他的胸口。
周围的灰色画面如同水晶般,在下一刻轰然破碎,他们来到了荒野外的天空之下。
风一直在吹,雨一直在下。
木偶般的手,依旧抵在他的胸口,祂说:
“仔细听。
你是在与雨一起共舞,在和风一起飘摇……
仔细听。
你……正在和这个世界共鸣着。”
……
雨停了,迟夜和纳西妲并排站在荒野中,伊卡洛斯随着这场突如其来的风雨一同消失,没在世间留下任何痕迹。
“纳西妲,让我来考考你。”迟夜深深呼吸了一口这雨后山野的气息,“你知道祂刚才是怎么把,我们一起带到这里的吗?”
纳西妲沉思片刻道,“祂没有改变我们的位置……”
迟夜摇摇头,然后俯下身,从湿漉漉的地面掐起一株野草,道:“瞧,祂带我们吃了顿霸王餐。”
“放心,我会补上的。”纳西妲道。
“是啊,反正你也不差那几个钱。”迟夜起身,重新把话题导回正轨,“小草神啊,对于刚才祂说的话,你有什么充满智慧建议吗?”
“我的建议?”纳西妲微微睁大双眼,旋即看向自己眷属,认真道:
“建议我倒是没有。不过,请你坚定自信的去做你认为对的事,不需要太过顾虑我,我会照顾好自己的。”
“呵呵,那我就放心了。”迟夜欣慰的摸了摸小草神的脑袋,将口袋里面的灰色指环交给她,道:
“纳西妲呀,如果以后你遇到那位黄毛阿姨,记得把这个指环还给她。”
“啊?”纳西妲接过被抛过来的指环,把它放入兜中,“我……我会的!”
“哈哈,这样就对了。”迟夜看着远处的天空,道:“回净善宫后,我非得让大慈树王给我泡壶红茶,然后恭敬的递上来。”
“可惜你至少晚上才喝得到红茶。”纳西妲摇头道,“因为树王她,孵蛋去了。”
“孵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