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晴你怎么能和曹鹏飞那家伙混在一起。”
“如果有什么困难，可以和我们说呀！”
庇护所的小客厅内，三女难得聚集在一起。
开始对昨日酒吧的事情进行询问。
张雪晴气色看上去比往日要好很多，脸上的胶原蛋白看上去细滑至极。
当然这些都是曹鹏飞特地送给她「奢侈」护肤品的功劳。
“我不需要你们帮助，而且这是我第一次感到前所未有的精神满足。”
她指着自己脸，“这种变化难道还不够直观吗？”
“原本我以为护肤品得成本只有几十甚至上百都不到，品牌效应导致其售价翻了100倍，1000倍。”
“我认为上万元的护肤品和几十块钱的商品之间没有本质区别，可当我真正用到了上万的护肤品才发现：这些认知全是狗屁！”
洛璃和何琪两人大眼瞪小眼，彼此互相对视一眼。
有种说不出的震惊。
为了「护肤品」，甘愿和曹鹏飞这种人混在一起？
“可是.....如果...如果你真的需要这些，可以和我说啊....”
洛璃出于好心劝道。
却不想对方瞬间恼羞成怒。
她认为这是在侮辱她！
“你们两个觉得很可笑是不是？你们以为我是向往荣华富贵是不是？”
“我讨厌被「定义」，我更讨厌认知被颠覆的感觉，就像是亲眼看到同学变成怪物。”
她变得异常冷静，明明是一句句说出来的，却有一种极致怒吼的感觉。
没人知道她所说的认知被颠覆到底是什么意思。
她所在意的不是「护肤品」本身，而是对自己庸碌认知的可笑自评。
短短的一天时间里，她就明白很多事情。
就像那句活在「象牙塔」里的人，有人编织出了「规则」与「定义」让人潜移默化相信那一套规律。
品牌效应=价值提升
而不是
实用价值=真实价值
网红带货那些上百元上千元的商品，美曰：「给家人打下来的价格，全场19.9五瓶带回家」
它的真实价值就等于实用价值19.9，而他们却打着和「高端商品」相同价位的幌子。
当一个人陷入自己的思想图腾，缥缈无序的世界将如同「二元论」一般崩塌。
“你别激动，我们不是在给你定义，只是不希望你和他继续接触下去。”
何琪出言安慰道。
“你们不必再劝了，我觉得他挺好的，不是仅因为他有钱。”
“那是因为......？”
“因为...他比一般只会「玩女人」的富人要善良的多，他肯将上层逻辑法则透露给下层人.....对吧洛大小姐。”
一句洛大小姐，犹如一道墙分隔在她们中间。
而且是一种水平的墙。
上方是「制定规则」的游戏人生。
下方是「接受定义」的游戏人生。
下方的人想要打破这道「墙」，却被上方不停加固的重量压得喘不过来气，随着「墙」的不断下移，最终把游戏人生分为了三六九等。
即「制定规则」的上等人，「接受定义」的中等人，和「不被定义」行走于灰色地带的下等人。
“小璃我感觉雪晴变了许多。”
“嗯，她似乎对我有些莫名敌意，但我说不出来到底为什么。”
洛璃微微摇头，没再想这件事情。
自从中都灾难降临，周围人和事物几乎都发生了改变。
学校里很多同学和老师死于灾难。
甚至室友都是被人所谋杀。
一切朝着未知方向行进。
坠落的雨滴不会知道自己是砸在地面还是松软的泥土。
网络上时不时爆出某地出现杀人嗜血的怪物，但很快被当地「辟谣」，并将发布谣言者捉拿归案。
前两日又传出「方振」敌特事件，算得上是一件令人拍手称快的好消息。
临到傍晚。
王毅朝和Q以及唐局出现在篮球场内。
由于前来偷窥的贼太多，执法部门不得不派出更多的人前来看守。
“这帮吃饱撑了的孙贼，当初遇到危险的时候怎么不出来当个战地记者。”
唐局忍不住碎了一嘴。
上头要求将怪物尽快处理，他不敢耽搁这才跑过来看看江尘这有什么进展。
“江院长我虽然不懂生物学，你说如果一个生命形式可以脱离个体而分化，类比于现代植物的有丝分裂，它分裂肯定是需要能量吧。”
王毅朝磨着下巴若有所思道。
“是这样的，不错。”
江尘点点头。
“那不就矛盾了嘛！”
“这怪物吞噬血肉是为了积攒能量，异化同类必然会消耗能量。
按照能量损耗原则，同级食物链能量同化最大比按照20%计算，它是怎么完成了二阶进化。”
此话一出，众人皆是投来诧异的目光。
尤其是江尘眼睛里像是有了光，十分澄澈聪明的样子。
“我....我这只是疑惑，你们....干嘛这么看我。”
“王教授你真天才！”
是啊，他们一直陷入了一个误区。
那就是从一开始把问题放在怪物本身会将能量储存在什么地方，而没有关注「能量」本身，以及它固有遵循的定律。
尽管狭义地球理论无法解释这个现象。
但广义的能量守恒对于宇宙万物依然适用。
试想一下。
生物进化是一个繁杂庞大的过程，「异常衣物」将黑人阿德吞噬后完成了第一阶段进化。
姑且认为它此时距离第二进化阶段已经无限趋近。
那么，就在他们捕获怪物前，它吞噬了自己的同类完成了第二阶进化。
手上的利爪就是第二阶段特征。
但现在它却退化成了第一阶段，也就是利爪消失了。
要知道对于「异常」进化是个不可逆和不可控过程，它能够退化为第一阶段，那就意味着最开始它的吞噬能量比摄取的能量要高的多。
即自身吞噬消耗略小于消化所获得能量。
花费的要比获得的多。
“如果是你，你会做这笔买卖吗？”
听完江尘的解释，有的人略微明白，有的人则彻底懵逼。
唐局感到一阵头大，又是能量又是退化进化，不过他倒是听明白了一点
这家伙吞噬同伴，是件没有任何好处的事。
不过，他又有了疑问，“嘶....话是这样讲，可你刚刚不也说它会更倾向于异化同类吗？它们不是因为争抢衣物同化权而发生冲突?”
江尘眉头微皱，揉着太阳穴坐到一边，也感到头疼起来。
这件事有必要弄清楚。
这关系到他能不能得到「序能」，验证他的猜想。
唐局的话又将问题带到了最初的判断点。
那就是两个怪物的争斗。
首先，「异常衣物」比起新鲜血肉更喜欢异化同类，这点毋庸置疑。
它们异化完同类可以促使自己进化，这点也毋庸置疑。
而现在它们所产生的互相吞噬行为却又不符合「驱利」，反而让自己更加容易「退化」
似乎矛盾点都集中在最后一点。
江尘看着牢笼中眼睛闪烁淡红的怪物若有所思。
“淡红...眼睛....”
他猛地站起身来，朝着牢笼走去。