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张永信冷笑了一笑,“看你俩这样子,该不会又欺负我家师父肚量大了吧?”
此话一出,王蔼和吕慈顿时齐齐色变,脸色变得铁青。
失算了,早知道这小怪物出关了,他们是万万不敢在会议上跟老天师玩心眼的。
“圣人明察!圣人明察!绝无此事,绝无此事啊!”
王蔼和吕慈齐声说道。
“哦?是吗?
你看,我像傻子吗?”
张永信指了指自己,目光越发冷漠起来。
看向其它十佬,只见除了老天师和陆瑾之外,所有十佬都眼观鼻,鼻观心,直盯着地面,好像地上有什么绝世宝贝似的。
开玩笑,圣人他们惹不起,王蔼和吕慈他们也惹不起啊,两个老头子心眼最小了,要是看见了他们的丑态,事后被报复怎么办?
都是家大业大的人,要是老被人盯着,怎么受得了?
看着陆瑾跃跃欲试的样子,张永信给了他一个台阶。
“陆老爷子,你说。”
陆瑾回了一个真懂事的眼神,“咳咳,圣人呐,您可真是明察秋毫啊!”
陆瑾说完还看了王蔼和吕慈两人一眼,阴阳怪气的语气,让王蔼吕慈脸色难看至极。
“这两位大人物。”陆瑾特意在“大”字上咬重音,“可是逼迫老天师把罗天大醮的选拔对象扩大到整个异人界呢。
好了不起噢。”
“陆瑾,你!”
王蔼和吕慈咬牙切齿,恨不得吞了陆瑾这老不死。
“哼!很好!
王蔼、吕慈,你们很好啊!”
张永信的语气渐渐平静下来。
可这次,王蔼吕慈彻底慌了,他们在这这平静的语气感受到了大恐怖。
“扑通!”
王蔼、吕慈齐齐跪了,之前一直维持的逼格全掉光了。
即使眼观鼻、鼻观心的其它十佬也都纷纷惊讶地将目光余光笼罩两人,观察着动静。
“圣人恕罪,圣人恕罪啊……”
王蔼吕慈哭嚎着。
“圣人容禀,圣人容禀,事情不是这样的,事情不是这样的啊!”
王蔼和吕慈已经顾不上体面了,他们知道,要是不说完,他们家族就要完了,以平生最快的嘴速说道:
“罗天大醮的事情都是十佬会议决定的,跟我们没关系啊,真的没关系啊。”
“没关系?”张永信的目光已经变得冷漠了。
看向了在一旁看戏的十佬,看了一圈,所有人恨不得把头埋到脖子里。
最终张永信目光锁定了江湖小栈的头头牧由,他记得这家伙好像在原时空中在天师下山后十佬会议上提议废了老天师?
我张永信的师尊,你也敢说废?
先废了你!
“你!……就是你!”
“牧由!”
“你来说,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是搞情报,大家伙都说你做事耿直、公道,你来说。”
牧由听到自己被点名,魂都快吓没了,哆哆嗦嗦地抬起头。
“圣人,我……我我我,这个,决定确实是会议共同决定的。”
王蔼吕慈松了口气,牧由,果然耿直啊,好人呐。
但牧由下一句话:“但提议确实是王蔼前辈、吕慈前辈提出来的。”
“卧槽!”
“牧由你个王八羔子,平时看你光着头,撸着蛋,一副老实人模样,没想到却是个阴险小人,卑鄙、无耻、小贼!”
王蔼气炸了,恨不得拿拐杖抽死这大光头。
吕慈更是青筋暴跳:“小辈,你找死!”
“我看你们才是找死!”
一声怒吼响破天际!
宛如巨龙咆哮,直接把空气都吼得震动了起来,形成一道空气压缩炮,把这片空旷的凉亭地基前面的几棵大树生生吼断。
刹那间,狂风大作。
所有人捂着耳朵,惊骇欲绝。
“咚!……”
宛若混沌钟响,空旷幽鸣的金属撞击音响彻山林,刮得树林里的树叶沙沙作响。
“咔嚓!……”
只见张永信直接把背着的炼丹炉卸了下来,三只铁脚扎进水泥地面,直接把地基都给凿穿了!
三只脚深深地陷入了水泥地面。
恐怖的重力陡然压下,一股地震的感觉袭来,加上狂风大作,众人甚至站不住脚跟,连退三步才稳住身形。
要知道,十佬可都是高手,尚且稳不住下盘,可见张永信有多恐怖。
“圣人恕~嘟嘟嘟……罪,我等知~嘟嘟嘟……错了。”
王蔼和吕慈顶着狂风,嘴皮子都被狂风吹得波浪翻,老得耷拉的脸皮肉更是像海浪一般翻滚。
待得狂风停下,张永信周身泄露的一点点威压尽数收敛之后,众人才心有余悸,吓得腿都僵直了。
“圣人慈悲,圣人慈悲啊……”
王蔼和吕慈吓得连滚带爬地爬到张永信脚下,他们在刚才的一瞬间,察觉到了张永信身上一闪而过的杀意。
这会儿哪里敢去赌,张永信没起杀心?
豁出去面子彻底不要,也得先保住命再说。
“圣人恕罪,圣人恕罪啊,求圣人看在我们垂垂老矣的份上,发发慈悲,放过我们吧。”
见张永信面无表情,看不出喜怒,王蔼灵机一动,转头跪在了老天师跟前,拖着老天师的道袍一角,哀嚎着:
“老天师,老天师,你是知道我的。
我真没那么坏啊,都是世人污蔑我的呀,老天师。
求求你,求求你,跟圣人求个情,跟圣人求个情,我错了,我真的知错了,老天师。”
老天师:哦?我还是喜欢你刚才桀骜不驯的样子,你恢复一下。
咳咳,老天师当然不会这么说,心里想想不行啊。
“是啊,老天师。”吕慈一个滑铲,跪到了老天师跟前。
“老天师,你是知道我的。
我老吕最是直肠子,人称‘疯狗’,只是一心为家族,没什么坏心肠啊!老天师。”
“咳咳。”老天师咳了两声。
不得不说,虽然他心境超然,不在乎两人在会议上的为难,但看到自家徒儿,为自己出气,心里还是蛮爽的。
“这个……徒儿啊,你看,这两个老家伙也知道错了,不如,放过他们,可好啊。”
老天师拿捏着腔调,给张永信递了一个眼色,意思是:“差不多就行了,别搞得太僵。”
张永信心领神会,对着王蔼吕慈冷哼了一声:“哼!这次,看在师父亲自为你们求情的份上,就暂且饶了你们两个老东西。”
王蔼、吕慈听了,如释重负。
但张永信下一句话,“不过……”
却是让他们心神陡然紧绷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